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一男一女,童破云面色也严肃了些,“时小姐,这次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我童破云说到做到,诊金回头一定会送来,另外,以后只要时小姐开口,我童破云一定任由差遣!”
虽说差遣这话说的重了,但童破云并未牵扯上震天山庄,再说又是救命之恩,旁人听了也没觉得不妥。
只是今天一天,药门的收货未免太大了些。
毒门、震天山庄,还有这对毒门向来友好的太初观……
众掌门不由觉得恍然,而没过一会儿,那漫天红色散去之后,只见震天山庄的弟子将童燕云以及唐怡压到了童破云的面前!
☆、第二百二十章 认亲的要来了?
经过一天的时间,这唐怡的怒意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惊慌。
她根本没有想到,震天山庄这些属下竟然会真的对她动手,半点都不客气,而且这一天,时青墨的药门大典,前来的属下多数都去参加典礼,那些人担心她和燕云会逃跑,竟然用铁链将她们拴在一棵大树旁!
屈辱!
她唐怡虽然不是高门显贵出身,但从她出生之后这二十多年里,一直都在震天山庄生活,享受的所有待遇都与童燕云差不多,可以说,她在震天山庄也算是半个主子!
可是今天,明明该是她最骄傲的一天,却莫名其妙被人耍的团团转,丢了面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当做畜生一样对待!
唐怡只是个有些医术的普通女人,身上并没有半点武力值,更别说是一直虚弱的童燕云了,所以这一天下来,二人饿的半点力气也无,那样子看上去倒是可怜的很!
“二弟,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咳咳……”童燕云道。
二人此刻依旧还是铁链缠身,那白皙的肤色上都挂满了红痕,被那些属下带上前后,更是直接推到在地上,那双膝跪地,落魄狼狈。
尤其是他们今日穿着显贵,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如今反衬之下,好似小丑一样。
此刻,童燕云虚弱一句,突然让童破云倍觉讽刺。
他想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他开口发问吧!
“大哥你也用不着装了,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你的病是时门主亲自治的,现在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就算你真的虚弱,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童破云冷道。
童破云平日说话虽然没有正经,但却也会分时候,甚至在童燕云面前,童破云下意识便绅士稳重的多,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二弟,我什么都没做……”童燕云顿时慌了。
他这个弟弟他最懂的了,对他极为尊重客气,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了!
童燕云这么一想,心中崩溃,甚至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唐怡说的半点都没错!
如果不是他这个私生子,震天山庄的一切都是他的,哪会像现在这样?明明拿回的是自己的东西,可却让他们觉得是掠夺,甚至各大门派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这个弟弟,真是该死啊,为什么之前那么厉害的蛊毒都杀不死他!
“行了大哥!你没做?难不成山庄里那些兄弟都是我动的手!?你想要山庄之位,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对山庄中的一切都了解吗?你知不知道,你杀死的那些兄弟在上云省都是有家人有孩子的!?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那会让其他人多么寒心!”童破云气道。
大哥嫉妒他,他能理解,甚至也可以从轻处罚,但是山庄那些兄弟,被他打死打残的,都该有个说法!
“童破云!你是在教训我!?我是你大哥!”童燕云脸色一红,顿时怒斥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他,还当他是大哥吗?
他就是想做庄主而已,病了二十多年,难不成这点愿望都不能让他满足一下!再说了,那些人都是山庄的属下,说白了,那就是些奴才,主子要他们的命凭什么不行?!
“大哥?你当我是你二弟吗?”童破云冷声一喝,实在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继续纠缠,又道:“你对我下药的事,我可以不在意,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命,你不能不还!还有,你们两个妄图连续其他门派挑起争乱,就算我放过你们,各大门派也不会从轻处理!”
“童燕云,从今天起,我将你赶出震天山庄,山庄之内任何人等不得接济!这个结果你不认也的认,由不得你反抗了!”童破云说完又冷眼看了唐怡一眼:“表姐,大哥今天能做出这样的事,恐怕里头都是你的功劳吧!”
