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骑士的新家
【四十】
哥亚王国在东海，被誉为东海最美丽的国家。
这和它独特的地理优势有关，这个世界的海域辽阔，岛屿众多，哥亚王国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缘故和其他地方有壁垒一般。
当然，这并不代表它就真的与世隔绝一派平和、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世外桃源了。
哥亚王国的市中心里居住着这个王国的王族和贵族，有着王宫（王族居住）、高镇（贵族居住）和中心街（平民居住）之分。
安德莉亚早就知道这个实际的王公贵族是什么尿性，觉得市中心那边根本是不适合带着孩子居住，再加上依照她的脾气看到那些贵族恐怕就要直接上手打教育人了，在这个地方肯定就住不长了……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在城市内居住。
而在市中心之外的边镇要显得更加落魄一些。
在边镇之外是围墙，有一处宛若垃圾场的地方叫做不确定之物终点站。是他人丢弃东西、和部分人淘东西的地方。
再往外就是戈尔伯山了。
安德莉亚也看过地图知道这个王国的构造，在思虑再三之后，她干脆在戈尔伯山上建造了一间小屋，和艾斯一起就此定居在山上。
山上以丛林居多，也有着野兽，不过对于安德莉亚来说这些都是小case，甚至于对于目前年仅四岁的艾斯来说都不算什么了——他可是从小跟着自家老妈跑过伟大航路、闯过新世界、甚至直面过白胡子的霸王色霸气的小孩。
他甚至还能在安德莉亚练剑的空隙跑去山里玩，打些野味回来兴冲冲地来加餐。
居住在山林间还是有好处的，胜在清净和简单。
平时安德莉亚就给艾斯上课，一下课艾斯就跑出去疯玩，弄得脏兮兮回来要被安德莉亚一顿训斥，扔去洗澡然后换好衣服，吃完晚饭就趴在安德莉亚的腿上听她讲睡前故事。
每隔一段时间，安德莉亚也会带着艾斯去镇上采购必需品和游玩。也是在这种时候，艾斯偶尔也能听到对于海贼王罗杰的恶言恶语。
安德莉亚最初还有些担心，不过小艾斯自己思考一番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他们的说法和雷利大叔还有汤姆大叔的说法都差好多啊……明明他们才是没有见过罗杰的人。”
安德莉亚闻言放心了下来，将拿着的物资换到一只手抱着，弯腰用另一只手抱起艾斯：“这是正常的。就像是我是艾斯你的妈咪，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我就是凶残的剑鬼了。”
最初她剑鬼的称号不就是因为浴血战斗，黑夜中的一双红瞳把敌人吓得哇哇乱叫吗。
小艾斯的注意力立马跑偏，握紧拳头一脸不高兴道：“谁说老妈坏话我就揍谁！”
安德莉亚：“……在揍人之前，我们要以理服人。”
“可是莉亚老妈你揍那些海贼的时候，也没有讲道理啊。”
“对于不讲道理的人，我们也可以不用讲道理。”
“唔……好难分辨啊！干脆先揍对方，然后再问问他要不要讲道理吧！”
“……从明天开始，你上课的时间多半个小时。”
【四十一】
在戈尔伯山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安德莉亚也因此认识了自己的邻居——山贼达旦家族。
说是邻居，其实住所隔得还挺远的。
在最开始他们发现了艾斯，还有些嚣张，等安德莉亚出来之后还企图打劫……然后就被彻底教做人，并且相当顺滑地跪下磕头认错。
达旦家族的女总管卡利·达旦一开始还并不服气：“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罢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山贼之一：“可是……那个女人好像就是传闻中的剑鬼哎。”
卡利·达旦大惊失色：“什么！？剑鬼不是应该在处理红发和鹰眼的关系吗？！怎么会跑到这里？！”
山贼之二：“不知道啊，有可能是觉得男人在打架，然后她带着孩子过来躲躲风头？”
一群人嘀嘀咕咕聚在一起，讨论出个七八个版本，但是后面忽然发现无论是哪个版本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之后，卡利·达旦揍了这群人一顿，隔天相当熟练地跑去找剑鬼赔礼道歉。
安德莉亚对此倒是无所谓，她又没有占山为王的打算，对于有邻居这件事并不排斥。不如说有其他人在还能在某些时候更方便。
并且她也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卡普的旧识——她还记得当时卡普说过他的计划，就是把艾斯丢给山贼照顾。
