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我爹身体如何了?”
玄建安几日没来并肩王府了,听说玄战在修炼,下意识就以为他伤势又发作了。
“少爷不用担心,老爷身体好得很!”
王伯习惯叫玄建安少爷了,总是改不了这个口,此刻,望着玄建安身后的玄野,笑道:“小少爷也过来了?老爷若是知道,定然很高兴的!”
“王爷爷。”玄野对着管家拱了拱手。
“小少爷越发俊朗了,也不知惹多少京中小娘子痴情啊!”王管家笑容戏谑。
玄野面露尴尬:“王爷爷莫要开玩笑了。”
说话之间,几人已经到了玄战闭关的院子前。
玄家供奉正望着书信发呆。
师弟亲启:
宗主病危,此一战:若胜,则宗门存;若负,则宗门亡;
送来丹药已看到,但师傅拒绝服用,并让我给你送了回来,北玄生活不易,师弟留为己用吧,此后,路要自己走,师门,帮不得你什么了。
此一难,乃我七杀宗之生死大劫,因果轮回,上天早有定数,师兄弟们已入棋局,甘愿同七杀宗共进退,只望师弟留在北玄,莫归!莫归!
护我七杀最后香火,以便日后有希望光复七杀宗。
师弟切记:莫归!莫复仇!生死由命!
师兄白玉。
纸上寥寥几行字,却让玄家供奉心中酸楚,拳头紧攥。
灵域内炼丹师不少,以炼丹著称的宗门有两个,一个是人尽皆知的绝丹宗,不管是灵域还是北玄人都习惯称其为丹宗,另一个便是他所在的七杀宗。
七杀宗上古时期便存在了,风光之时,乃是灵域第一宗门,只要一提出自七杀宗,便是宗主都会礼让三分,无人敢惹!
绝丹宗的祖师爷,当年都曾在七杀宗修炼过,后来被逐出了师门,才创立了绝丹宗。
只是,当年灵域大劫,七杀宗为护卫灵域,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宗门典籍丢失,丹方也被绝丹宗盗走不少!
七杀宗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反之绝丹宗却成了灵域第一大宗门。
为了拿回那些丹方,每年七杀宗都会和绝丹宗比试,以往还有胜的时候,可这些年,随着七杀宗的落寞,胜算越来越低,甚至到如今,已经五十年没有赢过一次了!
绝丹宗早就盯上了七杀宗,十年前便想要将七杀宗并入绝丹宗,却遭到了宗主强烈反对,誓死反抗,可随着老宗主病重,绝丹宗越发肆无忌惮。
这些年从七杀宗挖走了不少弟子,若是不肯走的便暗中埋伏,趁着七杀宗弟子历练之时,痛下杀手!
甚至在今年,更是定下了生死一战。
七杀宗举全宗之力,对抗绝丹宗,即便是赢了,损失惨重的宗门也只是名存实亡的下场!
玄家供奉干涩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落在了纸上,浸染了那苍劲的子迹。
“供奉,您怎地在这里坐着?”
玄建安走进院子,便看到供奉靠坐在玄战闭关的门前,有些惊讶。
往日里他过来,供奉不是在炼药,就是在晾晒药材,竟然也有这么休闲的时候?
“天气不好,想休息一下。”
玄家供奉迅速抹去了眼角的湿痕,从地上站了起来,将那信塞入了袖子中:“将军怎么过来了?”
“过来寻我爹,问些事情!”玄建安叹了口气,他并没有看到供奉的动作,满心都在玄野要去太子那里上面。
玄野倒是看到了,甚至他抹泪的动作都一清二楚。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纸上写了什么,能让供奉这般失态?
玄野和自家供奉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平日里,玄家供奉便待在并肩王府,很少出门,也很少去将军府,只有玄战病了才会派人去通知!
不过,玄野倒是知道,玄家供奉曾经上过战场,还立过功,也是从灵域出来的,却谢绝了赏赐,甘愿跟在并肩王身边,做一个供奉!
玄战之前的病,全都是他在治疗!
难道,是玄战病重了?不应该啊!
玄野展开了神识,想要去探一下房屋里面的情况,结果却被阵法给挡了回来!
没想到,这屋子里竟然布置了阵法!
玄野有些眩晕。
正在和玄建安对话的玄家供奉明显察觉到了,还以为她心急呢,忙道:“王爷身体没事,只是感觉最近有晋级的征兆,便想要闭关冲一下,他已经进去三天了,今天应当便出来了。”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下,那门便被推开。
胡子拉碴的玄战,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
“父亲!您可算出来了!皇上要玄野去给太子做护卫!”玄建安忙不迭的说着;
“护卫?这是好事啊!”
玄战不明白,就这点事情,还值得玄建安亲自来跑一趟?
“是太子护卫啊!爹!”玄建安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着急。
玄家供奉明白了过来,扫了管家一样,又道:“恭喜王爷实力又强了几分,将军莫要着急,咱们去里面说话吧!”
玄建安也担心话被人传出去,连忙进了玄战闭关的屋子。
玄野也跟着走了进去:“爷爷,你这地方不错啊!”
“臭小子!惦记上爷爷这闭关的地方了?”
玄战狠狠的拍着玄野的肩膀,因为刚晋级不久,体内暴涨的灵力还有一些不好控制!
“嘶。”
玄野倒吸了一口凉气:“爷爷,你这起码也得筑基期了吧?”
这掌力,筑基期都是保守说法了!
玄战嘿嘿一笑:“想打探爷爷的修为,等你赶上我了再说!这密室闭关清修不错,若是以后想要修炼,爷爷这里倒是可以借你用一用!不过,必须得给爷爷我晋阶!”
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桌子,一个蒲团,可见玄战修炼的枯燥!
“爹!这些年您不在朝上不清楚,太子体弱,二皇子崛起,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全都支持二皇子,若是咱家因此站在了太子这一方,只怕日后......”玄建安一脸愁容。
玄战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察觉到供奉的异常:“怎么了?可是你宗门事情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