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白如意很忙碌,她要照顾两个病人。
好在,琴琐跟着她这些天,已经学会了扎针,和认识药物了。
这样,白如意就可以减少一些负担了。
朱睿智那边已经基本上不需要输液了,只需要吃药即可。
她每天配好了药,分成一份份的,每天去复查一遍之后,留下一天量的药。
嘱咐着梁吉儿让她按时按量地给朱睿智吃。
搞好了情况较轻的朱睿智之后,白如意这才会出东院去将军府,给姚玉琴看病。
姚玉琴这边的情况比较严重一点,在看完了朱睿智之后,她基本上就会留在将军府,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才会回去。
经过几天的治疗之后,姚玉琴的情况明显好转了很多。
脸色也较之前红润了不少。
尤其是精气神,比之前强太多。
白如意看着,心中特别开心。
她希望自己的每一个病患都能顺利恢复健康。
“白姑娘,你看我的病,这几天是不是好了很多?”
“是。”白如意笑了笑,“目前看着,情况还是很好的。”
从各方面来看,她的病情恢复都是非常不错。
等给她输了液,白如意悄悄地用仪器给她又做了一次全身的检查。
用隐形的仪器做检查,真的是太方便了。
白如意说:“过几天就可以不用扎针了,直接吃药就好了。”
这个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是有特别好的药,也是需要时间来恢复的。
但是,只要病情有好转就是好现象。
“那就好,我这几天被针扎得都紫了。”
白如意看着她的手背,的确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确实是有些受罪,但是也没有办法,这种方式是最快的。因为你的病情太严重了,如果只是用吃药的方式来治疗,就很耽误时间,还有可能在服药的期间,病情就已经恶化了。”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再输液,都已经迟了。你再忍受个几天,我这边自有分寸,虽然很辛苦,但是为了你的身体,你还是要坚持住。”
白如意的话,就像是一抹春风,吹拂着姚玉琴的心。
姚玉琴点点头,“我只是跟你诉个苦,并不是觉得这种治疗方式不好,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才会答应让你给我看,否则,你这么一小姑娘,我哪里敢。”
在年纪上,白如意确实是吃亏,大家都觉得她年轻,不一定有真本事,而都愿意去相信那些年老的郎中。
白如意说:“我知道,若不是相信我,你又怎么会让我给你治呢?”
有些人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没有得救了,但是,还依旧小心翼翼,生怕给治得早死了。
姚玉琴对白如意是越来越放心,越来越喜欢。
她觉得白如意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医术,那以后,在医术上的造诣肯定是更厉害了。
“如意,要不,我认你做个干妹妹,不知道你可嫌弃我。”
“不嫌弃。”白如意笑了笑,虽然她跟鸾景深订婚了,以后是王妃,姚玉琴只是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夫人,但是谁都知道,手里面有兵,就是有权利了。
尤其是像诸葛将军这种,跺跺脚,估计整个南疆都会颤抖。
她能跟姚玉琴结拜姐妹,那可是极好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鸾景深很需要诸葛将军的帮助。
两个女人的关系近了,鸾景深和诸葛神雷的关系自然也是近了一步。
这就是著名的“夫人外交”,若是有了姚玉琴和白如意的这层关系,就眼下的事情来说,就更好解决了。
只不过,还有一点。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似乎会引起怀疑。
于是,白如意说:“姐姐,这件事,咱们两家私下里知道就好,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姚玉琴点点头,“我知道,既然我们都有这个意思,回头,我跟老爷说一声就是了,这件事,你点个头,我也点个头,就算是成了。”
就这么简单,两人就成了姐妹。
姚玉琴自然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好了,也可能会有后遗症,也极有可能会复发。
若是复发了,那就只有白如意能救,但那个时候,白如意肯定会是回到了京城,不管她是去京城,还是白如意从京城过来,这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若两人是姐妹,就算是让白如意从京城去南疆这边,她都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抱怨,因为她们是姐妹,姐妹之情,山高水长。
白如意回去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鸾景深,鸾景深说:“这是好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我已经同意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白如意笑着说:“这件事明摆着对你眼下是有帮助的,而且我相信姐姐那边这样说,一定是之前征求过诸葛将军的意见,得到了他的应允。”
“就算是没有征求,大概也是有些把握的。”
鸾景深笑了笑,继续说:“这些天,我一直忙着查找冥王宫的信息,但是很奇怪,他们真的就像是彻底地消失了一般。”
白如意想了想,“但是,我总感觉,他们就在南疆,并且跟我们不远。”
否则,鸾凤鸣一个人也不敢住进异姓王府。
现在,鸾凤鸣跑了,十有八九是逃进了冥王宫去了。
她想了想,“异姓王大概是知道的,你有没有从他的身上下手?”
“问了,他说不知道。”鸾景深说:“之前因为逼得不紧,他可能知道不说,但也可能真的是不知道。”
“那我们去敲打敲打他。”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赶去异姓王府的地牢。
异姓王府的地牢是异姓王特别设计的,里面都是很恐怖的刑具,用来对付那些对他不满的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刑具,会用在他的身上。
白如意问:“他就关在这里?”
