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神情淡然,“我只能解除了他的毒,并且将毒针取了出来,只是他的眼睛,应该是瞎了。”
“不是吧?天啦!”
三姨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栽倒。
她被扶住后,颤抖着说:“如意,你不是神医吗?你要救救他呀,他虽然是一个庶子,但好歹也是你的弟弟啊,他的眼睛这样了,以后可怎么办?”
白如意说:“我若是能救治好,我一定会救的,但现在我无能无力。”
三姨娘一听,顿时心口一阵巨疼,几乎栽倒。
她哭着说:“如意,我真的没有想要让他偷袭你。”
“我知道。”
现在,白如意也清楚,三姨娘不可能偷袭她。
虽然不敢保证三姨娘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跟她抛橄榄枝,但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三姨娘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安排自己的儿子来偷袭。
这样一来,不仅白大刚有危险,还可能会对他以后的人生造成巨大的影响。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白大刚的眼睛瞎了。
但如果不是三姨娘,那会是谁呢?
三姨娘这一次可是被人当枪使了。
为了能弄清楚真相,白大刚也没有回去休息,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害得他这样惨。
所以,他就坐在了一边。
三姨娘也坐在了椅子上,她现在脑海里一片混沌,只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她的儿子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只眼睛看不见。
白如意说:“这个事情,我现在想要弄清楚。”
她必须要弄清楚,一个想要害死她的人,她怎么可能留在边上而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之前,陈媚娘是想要害死她,所以她一直提防着。
但陈媚娘的手段实在是有些拙劣,不是她的对手,逗着玩玩倒也是不错的消遣。
现在陈媚娘已经死了,暗中却还有躲着藏着的黑手,她可不能大意了,免得着了道,那可就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白如意说:“那根毒针,是从那根小小的如意中射出来的,三姨娘,你这块玉如意从哪里来的?”
“是从一个玉器的店里面买的,这个不会有问题。”
三姨娘想了想,“我就是临时起意去买的,老板也不可能知道我要买呀。”
白如意想想也是,人家开门做生意,哪里知道今天谁回来买?
她问:“那根如意呢?”
“如意?”三姨娘怔了一下,“不知道啊。”
她问白大刚,“如意呢?”
白大刚尚未从悲痛中走出来,他擦了擦眼泪,“不知道,我被毒针射中了之后,就将如意扔了。”
“在这里。”
一个老夫人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小的如意,正是方才那个。
白如意将这块小小的如意拿了起来,左看没问题,右看也没问题。
她放在手中,不管怎么把玩,都没有东西射出来。
也没发现任何的开关。
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意问白大刚,“你拿着的时候,是怎么触碰到了机关?”
“我哪里知道。”白大刚很生气地说:“我就是从里面拿出来了,然后递给你,结果,这个如意里面就蹦出来了一根毒针。”
他还吓一跳,他还莫名其妙!
但是白如意看着那根小巧的如意,就是一块用白玉雕琢而成的,浑然一体,根本不可能藏暗器。
她问三姨娘,“这根如意可是你买的?”
“是。”三姨娘看了看,点点头。
她又问白大刚,“可是你拿出来的?”
“是的吧,我也不记得了,绣球刚一打开,我拿起来递过去,哪里看得清楚。”
再说了,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到?
这时,白如意发现白老夫人和白相国都不见了。
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她张望,苍霞立刻会意,“白相国和老夫人出去了,大概是去了白莲蓉那边了,陈媚娘不在了,他们大概是要叮嘱一些事情。”
白如意点点头,心中想着,这件事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什么时候走的?”
“上菜的时候,就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们就离开了。”
那大概是跟这件事没有太大的联系。
因为毕竟在知道白莲蓉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情况下,白大刚亲生的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他们应该不会让这样重要的人来涉险。
尤其是白老夫人,孙女中,她对白莲蓉最好,孙子里最疼的就是白大刚了。
白路和白强壮,都不是很讨她喜欢。
用她的话说,孙子里,只有白大刚长得最像她。
尖嘴猴腮,倒三角眼,还有一对招风耳……
的确是难得的相似。
就这样,白大刚还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也因为他跟老夫人最相似,深得老夫人的喜欢,从小就得了老夫人不少好处。
虽然老夫人这样的人,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跟其他的孙子孙女比,白莲蓉和白大刚着实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白如意想到这里,心中基本上就将白相国和老夫人两个人排除掉了。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府上想要要她命的人,就是老夫人和白相国,不是他们,难道是二姨娘和四姨娘不成?
平日里,她跟这两个人打交道较少,尤其是四姨娘,极少打交道,甚至连她的女儿白落云都很少来往。
按道理,四姨娘也应该可以排除掉,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没有交集就没有矛盾,没有矛盾就仇恨。
难道会是二姨娘?
白如意脑海里的那根弦崩得紧紧的,二姨娘的可能性倒是有些大。
之前,她就伤过白强壮和白梅花。
她跟四姨娘比,动机太多了。
这时,二姨娘和四姨娘刚好扶着老夫人和白相国走了进来。
四个人行色匆匆,看样子,已经有下人去通知了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
白相国一声厉喝,他走了过来,对白如意说:“白如意,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今天是蓉儿出阁的大日子,你是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才好?”
“白相国此言差矣,”白如意站了起来,眼睛微微一眯,“你怎么就认为是我闹腾呢?”
“你用毒针射瞎了刚儿的眼睛,你还想要狡辩吗?”
“没错,我不狡辩,他的眼睛的确是我这边的人弄瞎的,但是,你可问清楚青红皂白了?”
她好心塞,这样的父亲,真是令人忧心啊。
幸好,她不是亲生的,否则,这身体里流着跟他同样的血,都觉得是一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