“美妞,我们走之后,王建国他妈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
“也不算是麻烦,性格使然,她就是想贪点儿野猪肉。”
“她想要多少?”
“五十斤。”
“啥?”
二表哥孙新华冷了脸,“不给她。”
“我知道。
明天,我去送年礼,二表哥陪我一起去。”
“行,我陪你去。
我倒要看看她想说啥?”
烤炉温度高,很快,地瓜和鹅蛋便烤好了,林蝶衣给屋子里的几个人送去一盘。
几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红红的,林蝶衣没敢多待,放下手里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也许是怕影响不好,孟老他们并没有多待,吃过两块烤地瓜和烤肉以后,几人便离开。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林蝶衣本来应该去练练拳脚,但是,林蝶衣知道楚君殊和孟宇豪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再见孟老爷子一面的机会。
所以,林蝶衣没有动,而是在家准备年礼。
林蝶衣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大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有对她好的长辈,也有关系不错的同龄人。
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林蝶衣才没那么孤单。
快过年了,林蝶衣想给他们送点儿礼,也许东西不会太多,但是那是她的一番心意。
首先要准备的就是支书大姨夫家的年礼。
支书大姨夫一家对林蝶衣没的说。
林蝶衣给他们准备的年礼肯定丰厚,鸡鱼肉不会少,常见的白糖,罐头也得有,最多的是酒。
林蝶衣自己开着酒肆,自家喝的酒肯定不会少,而且给支书大姨夫准备的都是好酒。
包括给大表姐家以及二表嫂的妈家准备的酒都是好酒。
村子里,瓦匠老罗叔,木匠胡头,教林蝶衣编织的老石头,还有孟老爷子,何老,陆老几个能喝酒的谁的酒都不会少。
然后,每家还要配上两条鱼。
当然,孟老爷子他们那里还要多加一些肉。
罗庄河那里,林蝶衣给老太太多备了两斤糖。
至于王建国家,林蝶衣没想多给,尤其是王建国他妈找过茬儿以后,林蝶衣更不想多给他们年礼。
年礼一份一份的摆在地上,林蝶衣看着打算送给王建国家的那一份,总觉得不顺眼。
眼睛盯着那份年礼用了一会儿劲儿,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哎,占了人家儿媳妇儿的名额,不送也得送啊。
不过,要多肯定没有,昨天怎么说的,今天就怎么送。
如果王建国他妈敢和她翻脸,她也不会客气。
本想吃过早饭去送年礼,不想,罗庄河和石铁柱两个人早早地过来给她送野猪肉。
一头野猪三个人分,林蝶衣却得了两个肘子,两个蹄子,半个猪头,其他的东西虽然没有一半,却也绝对比三分之一多。
“怎么给我这么多?”
林蝶衣看着送过来的野猪肉,皱了皱眉。
“美妞,要不是有你,我们哪能猎到野猪。
说实话让你和我们平均分这些野猪,我们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是啊,给你分这些,我们都觉得你亏。
要不是赖子……你怎么也能得到一头野猪。”
罗庄河很想为林蝶衣打抱不平,但是,他们家在上河村的身份尴尬,有些话即便他说了也没有人听。
“亏不亏的就是那么回事儿呗,你们也不用为我打抱不平,有这些肉足够我吃的。”
王铁柱:“谁还嫌肉多啊。”
林蝶衣:“知道肉多好,你们还给我多分?”
