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鬼。
洪四家想到这点了，却没有当面说。
虽说，有内鬼不稀奇，但是吧，家丑不可外扬。
而且显然，对方闹这事，就是为了让他和夜行峰对上。好在夜行峰提前发现，要是过后发现自己人被切了手指，不大闹翻天才怪呢。
洪四家想着，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人走了。
夜行峰也没多留，让第五末把杭信然他们仨带回去，然后自己带着白温楠和峰一，重新回到了隔壁的赌局那边。
此刻。
赌局似乎结束了。
暂时成绩，蔡六家排第一，其他家远远落后。
其他家虽然神色不动，但夜行峰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恐慌。
唯独蔡六家稳稳坐定，不慌不忙，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嗯……
夜行峰下意识地觉得，洪四家的内鬼，是蔡六家的。正好四五对上，六就能上位了。
但，也不一定。
派三爷之前的挑衅，那就是三也被算计在内了。
如果说二独善其身，想想都不可能。只是他处于什么位置，夜行峰就想不到了。
或许也有可能，六已经阴了二，但二好歹是二，所以没被阴到。但实际到底是不是这样，等着看林二家的反应就知道了。
至于陈大家，唔，或许也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是码港赌圈帝王，动他就跟造反一样。再说，陈大家年纪不小了，比起造反，不如等着继位比较划算。
不过这也难说，毕竟年轻气盛，或许会迎难而上也说不准。
夜行峰想着，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嘛，不想了。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争，监管都是旁观者。
这个位置向来都是空降，所以，随便他们争，都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就算动摇，打回去就是了。
夜行峰很平静地接受了结果，不发表任何意见。
“下一场比什么？”
夜行峰只关注什么时候结束：“要比快比，别这么磨叽。这都多久了，才进行了一场。你们效率也太低了吧。”
几家掌牌人微微僵了一下，恐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
“这场还不算结束。”
在派三家开口之前，林二家抢先开口，看向夜行峰：“按照惯例，监察需要单独和每场第一比试一下，来确定第一的实力是不是足够。测试局不赌钱，只看技术。”
哈？
啥时候有这种测试局？
他们怎么不知道？
派三家和洪四家面面相觑。
不过监察和他们不算一路，就算是林二家故意为难夜行峰，他们也要向着林二家才对。
蔡六家是后上来的，不清楚有没有这个规则。不过既然林二家已经开口了，那就当有这个规则好了。
反正，他不惧。
夜行峰……就，有点懵。
用脚脖丫子想都知道，这个规则是现说的好吧。
就跟让监考去考试一样，尔有病否？
但很快，夜行峰反应过来了。
林二家这是挑起矛盾，让夜行峰转而针对蔡六家。
怎么说呢？
可以理解。
三四家都被针对了，六却一下子得了头名，他这个二不方便直接针对，请外援也很正常。
当然，如果夜行峰是花架子，那就相当于还坑了一把夜行峰。
但，当年捞米的事，林二家不可能忘记。所以，他应该是送了个报仇的借口给夜行峰。
毕竟，作为监察，想要直接针对掌牌人，也不太明智。
夜行峰想明白了，乐了：“那行，比就比。不过，是暗灯来，还是蔡六家自己来？”
“一起吧。”
林二家知道夜行峰的实力，很放心地挑事：“掌牌人和掌灯人一起来，这样更能彰显实力。”
夜行峰无所谓，随便他们安排。
很快，派三家把场子搭好了。
至于用牌，还是最后用的那个废牌，没开新牌。
又不是正式赌，类似练习，用废牌就行了。
夜行峰，蔡六家，明灯，暗灯，四个人，围在桌边。
牌，交到了蔡六家手上。
蔡六家手指点着牌靴，犹豫了一下，小心地看向夜行峰：“大公子开牌？”
“不用，你们来。”
夜行峰说着，招手，让峰一再拿个椅子放在身边，给白温楠坐：“比技术而已，我和楠楠不碰牌，你们随便发。有一张不是我要的牌，我叫你爷爷。”
蔡六家……这孩子会玩吗？
旁边的其他几家……幸灾乐祸地看着蔡六家，等着他怀疑人生。
“啊对了。”
夜行峰看向派三家：“你们这21点，有过五通杀的说法吗？刚刚看你们玩，都没人过三张的。”
派三家很快回复：“有，但更接近21点的获胜。”
夜行峰点头，表示明白了：“行吧，发牌吧。”
蔡六家犹豫了一下，也没上手，把牌靴推给暗灯，让他发牌。
暗灯接过牌靴，也没洗牌，就直接用上轮留下来的乱牌，开始发牌。
21点是明牌，所以在发牌之前，夜行峰就直接开口：“最简单的二十一点，五五五一。啊，不对，还少了一个五。那就五五五一五。”
话音刚落，暗灯往夜行峰这边发了一张五。
呃……
暗灯手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用过的牌基本有焊，而且大家用的都是各家固定的焊。虽说互相没有沟通过，但多玩几把也差不多能知道了。夜行峰是监管，能看出来也不奇怪。
比如他自己，也是发完牌后，才想起来刚刚那张牌后面有焊。
暗灯安抚着自己，完全忘了，夜行峰是摊在沙发上的，根本看不到牌局。
蔡六家看了一眼，也以为是巧合而已。
四副牌，十六个五，抽出一张不奇怪。
但接下来，其他人或要牌或不要牌，都没爆。
不过，说好了比技术，所以蔡六家做牌21点。
夜行峰这边，一直走牌。而所有明牌的点数，和他最开始说的，一模一样。
其他三家……正常操作而已，不足为奇。
蔡六家……惊呆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暗灯，怀疑他故意给夜行峰那样的走牌。
暗灯……他好冤枉，他只是什么都没做，按顺序给牌而已。
“不怪他。”
夜行峰很坦然地给暗灯解释：“无论谁来发牌，都是这个结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