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几位大人先出去等片刻了。”罗城毫不犹豫的对着几位大夫说道;
“这......”
“大人,娘娘,万万不可啊!”
几位大夫本就看不上玄野,觉得她嘴上连根毛都没有,不配给贵人看病,玄野的话一出,不由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怒火。
“这小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医,万一伤害了贵人怎么办?”
“是啊,还是让我等在这里看着,也好及时......”救人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但话中的不信任,还是清晰的传递了出去。
承恩公本就犹豫,不愿意让玄野看,几位大夫的话,让他确定了想法:“罗城,这里是承恩公府,不是你顺天府,我等怎能离开!”
玄野忙道:“大人和娘娘不必离开,只在一旁看着便是,我自是不会伤害到贵人的,只是吧,我等会要展示的救人之法,实乃我家传秘技,有同行在,万一被人学了去,那小的怎对得起在下祖宗们研究这秘技的辛劳啊!”
那女人闻之有理,点头道:“这倒也是,便请几位大夫出去等候片刻吧。”
贵妃娘娘都发话了,大夫们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被推了出去。
人走了,玄野活动了下筋骨。
什么家传秘技都是假的,不过是那几位总用看不起的眼神盯着她,令她有些不快而已,她有什么不高兴一般当场就报了,报仇加膈应人,绝对不隔夜!
玄野摸了摸观心血藤。
一片雾气迷花了众人眼睛,下一刻,观心血藤便钻入了那棉被之中。
玄野摸出了腰间的银针,在妇人脸上不断的扎着。
很快,观心血藤便飞回了玄野手腕上。
承恩公、罗城等人只感觉精神恍惚了一瞬,便看到玄野在拔针了。
“可是好了?”罗城关心的问着;
玄野点了点头:“不过是被人下了一种迷魂的毒,这种毒能让人四肢无力,全身瘫软,什么都做不了,但神智却很清醒,咱们的对话,甚至外面有人说什么都能听到。”
承恩公震惊:“还有这种毒?”
玄野解释道:“这毒很是霸道,在中毒前一天便会感到腹中绞痛,头晕目眩,若是遇到庸医往往会不当一回事,殊不知,这乃是前兆,中毒那天若是查出来,只需要服用一株饮血草便能痊愈,可若是查不出,第二天便会躺在床上,活受罪!”
“是何人!这般可恶!竟然给母亲下毒!”罗贵妃攥紧了拳头。
“那,现在这毒可是解除了?不知多久能醒来?”罗城关切询问道;
“已经解了,只要喂给她一些水,立刻便能醒过来。”玄野说着,又让人端来笔墨,写了份药方:“按照这方子吃下去,不出七天,便能彻底痊愈,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罗贵妃立刻上前喂给了妇人一些水。
“玄弟,太感谢你了!”罗城真心实意的道谢。
“唔。”
床榻之上,妇人眼皮动了动,随后悠悠转醒。
“娘?您醒了?”罗贵妃看到妇人睁开了眼睛,满心欢喜。
那妇人在看清楚罗贵妃的那一刻,便攥住了她的手:“是云娘,是云娘,女儿,是云娘要害我!”
罗贵妃心中一惊。
她虽然已是贵妃,却并非嫡女,只是承恩公的庶长女,进宫后,她母亲方被抬成了侧室。
但和承恩公正室夫人一向不睦,她求了皇上出宫归家后,便一直怀疑是承恩公夫人动的手,可母亲这话中的意思,竟然不是她?
罗贵妃望向了承恩公。
云娘是承恩公前不久纳的一名小妾,十分受宠,罗贵妃曾听她母亲安氏拈酸念叨过两句。
“不可能,你昏迷后,云娘便去了寺内吃斋念佛为你祈福,怎会害你呢!”承恩公满脸不信。
床上那妇人安氏一脸恨意的盯着他,声音喑哑:“就是她,她在厨子给我的饭菜中下了药,还在我耳边说要眼看着我去死,我怎么会连自己仇人是谁都认不得!”
承恩公还要维护那小妾,罗贵妃却下令捉人了。
玄野默默的退了出来,这些世家的后院阴私可不是那么好听的,一不留神,便会丧命的!
虽然她并不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让玄弟见笑了。”
罗城也走了出来,苦笑般看着他:“实不相瞒,我娘乃是承恩公正室夫人,自安姨昏迷后,贵妃娘娘便怀疑是我娘动的手,所以我才那般急切的将你带了过来。”
这些事情,在知道那男人是承恩公,听着大夫们叫那女子娘娘的时候,玄野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承恩公家女子多,太后是承恩公的姑母,贵妃娘娘是承恩公的庶女。
而承恩公家大公子罗城,自小聪慧,天赋过人,更是武道天才,奈何不去修炼,偏偏爱去管别人家的鸡毛蒜皮,还爱和死人打交道,白白浪费了那一身筋骨。
并肩王对罗城十分看好,若不是和承恩公有一些过节,并肩王都恨不得将罗城抢过来当亲传弟子了!
“这些就不必说了,你还是去给我准备灵药吧,银货两讫,我也不需要你欠什么人情!”玄野摆了摆手;
若说之前还只是客气,现在,罗城是真的对玄野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不骄不躁,淡定自若,甚至没有挟恩求报!
“那就请玄弟在这里休息片刻,我这便去给你寻灵药!”
罗城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是顺天府的推官,往日里需要研判一些案件,以及查看尸体和现场,所以灵药还是有一些的,只是不多。
翻出了几十株之后,罗城命下人赶快去采买,却见下人有些为难。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市面上的灵药大部分被二少爷给买回来了。
“罗旭?他买灵药作甚?”罗城不解。
“据说是在国子监内和人打赌输了。”那下人唯唯诺诺的说着;
罗城正好走进了罗旭的房间内,门大敞开着,人却不在。
反倒是那九百株灵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床榻上。
“这纨绔,昨日才令爹高兴了一场,今天便故态萌发,打赌需要九百株灵药?他可知道这九百株灵药价值多少!便是我三年的俸禄都买不到这么多!”
罗城说完,便将那些灵药全部收了起来,冷道:“就说这些灵药被我拿走了,他打赌输了就自己去赚!别祸害家中银钱!”
“这......”下人看着罗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满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