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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这里。”阙振翰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而后自顾自坐在一旁,狭长的眼往上挑起,便落在顾辛彦身上。
  他嗤笑:“我这大忙人弟弟,竟然还有空出来喝酒?”
  “哎您别跟理他,就这脾气。和老婆吵架呢。”
  “老婆?别告诉我,又是因为温车盛。”他提起这个名字,便恨得牙痒痒,挺的身躯蓦地站起来,身上冷冽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经理在不远处盯着,小心翼翼祈祷这几位可千万别闹事。
  “原来又是为那小子?”应谨深摇头晃脑的,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就是让翰哥和嫂子离婚的那位吧。”
  “是了,我听姚瑶提起过。他和舒蔚关系不错。”
  应谨深酒量不算好,喝了一些便变得絮絮叨叨起来:“这就是辛彦你的不是了,明知道那小子就这目的还上当。啧啧,你的傻了么?”
  “啪!”
  顾辛彦手上的玻璃杯终于宣告寿终正寝,尖锐的碎片破裂的那刻,周围一整片的声音忽然停下。
  酒保戒慎地回头,看见顾辛彦手上的艳红,连忙朝经理挥手。
  他顾不上疼,只攥紧了掌心,而后猛地一拍桌面,漠然起身。
  “你懂什么?”他提起应谨深,拳头攥紧,便有些克制不住。
  应谨深也愈发火大:“你非要我出来陪你喝酒,我耐着性子劝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便要动手。阙振翰却依旧冷眼旁观,直到顾辛彦想扬起拳头时,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不过故技重施,你还能上当?不过这样也好,呵……”
  话落,艳丽的液体从薄唇流入喉咙里,阙振翰喉结滚动了几下,便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顾辛彦猛然一怔,被应谨深推开。浓眉皱成一条深深的沟壑。
  当初仲菁和阙振翰究竟因何离婚,他不清楚,只知导火线是温车盛。然而如今……他是真切地看见过那张照片,没有任何后期修饰的痕迹。
  而舒蔚,也没有否认。
  如果和温车盛之间清清白白,又为何不否认?她口口声声说没有发生任何事,那又要怎么解释照片?
  幽深的眼眸蓦地眯起,不愿去想那些深刻在心底的事。每每触及,总让人痛彻心扉。
  可偏偏她的脸,总和温车盛的挨在一起,即使自己费尽心机,也斩不断中间的牵连。
  应谨深挑眉,细细打量着他,目光幽远,他略一思索便猜到:“你别告诉我她外遇。”
  顾辛彦的反应很好地证明了他的猜测,应谨深嗤笑,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便缓缓挑眉:“别看着我,反正我不信。她如果想离开你,在你和林昭颖牵扯不清的时候,就该走了。”
  猛然想起姚瑶,她和舒蔚性子都倔。舒蔚那样在意林昭颖的存在,那么姚瑶……应谨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其实她怎么也不肯跟自己结婚,是不是因为那个人。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因此真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别人怀里。”
  急急忙忙甩下几句话,话落,他拿着外套便转身离开。脑子里开始回想此前姚瑶说过的话,他们认识时间不短。
  姚瑶是爱憎分明的女人,当初怎么也不愿跟他在一起。可在他改过自新之后,却主动送上自己。
  如今过去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为何,就是不肯跟他结婚?
  顾辛彦远远地看着,掌心愈发握得紧紧的。骨节分明的指节中,渐渐渗出细微的红。
  细致的疼窜进掌心里,可他仿若不觉。一股强烈的情绪从心底涌起,让他想立刻见到那个女人。
  应谨深说的对,假如舒蔚要离开自己。之前就不会回到他身边,那场婚礼之后……两个人之间便多了一曾隔膜。
  可她若是和温车盛没有关系,却又有那张照片……
  难道?
  舒蔚并不是自愿的?
  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心底升起,舒蔚说她是见到过温车盛的,可之后的事自己没有印象。
  那么,是温车盛强迫她!
  忽然想到这一点,强烈的痛楚瞬间袭来。他几乎站立不稳,手上干涸的血迹,因为掌心用力过度而又恢复艳红。
  然而掌心上的疼比不了心头一丝一毫,他面容冰冷,僵硬地转身。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怪不得那天,她愤然甩下狠话:“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
  “我要是想离开你,不会等到现在。我要是不想嫁给你,早就离了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自己,把舒蔚当成了什么。
  走出新森林酒吧,男人肃杀的身形和气势让周围的人下意识远离。而后便径直走到车旁。
  银色卡迪拉克在夜色中行驶,他先是回到两人的公寓里。怀着复杂的心绪推开门,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舒蔚?”
  房间里,厨房里,处处都是黑暗。在他进来那刻,没有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小区门口的保安说,并未看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