唐怡一怔,面上慌乱至极。
童破云从来不会和他大哥追究过错,现在竟然要将童燕云赶出山庄?!
虽然看上去这个惩罚轻微至极,可实际上都对于童燕云来说无疑是死路!
童破云不是不知道,童燕云这一辈子除了今天,从来没有离开过为他安排好的屋子,他甚至根本不清楚外头的生活方式,甚至压根不可能用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说的直接一点,童燕云只是一个废物,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废物,这样一个人,却让他在外头自生自灭!?
她太了解童破云了,他这个人最重诚信,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既然开口不让人接济,那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心思!
对于童燕云如何她并不在乎,可童破云连他自己的亲大哥都不放过,还会对她从轻处置吗!
“不是的表弟!我……是燕云心里不服气,我只是帮他而已,表弟,我只是个女人,哪懂那么多……”唐怡慌乱摆手,可一抬手,那铁链却是太重,瞬间将她的胳膊压了下去。
童破云只觉得可笑,她懂得的确不是很多,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毫无抵抗的被控制!
“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了。”童破云眼中浮现着浓浓杀意。
如果不是唐怡,他这个大哥还能安分过一辈子,最起码保证性命无忧,也保证其他人不会因此受到连累!
以前他以为留着这个女人可以和大哥说说话,可现在看来,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心里却是比蛇蝎还要狠毒,若是再留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出来祸害人!
“表弟,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听从……”
“噗!”
唐怡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掌震飞了去,嘴里喷出一股血色,眼睛还睁得滚圆!
只听“咚”的一声,下一秒,整个人的都坠落在不远处的石地板上,鲜血染红了那身毛茸茸的白色外套,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头部拧向一旁,嘴里血泡泡不停的溢出!
恐怕唐怡到死也没想到这一次童破云这么干脆,下手如此狠毒!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童破云这个表弟对她只有纵容!
“你……你真的杀了她……”童燕云顿时软趴趴的跌落在地,眼中满是惊恐。
这……是他的二弟吗?
童燕云从未见过童破云杀人,甚至每一次有人犯事儿,但凡与他有关,多数都会被从轻处理,可现在,竟然将唐怡一掌震死过去!
心中满是颤栗,原来他这个二弟不是好欺负,只是一直忍耐着!
此刻,童燕云害怕而恐惧,恨不得立即飞下山去,再也不要看童破云一眼!
童破云无奈的看了自家这个大哥一眼,暗暗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治好了他的病反而还让他的野心冒了出来……
“将他送下山吧,我不想在京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再看到他。”童燕云道。
此话一说,震天山庄的兄弟们连忙应了下来,顿时便有人上前拽着童燕云从各位掌门面前消失。
“今天让各位看笑话了……”童破云扭头对着众人开口一句,突然发现,时青墨身边那几个老头怒气汹汹的看着他,好似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一样。
“怎么了?”难不成他还处理错了?
时青墨已经对这二货汗颜了,清冷道:“童庄主,今儿你在我药门祖宗面前杀生,是想让列祖列宗晚上找你聊聊吗?”
她还能不知道?这个童破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理这事儿,一反面是表现他的坚决,还有一反面也算是给她药门一个交代,可偏偏,今儿这样的日子,他这么下手完全是犯了忌讳。
那唐怡是要死,但也不该死在药门大殿的门前,尤其是她刚刚还应下了元缙黎的毁约,双喜临门之际却见血光,在那些老头子心里,童破云怕是要进黑名单了。
果然,时青墨这话才说完呢,徐老头便阴阳怪气又道:“童庄主!你今儿犯了忌讳,回头还是住在山脚下吧!”
一直以来赖在他们药门不走也就算了,竟然这么欺负门主,当他们药门的人都是死的啊!?
童破云彻底傻了眼,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又干了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事儿!
他刚刚这还是极力表现呢,结果过火了!