罗庄河:“一码归一码。”
因为罗庄河和石铁柱给林蝶衣多分不少野猪肉,林蝶衣在两家的年礼上又多加了两块五花肉。
肉不多,不过,过年炒菜足够。
林蝶衣去老罗叔和木匠胡头家里送年礼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林蝶衣穿来以后接触最早的两个长辈。
他们都很照顾林蝶衣,林蝶衣看看他们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们却觉得受宠若惊。
等到林蝶衣回家的时候给林蝶衣装了很多瓜子,花生。
这两样东西是过年必备的两样休闲食品。
一般人家都会在园子边种点儿,留着过年吃。
林蝶衣回来的晚,房子盖好的时候已经是八九月份,再种这些东西早已经晚了,所以,今年她还真没有这些东西。
楚君殊和孟宇轩他们是九点多钟走的。
那会儿,林蝶衣正给老罗叔家送年礼。
碰到他们从支书大姨夫家里出来,和他们聊了两句。
不想就因为这两句被人恨上了。
本来林蝶衣也不知道这个事儿,还是在林蝶衣给小隋送那两斤野猪肉的时候发觉的。
小隋这个人一直都有些巴结林蝶衣。
可是,这一次,即便是林蝶衣亲自给她送来野猪肉也没见她有多高兴。
而且,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林蝶衣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渐渐的越听越不对劲儿。
小隋总在说什么男人啊,对象啊,虚伪啊,自私啊,不要脸啊……什么的。
林蝶衣后来才明白,小隋这是把她当情敌了。
她觉得林蝶衣故意不把孟宇轩的信息告诉她是因为林蝶衣也看上孟宇轩了。
说实话,这事儿让林蝶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林蝶衣也没和小隋解释什么,林蝶衣觉得有些人她并不需要在意。
王建国家的年礼是孙新华陪着林蝶衣去送的。
王建国他妈看见林蝶衣真的只拿了那么一点儿东西,她很想发火,可是她又不敢。
因为,孙新华在他们的眼里是比较牲的,就是打仗不要命的那种。
对于欺软怕硬的王建国他妈来说这是致命的伤。
跑了一上午,村子里该送年礼的人家都送到了,下午没什么事,林蝶衣打算糊墙。
她家的墙还是搬家的时候糊的,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发黄的迹象,但是,再白的报纸也没有她从双城带回来的墙纸雅致。
一个人糊墙速度肯定快不了,直到晚上八点多,两个卧室还没有糊完。
林蝶衣正准备洗洗睡觉的时候,大猛二猛“呜呜”的叫了起来。
大猛二猛的这种叫声,是闻到了熟悉的人气。
这么晚了,不知道谁会来?
林蝶衣打开门,楚君殊,孟宇豪和孟宇轩三人钻了进来。
“你们不是走了吗?”
“又请了一天假,给老爷子买点儿东西。”
“哦,要我去叫老爷子吗?”
“不用,这会儿有点儿早。
再过一会儿我们直接过去。”
楚君殊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们也给你带了礼物。”
“啥东西?”
林蝶衣看了看楚君殊放在地上的袋子,里面装的似乎是米?
“你给我买米了?”
“嗯,有米还有面。
你一个姑娘家来回买这些东西不方便,我们过来给老爷子送东西,正好帮你买了。”
“还有野猪肉。
大表哥说你们村的人忒不讲究……”“胡说什么呢?”
孟宇豪拍了孟宇轩一巴掌,看着林蝶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又没说错,你拍他干什么?”
其实,林蝶衣也觉得村里人挺不讲究的。
不过,她也不缺那点儿东西,懒得和赖子他们计较。
至于支书大姨夫,那人是个老党员,向来都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让百姓受“苦”的那么一个人。
她要是和他计较那就有点儿那个啥了。
“谢谢你们给我带的野猪肉,不过,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毕竟你们进一次山不容易。”
“你还想进山?”
楚君殊的脸色变黑了两分。
“没,没想进山。”
不知道为何,看着楚君殊的冷脸,林蝶衣有些心虚。
说实话,她还真想再进山一次。
“大青山,山深林密,山上有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一个人不要进山。”
楚君殊十分严肃的说道。
什么时候懒得多管闲事的人也会说出这样关心人的话了?
孟宇豪和孟宇轩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君殊,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大表哥向来对女人都是不屑一顾,怎么,这回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了?
孟宇豪看了两眼林蝶衣,再想想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大表哥的表现,好像,似乎,仿佛,大表哥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可是,据他了解,林蝶衣这个小丫头好像有丈夫。
他大表哥这是想干啥?
“行了,别说这些了。”
林蝶衣害怕楚君殊又要训斥她,急忙转移话题。
“大冷天的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吧。”
也许是熟了,楚君殊他们也没客气,走进屋看见林蝶衣正在糊墙,便挽起袖子开始帮忙。
直到半夜的时候,三个人才走。
楚君殊说,他们这一次离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往山城这边来。
林蝶衣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舍。
腊月早已经过半,再过三天便是小年。
小年也是祭灶节。
按照习俗,这一天要吃灶糖。
相传这一天工作了一年的灶王爷要回天庭述职。
人们为了灶王爷汇报工作的时候能多给大家伙儿说点儿好话,便给灶王爷吃灶糖。
灶糖这东西冷的时候吃又甜又脆,热的时候吃又粘嘴又粘牙。
不过,味道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