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愕然，只听见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男人咒骂的声音传出来。
“该死的陆又铭！”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埋在枕头里，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小包子在不久之后放学回来，推开门就看见顾辛彦在客厅里，一双眼睛立刻变亮，想也不想的就朝顾辛彦扑了过去。
“爹地！”
肉乎乎的身子冲入怀里，一大一小两张脸，连嘴角咧出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舒蔚朝他们的方向撇去一眼，看见小包子迫不及待地和顾辛彦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心底渐渐涌起一股暖意。
这几天，念念都有些不开心呢。
她拿了点心递过去，翻了翻小包子的包。看着小包子在吃点心，忽然愣了愣。
“念念，今天给你准备的牛奶都喝了吗？”
“喝了喝了，一点也没有剩下。”小包子随口就应，一副乖巧的模样。
舒蔚抿了抿唇，将他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垂下的眸子里看不出太多情绪。
过了半晌，父子俩将一小盘点心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便从旁边另外拿出一瓶牛奶放在桌面：“今晚睡觉之前，把这个喝了。”
小包子一愣，笑容僵在脸上：“哈、哈哈，妈咪你是不是弄错啦，念念今天已经喝过了哦。”
“真的？”
“真的！”像是生怕舒蔚不相信，小包子还抬起手重重拍向胸膛：“一点也没有剩下。”
见舒蔚没有放过孩子的意思，某爹地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便将小包子抱在怀里求情：“既然喝过就算了，放心，我的种就算不喝这些东西也能长高。”
舒蔚嘴角抽了抽，瞪了顾辛彦一眼。
某爹地不太服气，“刷”一下站起来，手臂直伸出，正好在舒蔚眉眼处：“你瞧，这就是证据。”
“证据你个头！”
舒蔚啪一声拍掉他的手，把牛奶狠狠往小包子面前一放：“今天早上走的急，牛奶根本就没放，你上哪喝的？”
“前几天老师就反应，在学校路口旁边的流浪汉总拿着牛奶，别告诉我那是他自己买的！”
这小子，竟然还学会了阳奉阴违？
也不知是舒蔚的语气太严厉，抑或是这件事另有隐情，小包子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某爹地脸色跟着沉下去，心疼的抱着小包子：“念念不想喝就算了，这么小的孩子何必逼他？”
舒蔚到抽一口凉气，反手指着自己：“我逼他？”
哈！
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忽然走过去拎着小包子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没地方放，干脆放在顾辛彦耳朵上。
正好，平衡！
“还装哭？舒念，你给我好好说，谁给你出的这主意？”
以往，哪怕再不喜欢这些味道，小包子也会乖乖喝完。谁料这段时间他开始暗渡陈仓，先是送给朋友，后又逼着姚宝贝帮他解决。
到现在，竟然落到了流浪汉手里？
小包子这次真的快哭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解释：“嗷嗷嗷，耳朵疼啊。”
“妈咪，妈咪！女王大人，你绕了念念吧，念念保证明天一定乖乖喝完。”
“嗯哼。”
顾辛彦满脸铁青之色，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小人儿谄媚的样子。如今那张肉乎乎的脸上哪还有半点要哭的样子。
几乎就是要扑过去抱着舒蔚大腿求饶。
小包子嗫嚅了几下，可怜兮兮地扬起头。刚想说话的时候看见自家爹地还傻傻地坐着不动，连忙扯了扯他衣袖：“爹地，你在干什么？”
他疑惑不解，挑眉反问：“什么做什么？”
“爹地！快点过来求妈咪放过念念，不然念念屁股会很疼很疼的。”
呜呜，他五岁了耶，竟然还要被妈咪打屁屁。
如果早知道爹地靠不住，他一定不撒谎，一定努力认错道歉求女王大人原谅，说不定还能少打几下。
“呜呜，妈咪呀。念念不是不喝，是因为那天念念在想到底喝还是不喝的时候，太爷爷说可以趁着司机叔叔送念念上学的时候丢给可怜的流浪汉。”
“念念是一个那么那么有爱心的小朋友，看着流浪汉叔叔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实在太可怜。加上老师昨天还告诉我们一定要有爱心，要关心身边的人。所以念念就给他了嘛。”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舒蔚一眼，顺便捏着舒蔚手指撒娇：“妈咪哟，念念保证以后都喝光光好不好？”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舒蔚想教训也开不了口。
便故作深沉的警告了几句，而后意思意思地罚他今晚不许看电视并且要吃三碗饭才算数。
“不过，你说的太爷爷是？”
“就是大房子里的太爷爷嘛。”小包子苦着脸将牛奶喝下，五官尽数挤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