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过处,封住莫行等人的蓝冰霎时碎去。
莫行、余兴、奚忍、暗听等各执兵器,攻向青罗峰诸人。
红萝、清漪等连忙迎战。
“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净月城!”驰天帝喝道,“殷宁葭,下来受死吧!”
言尚未毕,青光已向云中卷出,直奔宁葭、迟凛所在。
“无情!这究竟是为什么?”榆儿向无情大吼道。
无情已来至她身前,望着她怀中血流不止的秦留悯,忽然背转身去,大步走了开去。
“我先杀了你!”榆儿大吼道,将怀中留悯放在身旁树下,转起冰轮向无情疾奔而去。
无情转过身来,一身缟白衣衫长身而立,却毫不闪避。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28章 弦月西楼
☆、琴音深情起密策
驰天帝青光直袭向小桀子并宁葭、迟凛、孔怀虚。
“小桀子!”红萝叫道。
小桀子展翅划开,避开了逼人的青光。
红萝跳开一尺,念动心法,催动恨海荒天之术。
在沙华红月天的一片殷红之中,忽然绽开了难以计数的火红的曼珠沙华。
奚忍等人忽呆立不动。
栗原一根铜链正绞在奚忍的脖颈、而红萝的一把红镰插入了余兴的当胸。
两人当场毙命。
榆儿飞转的冰轮就在无情眼前,无情此时受了恨海荒天阵,亦呆立不动,直望着榆儿。
榆儿的冰轮却不再向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榆儿沉声道。
然而,无情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妖女!受死吧!”只听一声猛喝,驰天帝青杖长舞,青光直卷向红萝。
他却丝毫未受制于这恨海荒天!
青光来势迅猛,红萝闪避不及,被它击中左肩,向后跌出三尺来远。
“红萝姐姐!”宁葭惊道。
桀风跃身将红萝接住,大声向众人道:“今日之事难成,走吧!”
“他杀了留悯,我不能放过他!”榆儿却吼道,转起冰轮,又向驰天帝扑了过去。
“来得正好!”驰天帝道,一道青光直向榆儿卷出。
榆儿却不闪避,直向青光撞去。
忽见一道水帘垂下,将青光隔断。
桀风抓住榆儿,道:“你想送死容易,以后你爹娘的仇,谁来报?”
“你们谁也跑不了!”驰天帝喝道,凝神聚力,催动青龙之力,便要发势。
“快!聚到一起!”清漪连忙叫道。
青罗峰众人聚到清漪、柳默近处,二人催动清苏紫渊阵,护住众人。
然而青光倾轧之势愈来愈烈,眼看清苏紫渊阵便要支撑不住。
宁葭在上见此情形,连忙抖开红菱。
金凤展翅飞出,绕空盘旋而下,只见苑中藤蔓突然暴起,卷向驰天帝,将他紧紧缚住。
清苏紫渊阵略得安稳。
驰天帝催动青龙之力,挣断藤蔓,青光如柱,击向金凤。
金凤绕身飞开,藤蔓再起,紧紧缚住驰天帝,同时,数粒竹实破空而出,直指驰天帝。
竹实来势疾速、裹附非凡之力,驰天帝不敢怠慢,张开青色光壁、护住自身。
竹实撞在光壁之上,青烟泛起,尽皆成灰。
驰天帝将玄武青杖横于胸前,蓄力待发。
清漪等不敢怠慢,齐力护住清苏紫渊阵。
青光铺天卷出,金凤向后退出,清苏紫渊阵摇摇欲碎。
却闻一声大喝道:“住手!”
无情跃身而起,正落在驰天帝近前,双目瞪着驰天帝。
驰天帝被他逼在近前,暂收法力,道:“端兄,今日多承相助,容后图报。”
“穆兄,罢手吧……”无情道。
“待我清理了青罗峰余孽,今日之事可了,孤王再与端兄共饮庆贺之酒。”驰天帝道。
“端商曾经识得的穆兄,不该是这般模样……”无情道。
“孤王从未改变,亦从不食言,端兄亦是信守一诺的仁人君子,孤王仍如从前所言,若你愿出七情谷,与孤王共成大事,孤王绝不会亏待于你。”驰天帝道。
“不必了。”无情道,“当年穆兄的恩情,端商从不敢忘,如今端商只请求穆兄一件事。”
“你是要我放了他们?”驰天帝道。
“是。”无情道。
“端兄还似从前一般,仁心可悯。”驰天帝道,“不过,这些妖孽屡次坏我大事,今日又杀我两名忠将,却断断放不得。”
“够了!”榆儿忽然吼道,“无情,你不要再假惺惺了!留悯已经因你而死,你跟这个恶贼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谁要你来求情?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在这儿?我今天就要他先死!”
说罢,转动冰轮便向驰天帝扑去。
“妖女,不知死活!”驰天帝哼道,举起青杖,便要催动青龙之力。
无情伸手拦住他,道:“穆兄,就念在冰芝一事端某的苦心,还请你饶过这一次吧。”
“冰芝?”驰天帝道。
无情向他点了点头。
驰天帝思忖一回,道:“罢了,念你教授子卿之情,又授他泉静心法,总是孤王承你之情,便由他们去吧。不过,下次,就休怪孤王手下无情了。”
“多谢。”无情向他拱手道。
“清漪、柳默,你们带榆儿先走。”桀风道。
榆儿却一动不动,已被桀风点了穴。
“嗯。”清漪向他点头,上前抱了榆儿,跃身而上,乘上青思。
柳默、栗原亦随于其后。
柳默抱着天玄道长,将他放回赤雪背上。
无情转身走至秦留悯身旁,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清漪姐姐,叫无情来,我有话、要问他。”榆儿道。
“好。”清漪道。
于是向云下叫道:“无情,带留悯上来。”
无情抬眼望了望他们,思忖一回,终是跳了上来。
红萝与桀风亦各自回到赤雪、小桀子背上。
“走吧。”桀风道。
三只鲲雀展开翅膀,向南回转。
宁葭收了沙华红月天,漫天殷红尽皆散去,只余一天薄薄的暮色。
众人皆默然不语。
“无情,”榆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方才说,冰芝的苦心,究竟是何意?”
无情仍抱着秦留悯,满目哀伤。
忽闻榆儿之闻,恍然回神,望了榆儿一回,道:“是啊,冰芝,若不是因为它,他恐怕已经……”又望了望怀中血迹斑斑、已逐渐冰冷的秦留悯,缓声道:“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冰芝又是什么意思?”榆儿道,“你最好快些说明,否则,你可以死了以后,去对留悯说!”
“我原是深居七情谷,并不问世间之事。”无情缓缓开口道,“不过,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信?”榆儿道。
“是他的手下,名唤玉溯之人写来。玉溯就是子卿的妹妹。”无情道。
“子卿?他的箫是你教的?”榆儿道。
“嗯。”无情点头道。
“信上写了什么?”榆儿道。
“信上写着,让我做一件事。”无情道。
“什么事?”榆儿追道。
“冰芝遍寻数十年却一无所获,东海神龟之心有望可得,却须万年寒冰之力。”无情道,言至此处,忽然望着榆儿、顿住不语。
榆儿亦紧望着无情,忽觉自己有些呼吸不稳,半晌方缓缓道:“那天夜里的箫声,是你吗?”
“是。”无情点头道。
“另一个人是谁?”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