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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辛彦永远记得,两年之前,他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个还不曾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世界,就已经远离他的孩子。
  当年的锥心之痛,他永远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如今,在两年之后,舒蔚又残忍地想杀害他第二个孩子!
  怪不得,她昨天的声音那样开心自然。
  怪不得,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怪不得,她说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真的后悔了……
  心里的慌乱主导了一切,他不顾一切往外走,高大的身躯跨过障碍物,直直朝工地外走去。
  顾辛彦慌不择路,一向冷静的面庞早已被恐惧覆盖,脚步急促的他,并未听见助理的呼喊,也不曾看见正在施工的机器正从头顶移过。
  “砰!”一片碎石从天而降,施工人员惊呼。
  “顾总!”
  “出事了,快,送医院。”
  顾辛彦被掉落的东西砸中,过大的力道让他当场昏迷。工地上的人慌慌张张叫救护车之后,才把他送到医院。
  舒蔚当时就心神不宁的,在妇科待了一会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便循着心里的慌乱往外科走。
  这里是她工作多年的地方,她能在这里找到安静。
  可刚一过来,就发现里头的人手忙脚乱的,从急诊科过来了不少人,急急忙忙往手术室里赶。
  他认得那人,是急诊科的主任,平时架子很大,除非必要极少出手。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让主任都着急?
  “舒蔚,你在啊。顾大少应该没事,你别担心。”
  有认识的人从旁经过,看见她愣在那好心提醒。一边还拍拍她肩膀安慰,像是明白什么。
  顾大少?
  舒蔚愣了愣,哪里来的顾大少?
  “你是说、顾辛彦?”
  “嗯,进去有一会了,没想到你也这么快赶了过来。放心吧,我刚从里头出来,伤不重。”
  舒蔚其实是有些不明白的,半个小时前,她还和顾辛彦通过电话。他在里头用奇怪的语气说孩子的事,怎么短时间内,却进了手术室?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伤口处理完毕,医生把顾辛彦推出去。
  她看了看男人那张苍白的脸,本想离开,可终究还是舍不得。便始终坐在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男人。
  助理说,是讲完电话之后走太着急,抄近路,还不听人劝。所以才会被掉下的碎石块砸到,当场晕了过去。好在工地距离医院不远,才没出大事。
  顺着心底所想看过去,一旁摆放着的安全帽上,还能看出被砸到的痕迹。
  他那么着急做什么?真以为她拿掉了孩子?
  想起他在电话里那样痛苦和压抑的声音,舒蔚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那样在乎宝宝,还肯不肯和她离婚呢。或者,看在他这么在乎宝宝的份上,应该再给一次机会。
  不了,哪怕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再让自己伤心。
  “舒蔚。”男人的呓语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别那么狠……孩子是无辜的。”
  她挑了挑眉,压抑住心底异样的情绪,手指抚上男人紧皱的眉,小声说:“我才狠呢,我可舍不得。”
  话落,掌心下黑眸猛地睁开,与她四目相对。男人看见她的刹那,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
  舒蔚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看见他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朝她伸出来,狠狠拽住了手腕。
  “顾辛彦……”
  “孩子呢?”他面无表情,声音低沉而冷冽,从空气中飘来,总让人听不真切。
  舒蔚垂着眸,红唇紧抿,眼眶还通红通红的,该是哭过。那副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象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顾辛彦冷笑,额角上青筋不住抖动着。眸光森冷,看着舒蔚的模样,像压抑着最深切的仇恨。
  “我再问一遍,孩子呢?”
  舒蔚下意识往下,轻抚小腹,唇角漾开莫名的笑:“你说呢?”
  那一瞬间,空气好似突然凝滞住,男人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眸色森冷,气息陡然凛冽起来。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眼神尖锐到好似能刺进人的心!
  顾辛彦比任何人都要愤怒,她的回答,证明了所有的猜测。不久之前她身体内,还孕育着一个活泼的小生命,可如今她竟狠心到夺去他所有权利,在未申诉之前判决了他的死刑!
  “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辛彦压抑着倒,手背上针头因为他的用力而扯开,细细的血珠渗了出来,可男人浑不在乎,狠狠瞪着舒蔚:“孩子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他!”
  男人浓黑的眸子,藏着深深的厉色。单单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恐惧,何况还突然伸出手,用力掐住她脖子。
  “舒蔚,你怎么就那么狠!”
  他好似,就想这样掐死自己。
  舒蔚也有些害怕了,一下子就有些呼吸困难,她努力许久,才面前把男人的手扯开些许,可即使如此,说话也依旧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