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我自然会尽力,只是此番、我亦不知天意可否转圜……”清漪顿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榆儿见她将红萝花株交付清漪,奇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19章 弦月西楼
☆、荒林重会诸纷繁
“启州城已陷落,虽然榆儿你所言不无道理,但只怕皇伯父他旧恨难消,迁怒于启州百姓,我且在此查看几日,若果然无虞,我自会与你们会合。”宁葭道。
“既然如此,也罢,红萝姐姐的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你就放心吧。”榆儿道。
“榆儿,谢谢你。”宁葭望着榆儿,似乎有很多未吐之言,然而,又似乎什么也不必多言。
“瀚重记下了你的味道,我若寻你就便宜多了。”榆儿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告辞。”
“榆儿、清漪姑娘,就请你们多多费心了。”宁葭道。
于是众人辞行,两只雪羽鲲雀向东行去。
且说清漪等人往东而来,不一会儿,便已见孔怀虚、萧恒期一行。
鲲雀落地,化作家鸽大小,榆儿上前拦住众人去路。
萧恒期在马上只向榆儿拱了拱手,道:“姑娘,有何贵干?”
榆儿看他一张清秀面容,倒似在何处见过似的,只是想不起来。
马车骤停,孔怀虚探看情形,见清漪、柳默、桀风等在前,连忙下了马车,与青罗峰众人相见。
“孔先生。”清漪尚不知他封位一事,仍如此称呼。
也不及与他寒暄,匆匆走向后一辆马车,道:“我先看看红萝。”
柳重荫等连忙下了车,将车帘打起。
清漪来至近前,见红萝出气有、进气无,未被衣衫遮住的脸庞、脖子、双手都已几近透明,不禁大吃一惊。
“怎么样?”桀风亦在旁望见此景,蹙眉沉声道。
“这、这、我亦不知、该如何救得……”清漪顿道。
“清漪姑娘,你们可知红萝的花株何在?”孔怀虚道。
“花株,在我身上。”清漪道。
“天玄道长道,要救得她、就须先寻到她的花株。”孔怀虚道。
“花株、已经让幽绝给、毁了……”清漪沉声道,已带了哽咽之声。
孔怀虚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果然、又是他……”
“你是谁?你怎么认得天玄那个老道?”榆儿初次见孔怀虚,不禁问道。
“在下孔怀虚、字千容,与天玄道长有些交情。“孔怀虚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榆儿,三公主是我的朋友。”榆儿道。
“将三公主自皇宫中带出的,莫非就是榆儿姑娘?”孔怀虚道。
“你知道得还不少嘛。”榆儿道。
“墨仁将军已去了青罗峰寻清漪姑娘你,可有见到她吗?”孔怀虚道。
“三公主吗?我们方才在启州城外见到她了。”清漪道。
“将军可安好吗?”孔怀虚道。
“他们亦遇到了幽绝,迟将军受了点伤,三公主倒还安好。”清漪道。
“那便好了。”孔怀虚道。
榆儿四处张望一回,并未见天玄道长人影,不由得问道:“天玄老道他人呢?有他在,你们怎么还这么落荒而逃,连启州城都给丢了?”
孔怀虚便将当时情形略说一回。
“总有一天,让他死在我手里!”榆儿咬牙道。
“榆儿姑娘不怕他吗?”孔怀虚道。
榆儿并未答他此言,只咬了咬牙。
“桀风哥哥,”榆儿向桀风道,“可知天玄道长的下落吗?”
“可有他的物事?”桀风道。
榆儿望向孔怀虚。
孔怀虚取出一张符咒,道:“这是天玄道长所画。”
桀风唤出瀚重,稍时道:“他好似受伤不轻,我去寻他吧。”
“好。”榆儿道。
赤雪飞出,化作鲲雀,载着桀风乘风而上。
“你与三公主很熟吗?”榆儿向孔怀虚道。
“三公主现为启州墨仁将军,我们皆追随她左右。”孔怀虚环指了一回柳重荫等人。
“他也是?”榆儿指着尚在最前的萧恒期道。
“这位萧公子是折戟山庄的人,今日特来相助。”孔怀虚道。
“萧?折戟山庄?”榆儿闻言,脑中忽然闪过一线光亮,原来是他!
