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送到另外一座城市的孤儿院,每年都会寄不少的钱过去,只为能够让她过的舒舒服服。
而养在身边的女儿呢,反倒成了他报复的棋子,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报复顾家,还是为了报复张小麦,才会如陌生人一般,利用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当然,如果说真正的林美娜是爱的结晶,那她,生来便是仇恨的代言人。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有提醒过你,如果你肯收手,如果你肯去警局自首,也许我不会把这一切戳穿。”
“自首?”
林美娜收起脸上的错愕,用手指挑了挑耳旁的碎发,脸上泛起一抹瘆人的笑,“沈韵,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看我的笑话,输在你手上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即便是死,我也得拽着你一起!”
刷!
又是一把水果刀,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今日林美娜穿了这么一件宽松的衣服,看来是有用处的。
“大小姐,快住手!”
“滚开!”
林美娜像是一只发疯的狗一般,冲沈韵冲了过来,她刚想闪躲,却被门口传来的声响分了神,这才让那女人得了手,把胳膊紧紧的困住,动弹不得。
咣当!
又是一声巨响,教学楼的大门被人用力从外面踹开,只见一抹身影一闪而过,人还没看清楚,声音却率先传入耳中。
“林美娜,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妻子,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是他?怎么会是他?!
被林美娜挟持的沈韵,完全忽略了架在脖子上的水果刀,而是直勾勾看着站定在休息区的顾廷琛,他的出现,让她慌了神。
“小韵,你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你!”
“哼!顾少爷,在我手上,伤不伤的,那也得我说了算!”
她算是彻底的破罐子破摔,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了这么久,成为最不配爱的那一个,就连继续活在自己虚构出来的世界里的权力都被沈韵剥夺,林美娜已经生无可恋。
“你们一个个,每一个人,不都想看着我死,那今天我就成全你,但可惜的是,路上实在无聊,我总得要赚个垫背的,跟我做伴!”
林美娜一边说着,一边收拢手中的水果刀,刀锋划开沈韵白皙的脖子,鲜血不断从伤口里渗出。
“林美娜,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顾廷琛的脸冷得如万年冰块一般,哪怕只瞧一眼,都会把人吓个半死。
“我要什么?嗯……这还真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故作沉思的模样,捏了捏下巴,看来林美娜这是真疯了。
“不如这样吧,你把顾氏集团给我,我就把这个女人还给你,怎么样?”
“好!”
“你做梦!”
沈韵和顾廷琛异口同声,而两个人的答案,却是刚好相反。
“廷琛!”
“公司没了,可以东山再起,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我不可以让你出事!”
顾廷琛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说得让沈韵无法反驳,一直冷静非常的情绪,变得波涛汹涌,完全无法平复。
“廷琛,我是个将死之人,你为什么还要……”
“啧啧啧!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鹣鲽情深呀,在我面前秀恩爱,就不怕我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吗?嗯?”
林美娜语气嘲弄的打断沈韵的话,手掌在她的脸颊上拍了拍,“我看你啊,还是赶紧交代交代遗言,很快,喉咙被割破,你可就没有机会再说话了。”
“姐。”
就在她的话音落时,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从顾廷琛的身后走了出来。
“孤儿院的阿姨总是说,我有一个很善良的姐姐,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怎么还活着?!”
林美娜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另外一个自己,明明是亲自动手,看着她断气,才丢进山里的,怎么可能不死?!
“姐,暂时性窒息,就算没了呼吸,也不一定会死的。”
她浑浑噩噩的在山里醒来,像孤魂野鬼的晃悠了一整天,好在遇见上山采蘑菇的夫妻,这才活了下来。
在村子里养了一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过来,等回到新城市,却发现自己的身份被人顶替。
“顾少爷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那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只知道玩弄感情的林建宏吧!”
“呵!呵呵……”
林美娜傻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原来我真的是那个最傻的一个,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姐,你把手里的刀子放下,咱们回家了,就算你想继续用我的身份活着也好,我只求你别做傻事。”
“别在那儿装圣母了!”
一番话,再一次把林美娜激怒,而被困住的沈韵,趁着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女孩的身上,一脚踩在脚背上。
“咝!疼!”
脚上吃痛,勒住肩膀的手臂松了劲儿,沈韵趁机打掉林美娜手中的水果刀,立刻冲顾廷琛的方向跑去。
“廷琛!”
如受了惊吓的白兔一般,扑进那温暖的怀中,紧紧抱住那强而有力的腰杆,怦怦直跳的心,缓了半拍。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顾廷琛回抱住沈韵,手轻轻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傻丫头,以后别再不告而别,这一回我原谅你,要是再有下一回,我绝对不会再纵容你了!”
“对……对不起。”
“傻瓜。”
两人紧紧相拥,完全忽略周围的一切,沁在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中。
所有的担忧、顾虑,都暂时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只为享受那限量版的温暖。
而另一边……
“姐,我说了谎,在来之前,我已经……不要啊!”
女孩根本来不及反应,林美娜便把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扎进心口。
咚!
身子摔落在地,掀起一层层厚厚的灰尘,一滴浑浊的泪静悄悄的从眼角落下,无力的闭上眼睛。
呼吸,
停止了!
她,
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走了,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廷琛,我终于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