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进去看看安少吧!一大早醒来就吵着要见你。”陆尘怕晏晨追问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晏晨一听陆尘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陆尘,安少现在假装昏迷不醒,他这样是不是动静太大了,要是被安风知道了,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全都白费了。”
“没事,这里全是我们的人,医院外我也布置了人,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小心驶是万年船,在安少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晏晨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陆尘向晏晨点点头,赶紧扶着晏晨进了重症监护室。
安少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心情特别地烦躁。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安少早就烦得够够的,苦于腿不能动,一天两天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下子把这位爷给毛了。
他脸色极其难看,阴沉沉的,你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爷,这是怎么啦?谁又惹你了?”晏晨把手里的拐杖靠在床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安少。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不说话。
“是不是每天躺着特别的无聊?”晏晨又问道。
“知道还问?”安少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等你腿上的石膏拆了,到时我扶你下来走走,现在就暂时先委屈你一下。”晏晨知道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连翻个身都不能的确是太难受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关健是他的腿不能走了,医生说至少要休三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三个月,晏晨想想都觉得难受。这不是要把安少给活活憋死吗?
“爷一个闷得慌,女人,明天让他们在这里支一个病床,你就在这里陪爷吧!”安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晏晨,眼中充满了渴望。
晏晨的眉头皱了皱,“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能行的?爷就行就能行。”安少又开始杠上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咬着牙齿说道。
晏晨青静地看着安少,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好吧,反正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安风现在也顾不上来我们了,有个人为我们工作,我们也正好休息,只当给自己放假了。”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安少一脸欣喜地看着晏晨。
“当然是同意了,我也正好照顾你,给陆尘放个假,这几天也辛苦他了。”晏晨对着安少点点头。
“那今天就别走了,爷有些等不上了,每天一个人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是把爷快要烦死了。”安少喜出望外,顿感觉日子突然间变得美好了起来,就连这间他讨厌的病房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行,都听你的。我出去找陆尘,让他去给医生说一声,现在就加病床。”晏晨今天也索性任性一把,反正也快过年了,就由着安少去了,两人在一起也好说说话,排排烦,解解闷。
陆尘的办事效率特别快,晏晨吩咐下去,立刻着手让人去办,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安少的床边又重新支起了一张病床,辅盖被褥一应俱全。
“安太,你觉得怎么样?”陆尘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很好。”晏晨点点头。
“要是觉得睡着不舒服,说一声,我让兄弟给你们换一张大床,双人。”陆尘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突然间一本正经地冒出这句话来。
晏晨的老脸一红,眼睛看着脚尖不说话了。
安少倒是对陆尘的提议非常赞同,眉开眼笑,“这个提议好,一下子说到爷的心坎上去了,明天就给爷弄一张大床来,要双人。”
晏晨看着安少和陆尘这两个人,顿感到无语,什么叫臭味相同?这就是臭味相同。
晏晨就是想装透明也不可能,她淡定地看着陆尘,眉毛微微挑了挑,淡淡地说道:“后天就要过年了,如果你不想和家人团圆和和美美地过个年,你就尽管去买吧!”
陆尘脸揶揄之色顿消,一本正经地对安少说道:“安少,我看还是算了,病房太小,双人床根本放不下。那个我去看看老爷子,你和安太好好休息,不打扰了。呵呵!”
陆尘说到最后干笑两声,不去看安少乌黑的脸,逃也似地飞快地跑了出去。
晏晨用眼睛夹了安少一眼,掀开被子躺在病床上。
“女人,真有你的,你敢威胁爷的人?”安少侧过脸看着晏晨,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晨懒得理安少,侧过脸闭上眼睛。
“喂,跟爷说说话。”安少的腿不能动,但是这手还能动,伸出手探进晏晨的被子里,不老实起来。
晏晨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看着安少,微愠,“手爪子往哪里摸呢?”
“你人都是爷的,爷摸摸又怎么啦?”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俊美的脸上颇有些不服气。
晏晨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先不说重症监护室的那一面玻璃窗,外面的人的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有个动作,就被人收在眼底,更主要的是这重症监护室里有摄像头,他们这是免费给别人上演活春宫。
她能不生气吗?
“等回家好好摸,你爱怎么摸就是怎么摸。”晏晨把安少的手摔了出来,没好气地对安少说道。
安少心里痒痒的。要不是他的头受伤没好,要不是他的腿现在不能动,他恨不得把晏晨拖进自己的怀里。
什么叫能看不能吃?
现在就是。
安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手老实了一会。
他再不靠谱,也知道晏晨的身休不舒服,也知道在小月子里不能惹晏晨生气。
他忍了。
“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会安风?”沉默一会儿晏晨问向安少。
“股份转让书爷已经给签好字了,现在只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去安氏上班。”安少毫不隐瞒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一阵沉默。
说心里话,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开年以后,邵氏的工作也要开始了,再加一个安氏,她真的怕自己应付不过来,更何况她的对手的狡猾凶残的安风。
她根没有一点信心与安风对抗。
“怕了?”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没好气地说道:“爷看你平时也挺凶悍的,怎么现在害怕起来了?”