安德莉亚观察了一番之后，十分庆幸当时自己坚持自己来养艾斯，不然还真的觉得对不起露玖。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来什么，没过多久，卡普找上门来了。
【四十二】
卡普来的时候安德莉亚正在教艾斯写字。
因为卡普来了得以合法逃课，艾斯十分开心地蹦跳起来，然后在安德莉亚的威逼眼神之下先是对着卡普一个鞠躬，说了一声“你好”之后，看向安德莉亚乖巧询问：“老妈，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安德莉亚双手抱胸，颔首首肯：“去吧，不要跑太远，一小时内要回来。”
“好嘞——！”艾斯说完就欢脱地跑出去了。
安德莉亚还和卡普友好打招呼：“好久不见，卡普中将。”
“哈哈哈！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卡普看着艾斯跑掉的方向，还有几分感慨，“你的确把艾斯教得很好啊……他看起来和罗杰完全不一样，更像露玖一些。”
安德莉亚欲言又止，表面上还是维持住了——虽然她那么努力艾斯只是学到了花架子，但是好歹能糊弄第一次见面的人……总之，希望在艾斯回来之前卡普就走掉吧。
卡普只是从达旦家族那里得知她来了，过来叙叙旧顺便看看艾斯的近况的。他还说到了他的孙子现在被丢在风车村。
安德莉亚好奇之下一问，得知这人自从他孙子一出生就把人丢在风车村让别人照顾了，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这就是罗杰找来照顾艾斯的人啊……他甚至连自己的亲孙子都照顾不好！
卡普也只是过来看一下，单纯地叙叙旧，见艾斯被安德莉亚养得挺好的，放心后也就离开了。
安德莉亚从他这里得知了风车村，了解那是一个虽然属于哥亚王国的地盘、但是因为地理位置问题和哥亚王国几乎隔绝的小镇后，想着哪天过去看看——听卡普说那里是个小港口，而且有着好酒。
不过在此之前，她最先要关注的，是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的艾斯。
虽然说孩子喜欢疯玩，但是在她严肃地说明时间限制后，艾斯一直都还是乖乖遵守的。这一次久久没有回来，让安德莉亚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带上自己的佩剑，出门后追寻着艾斯留下的足迹找了一圈，最后在靠近哥亚王国城区的边缘找到了艾斯。
这个倒霉孩子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些伤，不过脸上笑嘻嘻的，而且还拉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看到安德莉亚之后兴冲冲地跑过来喊着：“莉亚老妈！我能带萨博回家一起玩吗！”
第15章 家里的新成员
【四十三】
……这是从哪里把别人家的孩子给抓过来了吗？！——安德莉亚乍一下特别担心。
这其实也不能怪她这么想，艾斯拉着的那个孩子的穿着来看，并不是平民，倒像是贵族。在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会去冒充贵族，更何况那么小的小孩。衣着之上就能体现出来了。
而介于这个世界的贵族的这副德行……怎么看贵族和平民之间就是有壁垒，安德莉亚会产生这种担忧也无可厚非。
而且……根据她对自家崽子的了解，她真的挺怕是艾斯因为自己厌学然后抓个贵族过来替他上学啊！
安德莉亚露出了头痛的表情，抬手揉揉眉心，看向那个孩子，语气放柔和：“艾斯说你叫萨博？”
【四十四】
艾斯拉着的孩子名叫萨博，是哥亚王国的贵族之子。他倒不是被艾斯拐来替他上课的，而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安德莉亚细问之下，也发现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很有想法——他在发现自己的父母在意的只是地位和财产，而不是他这个儿子之后，决定离家出走。
萨博不仅自己有想法，行动力也很强，一溜烟地直接跑到了城外，还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那边混着，在垃圾堆里找有价值的东西淘金换钱，还真的让他生活了下来，混了差不多一个月，直到碰到撒欢跑到那边去玩的艾斯。
安德莉亚闻言，决定等一下就教训一下自家这个臭小子——都和他说了少去不确定之物终点站乱玩！
