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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越是这副忍耐的表情,舒蔚的怒火便愈发难以忍受。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为了抵抗压抑的气氛,狠狠掐进肉里。
  男人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在眼前放大,对着老人露出讨好的笑容,而后拉了她一下:“别在这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是是是,小夫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好好解决。”老人劝和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暧昧。
  舒蔚忽然想起他在车上的小动作,那样的小心翼翼费尽心机,把她带到这里?又第一次体贴温柔地为她服务,她心里竟还有小小的感动。
  可是顾辛彦,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在你眼里,就是这些小事能解决的吗?
  她愣愣地站着不动,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想和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便走,顾辛彦自然是跟了上去,在起身的刹那拽住了她。
  透过迷蒙的眼,依稀能望见男人烦乱的面容。握着她一只手的力度十分大,许是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可那又如何?
  “蔚蔚啊,这怎么了呢?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有什么事好好说呀,受了委屈可以告诉王奶奶呀。”
  顾辛彦紧抿着唇,面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舒蔚嘲讽地笑了笑道:“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走一辈子的人。”
  她说着,擦了擦眼角,一只手在包包里找啊找的,找了许久,才拿出那一沓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之后爽快地把纸张放在桌面,一只黑色水性“啪”一声,覆在表面。她扬起的眉眼清亮,动作也异常俐落,一下子就甩开顾辛彦的手,把那只推到了他面前。
  “这是什么?”男人压抑着声音,努力克制汹涌的怒火。
  “签了吧,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霎那间,顾辛彦整张脸都变得铁青,在她摊开那几张纸的时候,危险地眯起了眼,额角青筋抖动。听闻她说的话,猛地拽紧舒蔚的手臂,被极度压抑的声音响彻在不大的客厅里,有种令人恐惧的气息。
  “舒蔚……”
  舒蔚是被顾辛彦拖着回到两人家里,顾辛彦总说她任性起来不顾场合。可轮到他时,更是甩手就走。
  两位老人有些尴尬,一顿饭吃成了这样,舒蔚觉得自己难辞其咎。被拖着离开时,还急急忙忙拿走了离婚协议书。许诺老人自己会一个人再来。
  “砰!”房门成了某人泄愤的工具,一脚踢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舒蔚是被他一把甩在沙发上的,晕头转向之后坐起来,便看见顾辛彦随手扔了外套,烦躁地扯开领带,因为急促而毁掉了好好的一根。
  气氛凝滞了几秒,他忽然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打破了一室岑寂。
  舒蔚被吓了一跳,从未看见他盛怒的脸,心底也隐隐生出一股不安出来。可到了这一步,她早已没有退却的机会。于是捏紧了离婚协议书,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顾辛彦,我现在很清醒。但是我不懂你现在的表现,呵……当初问过你,是你说没有必要……”她咬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摇摇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舒蔚自嘲地笑了笑:“总之,你妈不喜欢我。你妹也不喜欢我,而你自己……心里也有别的女人。我舒蔚不傻,眼看着是悲剧的婚姻,我不会继续。”
  “所以我想通了,成全你们。”她深吸一口气,把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素手捏着一个角落,目光直地落进他眼底。
  很干净,很澄澈。没有忐忑、不是试探,甚至看不见一丝慌乱。
  顾辛彦忽然眯起眼睛,从不知名的地方涌起受伤的感觉,她的行为,无疑狠狠伤了他的心,于是猛地抢过和纸,将之压在桌面……
  既然她那么决绝,他也没有必要纠缠下去!
  鼻尖触及纸张表面,划下几线条……
  舒蔚就站在那,掐紧了掌心。望着他迅速果决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心口忽然传来闷疼感,眼睛也变得酸酸涩涩的。
  也好,总算是结束了,好像瞬间掏空了心,却又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逼着我结婚的人是你。”
  不知道顾辛彦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可舒蔚还是点了点头。那的确是她做的,她喜欢他喜欢了那么长时间,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嫁给他。当时脑子一热,趁着两人发生了关系,便威逼利诱着他领了结婚证。
  可这、和离婚没有半点关系。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顾辛彦缓缓站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黑色水性因为他的动作而掉落在地。“啪嗒”一声,惊扰了舒蔚的理智。
  “凭什么,主导结婚的人是你。离婚的也还是你?我顾辛彦,也不是你任由你搓圆捏扁的!”他神情忽而变得冷厉,刚刚还只是气愤,如今阴鸷的面容,似乎是要把舒蔚一把掐死。
  她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眼尖地瞄到纸张上,顾辛彦三个字写到一半……
  “你想离婚,不就是因为温车盛?说什么我爸妈和昭颖。舒蔚,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是想和他上床了是不?”
  “你……说什么?”
  “否则你会急着离婚?”顾辛彦嗤笑,握紧手,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到粉碎:“我凭什么,要同意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提出的离婚?”
  “啪!”舒蔚扬起手,重重地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客厅。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耻!”
  “谁知道呢?”顾辛彦伸手抚上破裂的嘴角,一步步靠近,逼着她往后退。邪肆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有种魅惑的感觉。
  她曾想要个孩子,每每他在床上肆意妄为的时候,自己总是努力配合。可如今,她知道顾辛彦想做什么,心里却只有恐惧。
  据说男人在生气的时候,总会有占有来表明立场,用最原始的方法,来确定自己所拥有的。
  舒蔚第一次见证理论实现,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强势地把她压在沙发上,便什么也不顾。
  纠缠的身躯就落在客厅里,舒蔚用力推拒,可他力气大。把她按在沙发上,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曾经让她期待的事,这一刻却只觉得屈辱和难受。她从未想过,盛怒中的男人会那样不管不顾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蔚下唇咬到渗出血丝。身上处处都是青紫,身躯半躺在他身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薄薄的毯子落在了身上,遮住了一身难受。
  “我抱到去床上。”他忽然又改变了态度,也不知是因为发泄之后的沉静,抑或是看见她此时的模样终于不忍。
  舒蔚没有回答,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后背触及柔软的床垫,她立刻把自己蜷缩起来。手脚都蜷在胸前,用力把自己抱的紧紧的。
  听闻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而后男人下了床,到浴室拿了一条热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