原萧谨萧丞相的三公子萧恒期!
折戟山庄?
那日遇婉娘夫妻之时,可不就是他吗?
怪道那时看他那么眼熟。
萧家满门皆死在永平帝皇令之下,他怎么会来相助宁葭?
榆儿心中狐疑不定,却听孔怀虚道:“如今亦想不出相救之法,这里还有多人受伤,不如先至折戟山庄落脚。”
众人并无异议,马车及一行人继续东行,向折戟山庄而去。
小弥与雪爷爷皆坐车。
孔怀虚与柳重荫下车步行。
清漪忽然望见了一个人,向柳默望了望。
柳默亦留意到此人,却是兰沃村中逼着圆觉剐肉雪仇的袁丘。
“方才,好似看到一个和尚上了马车……”清漪道。
“是有几分像圆觉大师。”柳默亦道。
袁丘见他二人望着自己,调转马头来至近前,向二人拱手道:“方才忙乱,不及招呼,多日不见了。”
“不想在此再遇,别来无恙?”柳默道。
“当日若不是多亏了二位,袁某不知要犯下多少冤孽,多谢。”袁丘道。
“原来是你。”榆儿亦来至近前,听了几人之言,方想起这个与自己只得一面之缘的人。
“袁兄与圆觉大师……”柳默道。
“我与他仍是至交好友,同游四方,只因在青云村偶遇荆荣大师,他道天下将乱,唯青云村可解此难,我们便在青云村逗留,不想后来竟偶遇墨仁将军,与她一同回了青云村。”袁丘道。
并将此后之事略说一回。
榆儿在旁听了,亦是称奇,道:“不想三公主竟有这般奇遇,怪道她如今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就是红芙的转世之身,红萝姐姐终于找到她了……”
清漪、柳默亦是称叹。
“转世之身?”袁丘奇道,此节他却从未听闻。
“说了你也不懂。”榆儿瞪了他一眼,自往前走去。
却见不远处两个孩子正直着眼盯着自己,细看他二人,倒有些眼熟。
两个孩子迎上来,道:“你是、榆儿姐姐吗?”
“你们是?”榆儿奇道。
“我是秦留思,这是我弟弟秦留悯,榆儿姐姐不记得我们了吗?”秦留思道。
“啊!原来是你们兄弟俩?”榆儿记起他二人,更是奇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时候榆儿姐姐和幽绝哥哥送我们到了启州……”秦留思道,忽望了望四周,又道,“怎么没见幽绝哥哥?”
榆儿闻言,默然一回,只道:“你们怎么会和孔怀虚他们在一起的?”
“哦,是这样的……”秦留思道,将事情原委说与榆儿知晓。
“原来是这样,你小子倒会捣鬼。”榆儿道,“竟然去了青云村。”
“呵呵。”秦留思摸了摸头道,“其实我们也没去过那里,只是按娘说的去寻寻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村子。”
“你们没事就好了。”榆儿点头笑道。
一行人马行得一时,桀风已乘赤雪回转。
他手中却抱着一人,正是天玄道长。
此时,只见他脸色乌青、嘴唇却是惨白,全无人色。
“怎么会伤成这样?”柳重荫急道。
“阿弥陀佛。”圆觉道。
“大师,快、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柳重荫道。
圆觉仔细诊看一回,道:“道长内伤深重,他原本旧伤未愈,如今又受了重创,恐怕……”
“大师,可有什么办法吗?”孔怀虚沉色道。
“贫僧所学有限,不过,清漪姑娘医术超群……”圆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