她倒不是拘着孩子的那种人，只是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那边都是被城镇驱逐流放的流氓堆，让艾斯一人去她还是会担心的。
只是现在有艾斯的新朋友在，她会给孩子留点面子。
萨博面对着安德莉亚还有些局促，尤其是在他说完自己的情况之后，看着安德莉亚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就更加紧张了。
他和艾斯见过好几次面了，也听艾斯一直提起自己的老妈，听着描述是一个温柔又严厉的人，他也在脑内脑补过形象……
但是真的见到了本人，萨博不由得有些发憷——原因无他，因为安德莉亚举手投足之间自然带出来的气场有那么些熟悉，尤其是她面露不悦看起来生气的时候，很能唬人；而且……因为他难得找到一个小伙伴。
萨博知道艾斯有多喜欢这位莉亚老妈，他还挺怕安德莉亚不喜欢他的。
安德莉亚在脑内想好了给艾斯之后的课程需要怎么调整后，回过神来，就发现了萨博的不安状态。
而艾斯早就熟悉安德莉亚这个模式，他知道安德莉亚这个时候不是真的生气，还跑上去绕着对方开始转圈圈撒娇：“莉亚老妈——萨博现在没地方去了，可以去我们家吧？可以吧可以吧——”
“别胡闹了！”安德莉亚一把揪住乱跑的艾斯提起来，然后看向那个低下头的金发孩子，微微一笑，“你叫萨博对吧？既然是艾斯的朋友，那如果不介意我们家简陋的话，欢迎你过来和艾斯一起玩。”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就说我的老妈很好的！”
“好了臭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明天的课程多加半个小时！再加上之前累积的，明天你要给我乖乖上课三小时！”
“哎——那萨博来了，我可以让他和我一起上课吗？两个人上课的话，那我只需要上课一个半小时就行了吧？”
“……我教你算术，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
【四十五】
安德莉亚觉得有些无语——虽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她果然没有猜错自家这只臭小子的脑回路。
不过萨博毕竟是贵族出身，两人在一起上课……对比就显现出来了。
对于萨博来说，那些内容都只是复习，而对于艾斯来说……那最多只能算是预习。
唯一的好处只是，萨博一来，因为想要快点上完课去和萨博一起玩，艾斯比平时一个人上课有干劲了很多。
当然，上完课跑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多养一个萨博对于安德莉亚倒是没有任何压力——不过就是多一口饭的事。她根本不缺钱，也根本不怕打不到食物，甚至于艾斯自己就能打足家里人的口粮。
至于萨博的家人那边么……凭借着她对这个世界贵族的了解、萨博离家出走的原因，以及对方离家出走一个多月都没人找这几点来看，安德莉亚根本不把这个关系放在眼里。
或者说她根本不把这个世界的贵族放在眼里。
也就是她目前还没遇上天龙人过、以及在香波地群岛的时候要顾忌艾斯的存在有意避开了，不然她可能现在就上悬赏榜单了，原因就是暴打天龙人还要教他们如何做人。
安德莉亚之前还想过艾斯只有一个人没有朋友会不会不太好、但是她也在中心镇那边逛过观察过，怎么看都不觉得有哪个合适成为艾斯的玩伴……没想到艾斯自己找到了朋友，还是个贵族之子。
不过看着萨博这样子，安德莉亚也开始纠正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是人一出生就变得傲慢自大的，而是环境所影响。她相信小时候和萨博一样抱有疑问的贵族小孩子一定不止他一个，说不定还不少，但是像是萨博这样子真正产生质问并且会付诸行动去反抗环境的没几个，基本上都被同化了……
这么想着，安德莉亚又想起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海军——这么一想，罗西南迪当时问她的那些问题似乎也有些明显指向性……再看他的礼仪教养，很有可能以前也是个贵族呢。
这个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安德莉亚并没有深入思考，就转移了注意力——因为她忽然发现，跟着艾斯跑掉的萨博那个撒欢跑路姿势，和艾斯很像……
……完蛋！不会萨博没有把艾斯带回来一些，反而艾斯把萨博带偏了吧？！——安德莉亚开始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