“我哪有凶悍?我有凶悍吗?那是你对我的误解。我可是落落大方温柔似水的一个女人,你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晏晨不服气地对安少说道。
“温柔似水?呵呵!”安少突然间笑了出来。“晏晨,你可别逗了,你要是温柔似水,这世上就没有温柔的女人了。你别说啊,其实吧爷就喜欢你这个调调,时而妩媚,时而端庄,时而妖娆,时而凶悍,总之,爷就是喜欢。”
晏晨的头上一排黑线。
他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她呢?她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别扯远了,我们刚才不是说怎么对付安风吗?怎么一会儿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了?”晏晨赶紧把话题打住,这跑题跑得也确实太快了。
“能不提那些扫兴的话题吗?爷好不容易能和躺在一起,我们说点高兴的事情不行吗?真不懂得浪漫。”安少斜扫了一眼晏晨,眼中白的多黑的少。
晏晨一时语塞。
浪漫?这个家伙哪里懂得什么叫浪漫?唯一的一次的浪漫是在结婚的那天,只是那种场面太让她震撼,特别是安少一身是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差点停止了呼吸。
这种浪漫还是不要了。
她受不起。
“那就说说何鑫吧!”晏晨想到今天早上何鑫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小子这么急干什么去?
晏晨心里一片狐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又有什么好谈的?无聊。”安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了。
“我总觉得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事情了,而且这事跟何鑫有关。”晏晨肯定地说道。
“我们能干什么事情?爷现在看着那小子就眼疼,假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着就心烦。爷现在就期望,那小子只要不拖我们的后腿。”安少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说到最后还不屑地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
晏晨紧紧地盯着安少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她失望了。
这安少就是千年的老妖,他眼中除了不屑与鄙夷之外,她竟然看不出任何别的来。
晏晨放弃了。
安少说得没错,何鑫一身的正气,一些违法违反道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去做。这是何鑫当记者时留下来的习惯和他上学的理念。
晏晨这次真的错了。
何鑫是不会去做违法违反道德的事情,但是他一心想要为晏晨分担,想要为她做一些什么,明知道这是违反道德的事,但是他还是去做了。
安氏集团一个快递小弟手里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匆匆地穿过大堂,向里面走去。
消失了一整天的姜丽终于来上班了。安风对于她的突然消失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丽落荒而逃。
她心里一阵心虚,安风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表情,一片冰冷,这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一阵凉飕飕的。
姜丽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发呆,心乱如麻。她不敢想象如果安风知道了一切,后果会是怎么样?
一股巨大的恐惧自她的心底升起。
门口响直起了敲门声,姜丽吓了一大跳,心里一惊,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一名快递小手里抱着玫瑰站在门口。
“是姜丽小姐吗?”快递问道。
姜丽愣愣地点点头,“我就是。”
“这是您的鲜花,请你签收。”快递走了进来,把手中的红玫瑰递给姜丽,又把单子递到姜丽的面前。
姜丽看了一眼,没有用手去接,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订过花,你是不是送错了?”
“没错,上面写着姜丽小姐收,这是一位先生送你的鲜花。”快递小弟笑着对姜丽说道。
姜丽现在的心情都快乱成一锅粥了,突然又来了一束红玫瑰,她的心越发乱了,有心想让快递赶紧拿走,可是已经有同事在向里面张望,姜丽话到嘴边又咽了出去,迟疑一下,接过快递手里的单子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快递放下花走了。姜丽看着办公桌上的红玫瑰愣愣发呆,满室的玫瑰香气直扑入鼻端。
这是谁送的?姜丽愣了一会儿,从花丛中找出一张卡片,上面什么写,只是画了一张笑脸。
幼稚。
姜丽鄙夷地看了一眼,正准备扔进垃圾桶,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又有些舍不得了,手迟疑了一下,把那张卡片留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
“砰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了,吓了姜丽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把玫瑰花收起,但是办公室就这么大一块地方,放在哪都那么显眼。
“花很漂亮。”安风站在门口看着姜丽慌乱的样子,眼中暗了暗,微笑着向姜丽说道。
姜丽的身体猛地一怔,拿玫瑰花的手一松,“啪”的一声玫瑰花直接从她的手上掉在地上。
安风缓缓地走了进来,弯腰从地上捡起玫瑰放在桌子上,“这么漂亮的玫瑰掉在地上太可惜了。”
“安风,我…”姜丽的脸上充满了紧张,站了起来,张嘴就向安风解释。
“这里是公司,请叫我安总。”安风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对姜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