那张脸变了又变,讪讪道:“我刚刚忘了这茬了!时门主,你不会介意的吧?大不了回头我让人送几头大猪头过来供奉着,免得你们家那些老祖宗们动怒……”
时青墨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药门供奉的东西都是能省则省,不想有太多杀孽污了祖宗英灵,你倒好,还想送几只来?看来是真想和祖宗们谈谈,不过毕竟你也在药门住这么久了,对药门也熟,既然这样,我也能同意你不住山下,但你得去和我们老祖宗们交代一晚,免得他们生气。”
童破云那脑子里总是缺根弦,的确是欠收拾啊!
现在想想,也实在不能怪元缙黎和雪球之前太欺负人,毕竟要不是童破云回回不死心的凑上来,元缙黎压根就不会搭理他。
“不就是住一晚嘛,行啊!”童破云根本听不出时青墨话里的其他意思,顺着杆的说道。
他可不想住在山脚下,都是些各门各派的内门弟子,一个好玩的人都没有!
而且他是震天山庄庄主啊,当然要住在配得起他身份的地方。
时青墨嘴角一抽,她表达意思的语气这么让人误解吗?明明是想用大殿里的老祖宗逼着他乖乖离远一点……
无奈,时青墨干脆不搭理他了。
既然他这么乐意,那就随便好了,只是不知道等到晚上的时候他能不能受的住啊!
时青墨嘴角闪过一丝狡黠,转而便带着其他人去了会客厅,哪里早已有准备好的饭菜,与这些门派之间,又多了解了几分。
这些门派里头,除了那些年长的掌门以外,倒是有个很对时青墨脾气的女人。
便是那位天凤阁的少阁主,那个十七八岁便看上去妖冶至极的红颜祸水。
这个女人名为水镜月,人美名字也美。
不过她看上去虽然太过妖娆,可实际上说话做事十分直接,那分妖娆完全是因为传承的武功以及那些养身方式的作用,与她本人性格其实并不相同!
就像此刻,当各位门主们都去休息的时候,这女人还是赖着不走,甚至没过一会儿凑了上来,一双桃花眼向元缙黎望了望,递上一杯酒水,道:“元门主,我可是敬仰你很久了,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啊?”
时青墨只是笑了笑,压根不在意。
不是她危机意识太低,而是这女人眼里没有半点贪心或是*,有的只是挑衅而已。
元缙黎嘴角一勾,扫了一眼这女人,盯着那双眼睛,道:“还是你自己喝吧!”
时青墨一愣,元缙黎用催眠?
再一看,水镜月果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不过元缙黎只发了这一个命令,所以当那动作一停,顿时便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酒,怔了两秒,瞥了撇嘴:“我早就听说你本事神秘的很,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哼,欺负女人,算什么?时姐姐,我们天凤阁里头多数都是些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时青墨满头黑线。
刚刚那酒里应该被她放了些催动情。欲的药,不过现在被她自己喝了,却完全没事儿,想必这样的药对天凤阁的人压根没什么威胁。
而且她听说,天凤阁只有女人没有一个男人,里头的弟子,很多都是外界那些被抛弃的妇人、女儿,而作为阁主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继承人是由阁主亲自挑选男人行房之后,服用能让人只怀女儿的药,而只要阁主怀孕,那个作为生产工具的男人虽然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只能住在天凤阁外头,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踏进天凤阁一步!
可以说,这天凤阁就好似是神秘的女儿国,对男人,那里的人带着天生的敌视。
“水少阁主,我的男人我还能信不过?”时青墨笑了笑,她可不会劝导这女生去找个男人,毕竟万一发展出一些不该有的情绪,那天凤阁阁主还不会埋怨死她?
每个门派都有它的习惯,轻易是不能更改的。
水镜月怨念更大了,“都说了不要叫我少阁主!你可以叫我月月或者镜儿,怎么都好,不要这么客气,我难得出来,总算是找到你这么个对脾气的朋友!”
天凤阁太无趣了,她是少阁主,所有人都对她很客气,而她天生就喜欢像时青墨这样的女人,果断、自信、像个女王一样,一出场那气势便能秒杀全场!
“那我还是叫你镜月好了。”那两种肉麻的称呼,她是绝对叫不出来的。
水镜月眯着眼笑了笑,风情十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笑道:“对了,你这个亲传弟子……是左老门主的外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