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的继任者,是一条两股编制的牛皮鞭。牛皮自身是硬质皮料,要浸泡在羊脂里吸满油,再循环低温烘干,才能保持色泽光亮、弹性十足。
制作者为了设计表面粗粝的质感,还专门用刀划出道道浅痕。
简单的一下挥打,就能在身体上留下一道密密匝匝的艳红痕迹。
完美地传递行刑者的力道和威势。
肖黯往后退了两步,手臂一扬,鞭子在空气中劈开一道优雅的呼啸,下一秒就甩在乔梓馨早已红肿鼓胀的臀上。
鞭舌舔上臀肉的瞬间,尖锐的痛感像触电般贯穿了全身。
乔梓馨骤然大哭出声,疯了一样的扭动身躯。
肖黯看她语无伦次地开始呼痛求饶,神色略微淡了淡,拎着鞭子的手却不停,刷刷刷地接连抽过去。
一时间小屁股被热辣的鞭打铺天盖地地罩住,滚烫肿胀的红痕张牙舞爪地铺满皮肤。
又一下抽打落了下来,这一次,细长的鞭身把加速度传递给促狭的鞭稍,猛一下钻进了门户大开的腿间,前后两朵小花均没有遮掩,惨兮兮地同时中招,疼得乔梓馨狠命挣扎起来。
“啊啊啊!——”她的叫喊破了音。
乔梓馨的手腕和脚腕已经由于过度用力被束缚带勒出深深的红痕,可刚刚才被鞭稍咬到的花园入口,却“咕嘟”一下吐出一泡晶亮的汁水。
牵着银丝下坠到皮凳的表面,与那里早就汇集出的一小滩湿迹,融在一起。
肖黯暂时停下手里的鞭打,绕到刑凳的前方,掰着乔梓馨的脸,强迫她跟他对视。
“我是谁?”他问。
乔梓馨眼前是一片泪雾的朦胧。
她虽然痛到几乎要崩溃,却还是咬着牙吐出那两个字的称呼,“先生。”
“确定吗?”肖黯又问。
她把满是泪水的脸埋进肖黯的手掌,就像是把全身包裹进入他的气场,坚定地点点头,“确定。”
这是他们开始前便商定好的程序:
“我的名字,就是安全词。”他告诉她,“你叫的话,我就会停。你能马上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肖黯问她“他是谁?”,就是在提醒她喊停的权力,不过也会是“不再继续”的讯号。
乔梓馨深知,但她还不肯,也不愿,马上回到现实。
她还没有,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那个脱离现实的短暂幻想世界,那个充满了羞耻的秘密,和愉悦的遐想的世界。
在那里,他不是肖黯,他是“先生”,是掌控者,是主宰者,是要仰视瞻望的神祇。
在那里,她不是乔梓馨,她是一只小猫,一只尚在流浪的小猫,有些迷惑,有些不安,期待找到自己的主人,被关注,被理解,被管教,被爱护。
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外面的世界也危险丛生,每一只流浪的小猫都练就了一副尖牙厉爪,才能捕猎谋食,才能反抗敌人,才能安身立命。
而只有主人的脚边,才是信任的角落,安全的港湾,是让小猫放心地收回爪子,枕着肉垫,呼噜呼噜睡得香甜的小窝。
乔梓馨小时候,就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特别喜欢把手插进米缸里的感觉,那种密不透风的包围感压迫感,让她觉得格外心安。
而现在,她的口鼻触着肖黯掌心的纹路,竟然有了和儿时那种几乎一样的感觉。
所以,乔梓馨抬头,凝视着肖黯,泪花里是他背后耀眼的光晕。
她回答,带着十足的坚决,“我确定,先生。”
是的,他只是“先生”,那是肖黯唯一允给她的称呼,是进入游戏角色的名片。
他不准乔梓馨称他“主人”,还因此赏过她一顿巴掌。
所以,她还没有找到可以安歇的脚边啊,她还是那只流浪的小猫啊,只不过在“先生”这里借到了片刻的安全感。
而如果回到那个“他是肖黯她是乔梓馨”的世界,那么就连这片刻的安全感也将会被剥夺。
乔梓馨的眼泪断了线一样淌了下来。
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是泪珠连绵地滚落,无声地滚落,打在肖黯手上,是温热的伤心。
肖黯用虎口托住乔梓馨的下颌,由上而下地俯视着她,看她泪眼婆娑,看她粉唇轻启,看她轻轻地喊他“先生”。
他把乔梓馨的心思洞察得明明白白:这些眼泪背后的伤感,与挨打受痛时的生理性泪水,完全不一样。
肖黯想,也许是时候考虑收养一只流浪小猫了。
“想叫我主人吗?”天穹裂开,耀眼的圣光里传来了神祇的声音。
小猫张大了嘴巴,傻掉了一样,做不出回答。
下巴被捏住,力道在加重,“回答。”
流进嘴里的泪水忽然不再咸苦,乔梓馨使劲点头,“想!”
肖黯眸底,渐渐蕴起了深色,“先生履行的只是惩戒,是教导你犯了错误要付出代价。主人要做的,是全面的调教,包括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内心。你不能违抗主人任何的命令,不管喜不喜欢,也不管有无道理。你所要做的只有一样:proud to be mine and mine only.”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