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民妇也因此落下了个不能说话的毛病。
可民妇不甘心啊。
民妇将张氏完全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甚至对亲生女儿都没有这么好,民妇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她要害民妇!
过了几年后,民妇有能力回到京城的时候,发现,玄家对外说民妇感染了风寒,已经被埋了!”
崔莺说到这里,感动的看向了玄建安:“说起来还要谢谢将军,那张氏心地狠毒,却故意做出善良孝顺的样子给外人看,将军是好人,愿意将民妇葬在玄家祖坟,这是民妇崔莺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崔莺对着玄建安重重的磕头。
有大臣看的心中感动。
但玄建安却往旁边退了两步,嘴里不信道:“不,张氏不是那种人,我了解张氏,她没有那么狠心!”
“将军,您完全是被蒙骗了啊!”
柳婉儿看着玄建安道:“民妇自从入府后,明里暗里饱受张氏的欺辱,要不是前些年您一直宠着民妇,只怕民妇也早就被他害死了啊!”
玄建安眼神闪烁,心底是有些不相信张氏敢下手的,但是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万一呢?
这可是皇上面前。
她们应该不敢说谎的......
玄建安深呼口气:“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也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找我?反而现在站出来了?”
崔莺哭诉道:“将军,不是民妇不想说,是不能说啊!民妇那时候被毒哑了,说话本就困难,再加上民妇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是说了,只怕您也不会相信的!
张氏可是二品诰命夫人啊!
民妇只怕还没有见到您的面,便先被她给解决了!
民妇哪里敢贸然出现呢!”
周江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敢说了?你这喉咙又是如何被治好的?”
“这位大人问的好,皇上,民妇那些年不敢露面,也没有居住之地,只有那位好心郎中接济,那郎中早年丧妻,没有子嗣,民妇和他逐渐有了感情,便成了一对福气!
他整日研究治疗之法,一直到三年前,终于被他研究出来了。
只是民妇喉咙伤的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说话。
但民妇相公却因为心血消耗过重,猝了。
民妇也是在那一天,刺激之下,才终于能开口发出声音的。
民妇相公死了,民妇也没有其他亲人在了,心中想的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昭告天下真相,让皇上您知道张氏和玄世子的真面目啊!”
崔莺的话,令不少大臣动容。
若她所说是真的,那这些年她过的确实不容易。
李染见势,忙道:“皇上,臣女也是在和玄野接触过程中,觉得玄野有些不对劲,总是做女儿状,所以才有些看不上的。
臣女那时候便怀疑了,一直到遇到了玄家的柳姨娘,臣女去过玄家,见到过柳姨娘,听柳姨娘所说,才知晓了此事。
这事牵扯重大,不敢隐瞒,所以今日才贸然求了臣女父亲,上了庙堂!
有不妥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臣女实在是不忍玄家人将天下人当傻子戏耍啊!”
玄野的世子之位,乃是玄建安请封,皇帝轩辕盛亲自批准的。
说什么将天下人当傻子戏耍是假,说玄家人把皇帝当傻子看待才是真啊!
正所谓杀人诛心。
李染这一句话,令所有人表情都变了。
“皇上,崔奶娘这些年一直在打探玄家的消息,这才知晓民妇的消息,救了民妇!那张氏欺君满上、心狠手辣、不孝不悌。实在该死啊!”
柳婉儿也附和道。
“这,人证物证都在,玄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那纨绔头子竟然真的是个女的?”
“张氏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这都敢作假!”
“只凭借这奶娘和姨娘的说辞怕是不足置信,不知道这奶娘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
“玄建安啊,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夫人啊!”
......
朝堂上喧嚣嘈杂声一片。
皇帝轩辕盛面露不愉之色。
轩辕宸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冰冷。
周江恰在此时说道:“皇上,是真是假,宣召玄野进宫来,一验便知!”
“对!臣赞同次辅所言!”
“次辅所言极是,不管别人如何说,什么证据都不如验身简单明了啊!”
“皇上!臣附议!”
“臣附议!”
......
大臣们都赞成周江的话,便是李明安也跟着附议。
玄建安表情冷酷,给玄家人验身,此乃奇耻大辱!
分明是将他玄家人脸面往地上摩擦!
可若是不验身,显然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的!
而且,玄建安心底也有那么一丝丝怀疑,玄野到底是不是男儿,亦或者,还是不是他的孩子?
若真的被掉包了,那怎么能确定被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就一定是他的种呢?
此刻,玄建安有些后悔了。
后悔的倒不是这么多年和张氏的感情,以及对玄野的看重,而是,后悔将玄云潇除名了!
玄家本就子嗣稀少。
这么多年了,不管他如何耕耘,也就只有这么三个孩子。
如今,玄云希去了灵域,行踪不定,生死未知。
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玄野又这样......
他玄家以后能够指望留下些香火的,也就只剩玄云潇了,可她还在玄野的挑拨下,被他除名了。
此刻的玄建安,对玄野很是恼火。
连带的,对张氏也十分气愤。
“宣吧!”
皇帝有些心累了。
此刻。
玄野正在国子监内炼丹。
玄云希行踪未知,她要全力准备百国大战事宜,争取从进入灵域,早日找到玄云希。
莫问在一旁看着。
此时的玄野已经不隐瞒自己还会炼制其他丹药的事情了,身为北玄国三大炼药师的莫问,此刻像是小学生一样,新奇而又认真的学习着。
炼药室外。
林天和熊勇正在和众人说着这一路上的见闻。
他们这一路可并不太平。
同窗们将二人围了一圈,一个个露着好奇无比的大眼睛,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