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正好可以向你学学怎么烧菜。”惠芬笑眯眯的应着,回头对跟在身后的铁柱道:“你不是说有事儿要跟东阳兄弟商量么?”
“哦,对!”铁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着头看向楚东阳,道:“东阳,走,咱们俩找个地方说话吧!”
楚东阳轻轻挑了挑眉,点着头道:“那去家里坐吧!”
楚东阳说的家里,便是他与九娘的那个独院,并非是这边大院。
铁柱和惠芬虽然来到杏花村有几日了,但是还没有去过那边独院。两人刚走进院门,看见里面的摆设和布置,都暗暗点头,尤其是惠芬,眼中透着几分羡慕之色。
这独院修的可真好看啊!
“九娘,这间房子也是你修的吗?”惠芬拉着九娘的手,好奇的问。
九娘抿着唇笑了笑,道:“我就是画了个图罢了,是弟兄们帮着一块儿修的。”
“这房子修得真好看。”惠芬忍不住惊叹道:“修这么好的房子,一定花不少银子吧?唔,等我们攒了银子,也修一个你家这样的房子。”
“修这个房子花不了多少银子,五六十两就差不多够了。不过嫂子家也很不错啊,宽敞又整洁,布置得很温馨,若是重新修房子,是不是太可惜了?”九娘说着,便拉着惠芬将自己家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九娘,你家我是越看越喜欢!”惠芬道:“我等会儿跟铁柱商量一下,等孩子生下来了就修新房子。修在原来房子的旁边,反正有空地,地方又宽敞,花钱也不多,修了也没坏处。”
九娘好笑的看了惠芬一眼,只能点头。
有钱就是任性,多一处房产并不稀奇!
稍做休息后,两人便去厨房准备晚饭。
九娘打算做醉鸡、糯米排骨饭、酸菜鱼等一共八个菜,需要准备的食材不少。
这几日虽然下雨,出行不方便,但是“绝杀”的弟兄还是赶着马车去镇上买菜了。
有苏霂和凤阁这两个有钱的主儿在,便不用勤俭节约,鸡鸭鱼肉尽可能多的买回来,每日都要拉两大马车的菜回来。所以,家里并不缺食材。
九娘准备食材时,惠芬便在一旁看,不时的帮九娘打打下手。
“相公,帮忙取些酒来,家里没酒了。”九娘准备做醉鸡时,发现家里没有酒了,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看到外面晃过一个身影,以为是楚东阳,便高声喊。
不成想,走进来的人却是凤阁,他皱着眉看向九娘,问:“要酒做什么?”
九娘惊讶于凤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愣愣的看着他一会儿,才道:“要酒做菜。凤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凤阁在身后一摸,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一壶酒来,递给九娘:“呐,这是极品佳酿,免费送你给做菜。只要等会儿做好了请我吃饭就行。”
“这么好的酒用来做菜,有点浪费了。”九娘笑着拒绝,道:“凤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酒你拿回去吧!大院那边有酒,让我家相公过去取来就是。”
“久久,你有必要跟我这么客气疏离吗?”凤阁递酒的动作并没有收回,他站在那里,眼神执着,眼中又隐隐透着几分怒意,他突然将酒壶盖子打开,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
凤阁盯着九娘,道:“这酒没毒。”
九娘闻着空气中的酒香,脸色慢慢的便白,还没说话,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相公,我好痛!
“九娘!”
“久久!”
惠芬和凤阁看见九娘晕倒在地上,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连忙过去扶九娘。
惠芬一把抱住九娘,边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膝盖上枕着,边失声朝外面大喊:“东阳兄弟!快来啊!九娘晕倒了……”
“久久,你怎么了?”凤阁看见九娘突然晕倒在地上,他也被吓了一跳,三两步走到九娘跟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九娘的额头,皱着眉喃喃的道:“怎么会突然晕倒?”
