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儿,别想那么多了,你那个女朋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老陈递过一罐咖啡,赵小天已经在警局加班整整七天,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死揪着不放。
每一条线索查到最后都会断掉,一次又一次,大家的积极性都已经快要被磨光了,一个头两个大,只有赵小天还在坚持,说什么都不肯轻易放弃。
“档案室里那么多的悬案未破,也不见得你这么积极呀,这回到底是怎么了?不能够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里,这是咱们警队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是我!”
赵小天接过老陈递过来的咖啡,咕咚咕咚的喝光,空掉的瓶子丢在被各种饮料罐子填满的垃圾桶里。
“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的话,或许小韵就不会失踪,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负百分百的责任!”
“当时你没得选,毕竟你那个时候在休假,只有你一个人留在那,现在失踪的人可能就不只有沈韵了。”
老陈用力在赵小天的肩膀上拍了拍,强行拿过他手中的笔录册,“你到休息室睡一觉,这里就交给我吧,这个案子和欧阳泽失踪案已经并案,现在由咱们两队来负责,是生是死,都会把人给找到的。”
“她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赵小天清楚,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儿就是沈韵,也正是因此,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才会以真假男女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她。
那件事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父母,甚至困扰着自己,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唯独那件,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成为最大的负累。
所以,他必须要把当年的真相解开,只有这样,他们一家人才能更加的坦荡。
可谁能承想,沈韵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消失的那么的彻底,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会死,她一定还活着。”
哎!
老陈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小天儿,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一声,顾氏集团的那位大少爷,可能瞒不了多久了。”
“能瞒多久是多久,不能让他来捣乱。”
“沈韵可是人家的未婚妻,就算两人的婚约没有兑现,但……”
“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而且,小韵是我的女朋友。”
真真假假本就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
“老陈,咱们再回失踪县城去瞧瞧,我就不信,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你……”
老陈原本想要说些什么阻止,毕竟赵小天回到现场最少也得有十几次了,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根本就是在徒劳。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可是自己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神探”,更是一名优秀的警员,如果在这个时候打击他的话,那可就太不够朋友了。
“好吧,我带上几个人,反正那边也派人跟着,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证据。”
“谢了。”
“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然他们两人的年纪差的多,但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老陈笑着给赵小天一个大大的拥抱,便往法证部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小天收起勉强扯出的笑,垂眸瞧了瞧摊在桌面上的案件档案,心头更是一紧。
“小韵,你千万不能出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件事情的真相就将会永远的被埋藏起来。”
咚,
咚咚,
一声高过一声的钟摆撞击声回荡在新城市的上空,市中心的圆形钟表整点报时,一天,又要过去了。
这是沈韵失踪的第八天。
“你这个办法到底是可行还是不可行?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欧阳泽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运动装,刚刚从外面跑步回来,站在一张足有两米的大床旁,翘着睡在正中间的女孩。
那女孩长着一张清秀的鹅蛋脸,眉头微皱,看来她的梦一定不算太好。
“只是暂时消除记忆而已,这种药的药性不长,你最好还是要抓紧时间,尽快利用沈韵除掉顾廷琛。”
哼!
一听这话,欧阳泽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面具人。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沈韵要是那么好对付的话,几年前我就料理了她,怎么可能会等到今天?”
“天时地利人和,我可全都给你准备好了,要是再把这件事情给搞砸了,就只能证明你是个蠢货。”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欧阳泽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面具人,言语越发犀利,“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礼的话,就别怪我把你丢出去,到时候,那个叫赵小天的警察就会把你给抓起来,看看在监狱里的你还能不能嚣张的了。”
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退让,反倒是越挫越勇,“废物就是废物,这是最后一次证明你能力的时候,老板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心情陪你在这玩,要是你在不能把事情做好,就换其他的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面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颗通体发黑的小药丸,捏在两根手指之间,举到欧阳泽眼前。
“一个月之后,如果顾廷琛还活着,就把这颗药丸喂给这个女人吃!”
“这是什么?”
欧阳泽并没有接过药丸,而是不安的问道,“我是绝对不会伤人的,这是我和老板之间的约定。”
呵呵。
面具人冷笑,把手中的药丸塞给他。
“小朋友,这可不是在玩过家家,老板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有任何约定,他只要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场游戏从来就没有不变的规矩,只要能够成为赢家,就算出尔反尔,就算背信弃义,那又能怎样呢?
“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被埋进土里的人,就最好乖乖听话。”
“……”
欧阳泽被说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在手中的黑色药丸就好像是一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随时都会把自己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