这里真的很臭,各种恶心的味道都有,想必之前杀的人太多,清理得不干净。
“对,就在前面,他是一个重犯,必须要看守严一些才是。”
这里确实是有重兵把守,将这座原本就固若金汤的地牢,弄得更是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走到了里面,环境稍微好了一点,看来是特别清理出来的。
地牢很大,里面却是没有人。
在异姓王被关进来的那一天起,鸾景深就查了所有在关押人的资料。
他发现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恶人,他们只是不满异姓王的欺压,因此,才奋起反抗,但这在异姓王的眼中,就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了。
但在鸾景深的眼中,只要是跟异姓王作对的,那就一定是好人。
所以,在跟诸葛将军商量之后,他就下令将这些关押的人犯,全部释放了。
这样一来,这些被释放的人,就得到了自由,甚至有些生病的,或者伤势很重的,都能获得鸾景深的救治和补贴。
这样一来,这些人对鸾景深就充满了感激,也愿意接纳诸葛将军了。
就是跟朝廷这边没有什么矛盾了。
只是,这些都是暂时的,至于以后,情况怎变化,他们谁也说不准。
至少,他们现在稳定了局面,能顺利地让原本属于异姓王的南疆,变成了朝廷直接管辖的区域。
而那些原本是异姓王的追随者,也因为南疆现在的管理者是朱昶,他们不知道朱昶跟异姓王的关系,因此,他们还是会以为朱昶是异姓王的儿子。
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也不会对朱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就算有,诸葛神雷在一边可不是吃素的。
鸾景深的这一步棋,其实是蛮好的,在短期内尤为见效。
白如意看了一眼,“人呢?”
整个监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不正常。
等走到了里面,映在他们面前的一切,却是令他们感觉都十分吃惊。
异姓王不见了。
监牢里面空空如也。
这时,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守卫,见着不由吓疯了。
他跪下了说:“殿下,属下真的一直在外面守着,不曾离开。”
白如意看了看他,“算了,跟他没关系。”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里面,“有个洞。”
原来是有人将地牢挖通了。
异姓王就这样从里面被人救走了。
这一来就有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了。
异姓王不见了,那对他们以后的事情来说,已经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了。
白如意说:“人不见了,你准备怎么做?”
这话自然是问鸾景深的。
鸾景深说:“搜。异姓王是必须要找到,绝对不能兔脱。”
异姓王跟鸾凤鸣是不一样的。
除掉了异姓王,整个南疆都是在他的掌控中,但如果异姓王跑了,南疆的这些势力,绝对会反水。
尤其是那些,想要听从朱昶的人,就会闹起来。
甚至,在异姓王的授意下,会连朱昶都要除掉。
若将异姓王除掉,只留下了鸾凤鸣,那后果则是不一样了。
鸾凤鸣只有冥王宫的势力,这部分的势力根本不足为惧,他们尚未成气候。
否则,他们也不会靠着异姓王。
留着鸾凤鸣,也是白如意想出来牵制皇上的办法。
若是鸾凤鸣和异姓王再次搅和在一起,甚至两股势力合二为一,就难以掌控。
白如意说:“确实不能让他跑了。”
她的意念已经顺着那个密道往外延伸了出去。
那看守的士兵说:“殿下,属下先下去看看。”
说着,就要跳下去,白如意伸手拦住了他,“别,下面有毒刺。”
“白姑娘,你怎么知道?”
那人的一问,倒是让白如意有些怔住了。
白如意干脆只是看了他一眼,借着随身携带的包包,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条绳子,前面带着钩子,伸进了密道里。
在密道里,她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圆球,圆球上面有很多刺。
如果他贸然下去,肯定会被那个圆球上的刺给扎到,到时候,不仅自身痛苦,上面可能还有毒。
能不能救过来,就不好说了。
白如意这才慢慢地说:“一般都是有的。”
她缓缓地收起了绳子,果然在钩子的另一端被钩出来了一个圆球。
上面的刺泛着蓝色的光芒,幽蓝幽蓝的,一看就知道上面染了剧毒。
白如意说:“看,我没说错吧。”
虽然,按照白如意的话说,这里面有不少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白如意却是说得十分坦然。
那侍卫看着不由说:“白姑娘,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鸾景深说:“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了。”白如意笑了笑,“你们谁先下去?”
“当时是我了。”那属下说着,立刻跳进了坑里面。
紧接着鸾景深和白如意也跳了下去。
白如意其实早就这里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了,他们只要顺着密道走就可以了。
也没有任何的障碍了。
走到了前面时,是一个上坡,上去一看,这个入口居然是在一个枯井中。
他们从枯井中出来,看了看,已经在异姓王府的外面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是明白了,异姓王的逃跑路线就是这样。
白如意用意念朝着四周搜索过去,就见着她的能力范围,倒是没有任何的踪迹。
“他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跑了。”
白如意说:“这件事,异姓王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是有人从外面挖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好查了,感觉就像是无头绪了一般。”
“那可不一定,”白如意看了鸾景深一眼,“有一个细节,你可注意到了?”
“什么细节。”
“就是那个地牢那么大,他们居然可以直接从外面挖到了牢房里。”
“你的意思是?”
白如意说:“方才我们从里面走出来,也没发现这个地道有拐弯抹角的地方,它就是从外面,按照提前画好的路线图,挖进来的,”
“这说明了什么?”她继续说道:“证明有内奸。”
她说着,看了看身边站着的那个侍卫,“你觉得呢?”
那个侍卫怔了一下,随后一脸郁闷地说:“白姑娘说得极是,只是,谁做的,一时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