“九娘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你最清楚!肯定是你在酒中下了毒!”惠芬又急又气,看到凤阁已经蹲在眼前,还伸手摸九娘的额头,心里更是来气,挥手便将凤阁探着九娘额头的手打开,哆嗦着唇颤着声音指控。
“……酒中不可能有毒。”凤阁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一直盯着九娘看,脸上的神色骤然沉了下来。
之前久久人还好好的,一点异样都没有,自他将酒壶盖子打开,她便渐渐变了脸色……若是说九娘晕倒与那酒无关,怕是没人相信!可这酒,分明没有毒啊!否则他和铁柱媳妇儿不可能还能安然无恙……
“走开!你离九娘远一些!”惠芬狠狠的瞪了凤阁一眼,甚至伸手去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吼道。
“你……”凤阁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便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冲进来,带着一股冷飕飕的风,而他的声音比那风更冷:“九娘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惠芬便将九娘让给楚东阳抱住,便道:“快带她去找大夫看看!”
楚东阳看着昏迷中的九娘,呼吸一窒,双腿有些发软,心里滋生出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心里很害怕,害怕九娘会出事,害怕会失去九娘……
楚东阳将九娘抱了起来,转身走出去之际,眸光冷厉的看了半坐在地上的凤阁一眼,声音又冷又狠的道:“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会放过你!”
凤阁愣了一愣,气得将拳头捏着咔咔响,咬牙切齿的道:“关我什么事儿啊?”
事情还没弄清楚,一个两个就将责任推到他头上,当真以为他好欺负么?
凤阁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到楚东阳抱着九娘已经出了院门,眨眼的功夫便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他边用力的拍着自己衣裳上的灰尘,边道:“若是再惹我不爽,我就强行将凤歌带走,大不了一拍两散!”
铁柱跟在楚东阳身后冲进来的,在楚东阳抱着九娘离开后,他便来到自家媳妇儿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一旁站着,此时听见凤阁这番话,便沉着脸盯着他,道:“凤公子,九娘与你什么仇什么怨?竟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下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要我怎么解释你们才听得懂?”凤阁铁青着脸盯着铁柱,怒气冲冲的道:“我伤害任何人,都不可能会伤害她!”
久久是他此生最爱的姑娘,他还想将她带回现代去,又怎么会想要害他呢?
惠芬睨着凤阁冷哼了一声,然后拉着铁柱,道:“你将他绑起来,别让他跑了!九娘肯定是他毒的……”
凤阁气得恨不得将满口的牙都咬碎了,眼睛里满满的怒意,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他的两名贴身保镖夜鹰和白羽便从外面冲了进来,站在他身后,防备的盯着铁柱,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对手的姿态。
铁柱看见突然冲进来两个人,心里便有些没底了。要是跟凤阁单打独斗,铁柱十分有把握制胜。可现在突然多了两个人,并且武功不低,光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了。
铁柱将惠芬护在身后,盯着凤阁和他身后的两人,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突然又冲进来一拨人,有七八个,都是“绝杀”的弟兄,林洪带头冲在最强面。
“你们怎么来了?”铁柱心里一喜,对林洪道。
林洪看了凤阁一眼,道:“头儿让我们来带凤公子回房歇息。”
铁柱稍稍愣了一下,便嘿嘿的笑了起来,抬手挠了挠头,道:“那敢情好!既然你们过来了,那便没我啥事了。你们先别动手,我带着我媳妇儿先出去,免得你们拳脚无眼误伤了我媳妇儿。”
说罢,便揽着自家媳妇儿的肩膀往外走去。
这里是厨房,虽然比一般人家的厨房宽敞一些,可也宽敞不到哪儿去,若是打起来还是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
林洪跟“绝杀”的其他几名弟兄将凤阁他们三人围在中间,只听见凤阁冷着脸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林洪面无表情的盯着凤阁,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头儿让我们来带凤公子回房间歇息。凤公子若是乖乖配合,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不肯配合,那便只有得罪了。”
“你们这是要将我囚禁?”凤阁听了林洪这话,气得差点吐血。
“我们誓死保护凤公子!”夜鹰和白羽将凤阁护在身边,目露凶光的看着林洪,道:“单凭你们几个就想从我们俩手中带走凤公子,哼,真是不自量力!”
夜鹰的话音刚落,便从外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先打赢了他们再说吧!”
凤阁闻言便朝外看去,只见窗边站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厨房里看,他身后又站了五个人……这些人便是雷轲和他的五名手下。
凤阁愤愤的将脚边的凳子踹飞,道:“以多欺少,你们这算什么本事?”
雷轲耸耸肩,冷笑着道:“反正能将你们捆过去就是本事!少废话,动手吧,等会儿还要吃饭的,别耽搁时间了。”
一场没有悬念的打斗,持续的时间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停下来了。
林洪将准备好的绳子往凤阁的脖子上套,道:“你方才若是肯乖乖跟着我们过去,不是不用受这份罪了?唔,不过许多年都没遛狗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体验,还是成不错的。”
凤阁抬脚便踹向林洪,冷声道:“你敢!”
凤阁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被当成狗一样的套着脖子牵着走,太侮辱人了!
夜鹰和白羽都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听说要将绳子套在凤阁脖子上像遛狗一样牵着,两人护主心切,都发疯一般的拼命挣扎。
林洪嘿嘿的笑了两声,又将绳套套在凤阁的手上,打了个死结,才道:“方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太在意。”
说罢,又朝夜鹰和白羽呵呵笑道:“你们俩也给我消停些,别太激动。”
“哈哈哈,林洪你别逗他们了,凤公子好歹是青山的大舅子,给他几分薄面,别做得太难看。”雷轲倚在窗户外面看,心情颇好的道:“让弟兄们将他们三人抬过去算了,省事儿!”
于是,凤阁和他的两名贴身保镖便被“绝杀”的弟兄抬着往大院那边去了。
……
楚东阳抱着九娘去找殷漓。
殷漓这会儿正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半躺着,手中拿着一本翻得破烂的医书,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什么。
楚东阳知道殷漓在房间里,见房门关着,他也没功夫叫门,抬脚就直接踹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的殷漓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双眼透着防备的看向门口,见来人是楚东阳,便不满的皱着眉,道:“楚东阳,你这是做什么?不会敲门吗?”
楚东阳哪里还有心情跟他浪费唇舌,抱着九娘走了进去,语气中略显焦急的道:“九娘方才突然晕倒了,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中了毒……”
殷漓便连忙正了正表情,一脸严肃的对楚东阳道:“先将她放在床上,让她平躺着。”
楚东阳看了一眼殷漓的床铺,略微有些犹豫。
让九娘睡别的男人床上,这……不太好吧?
可这跟九娘的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楚东阳只犹豫了一瞬,便三两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小心的将九娘放到床上,回身对殷漓道:“好了。”
殷漓板着凳子坐到床边,将九娘的手拉过来帮她号脉。
楚东阳坐立难安,见他松开了手,便急忙问:“是中毒吗?”
“单从脉象上看,不像是中毒。”殷漓说着,又将手指探到九娘的脖子一侧,顿了顿,眉头突然皱起,自言自语般道:“真是奇怪!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
楚东阳便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整个人都难受起来,那种痛苦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用尽的全部力气,才哑着声音问:“诊不出来是什么病么?那你可有法子让她醒过来?”
现在九娘昏睡着,不省人事,这让楚东阳心里十分不安和害怕,害怕她的灵魂已经离开。若是她清醒着,哪怕是病了,不舒服,他至少能确定他的久久还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开他……
殷漓叹了叹,道:“我没有十成把握能让她醒过来,姑且只能试试。我先给她施针吧!”
殷漓将他的针袋拿过来,开始给九娘施针。
楚东阳盯着殷漓的动作,屏着呼吸看着他将细长的针穿进九娘的几个穴位里,然后焦急的等着九娘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