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挑眉,终于想起来上一世是因为什么事听到薛潋说起赵芫的,就是在周文茵回广东以后,赵家曾遣人送上门提亲,薛霭当时萎靡不振,方氏不想连累赵家的姑娘,且薛霭也不同意,便回了这门亲事。
这件事只是两家私下里说了说,并没有传开,所以她只听薛潋提了一嘴,并没有放在心上。
方才看到这一幕,她忽然就想了起来。
赵芫刚才在院子里追问着薛霭的事,就是因为她喜欢薛霭吗?她这样的个性,怎么会看中薛霭的?!
幼清只觉得好奇。
赵芫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摇着挂在腰间的香囊,见到幼清站在巷口她也不惊讶:“哦,你在这里啊。”说完垂头丧气头也不抬的道,“你都看见了?”话落挑眉斜眼望着幼清。
幼清点点头。
赵芫走过来和幼清一起靠在墙上,把玩着手中的香囊:“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脸没皮的?”
幼清摇摇头
[陆小凤]努力做个好人。
“真的?”赵芫不相信,“我哥都说我没脸没皮的,你就不要安慰我了。”
幼清微微笑了起来,道:“真的。”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大表哥?”觉得两个人很不想配的样子。
“你不觉得他很好吗?”赵芫望着幼清,眼睛发亮,像是在介绍一件她私藏了多年的挚爱珍宝,“他相貌不必说,儒雅疏朗芝兰玉树一般,学问又好,性格沉稳,不油腔滑调轻浮可憎,可又不沉闷……”她如数家珍似的说了许多许多薛霭的优点,听的幼清目瞪口呆,她知道薛霭很优秀,不管外表还是个性,可是便是给她刻意想上几天,她也说不出这么多的优点来。
“方……”赵芫说着一顿,“你叫什么名字?”
幼清回道:“幼清,方幼清!”
赵芫就一只手架在她的肩膀上,叹气道:“方幼清,你说你表哥会不会喜欢我?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幼清还真的不知道,她笑着道:“感情这种事说不准的,有的人能一眼生情终生难忘,有的人原是两看相厌,却能在天长日久中生出感情来,而有的人一生却与情之一事无缘。”她大概就是与情无缘的人吧。
幼清说完见赵芫像是很失落的样子,就安慰她道:“要不然,你再试试?这么快放弃,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当然不会放弃。”赵芫瞪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点困难我就投降了,那我就不是赵芫了。”她笑了起来,露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放心好了,将来我铁定能成为你的大表嫂。”好像薛霭已经是她的囊中物。
幼清笑着,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对于赵芫来说实在是多余的,她道:“好!”
“你出来找我的?”赵芫指了指院墙里头,幼清点点头,赵芫就露出歉意的表情来,“对不起,我以为我一会儿就能找到他,没想到在外面走了几圈就转向了,好不容易找到他跟着过来,时间却过去这么久了。”说完一顿,惊怔的望着幼清,“你没告诉我娘吧。”
刚才还说自己是记路,转眼就迷路了,幼清忍着笑:“没有,芷晴说你有分寸,不会胡乱走的,大概一会儿就回来的。”笑着指了指里面,“我们进去吧,一会儿人该来了。”
赵芫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大大的眼睛,眉色飞舞仿佛一切的阴霾和不快都能在她的笑容里融化:“谢谢!”
幼清摇摇头和赵芫重新进了院子,夏芷晴忙迎了过来:“你也真是的,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害的幼清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赵芫笑着道,“等过几天去我家玩,我给你们赔罪。”又对几个人叮嘱道,“我到时候下帖子过来,你们不准不去。”
夏芷晴看着赵芫无奈的摇摇头。
“我大概去不了。”岳小姐低声道,“过些日子我要跟我娘去苏州,再回来大约要等明年了。”她有些遗憾的样子,“真的不好意思。”
赵芫并不介意的摆摆手:“有机会出去玩是好事,你只管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聚
残医。”
岳小姐却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夏芷晴推了推赵芫,和幼清低声道:“她娘大约是要把她嫁去苏州的,这一去想再见面就难了。”
幼清微微一愣看向岳小姐,心里叹了口气,向来远嫁的女子都很苦,若是条件好些还能回来几次,若条件不好这一生都可能无法再回来了。
难怪岳小姐一副忧虑重重并不高兴的样子。
“我们回去吧。”幼清笑着和众人道,“吉时快到了。”
大家点着头跟着幼清回了正院。
“你别陪着我了。”薛老太太和薛梅道,“难道来京城一趟,今儿来了好些夫人,多认识人总没有坏处的。”
薛梅笑着点头,道:“是,我这不是回来看看您,一会儿就再回去。”她说完,笑着道,“今儿来了徐夫人,是锦乡侯的旁枝,家里的当家的在南城兵马司,和大哥似早年有些来往,今天特意来添箱的。”
“锦乡侯?”薛老太太一听到锦乡侯这一类的勋贵就露出讥讽的样子,“在兵马司有什么出息,不过是走的关系,享的荫恩罢了,你大哥也是,什么人都来往!”
薛梅知道薛老太太的脾气,就低声道:“锦乡侯可与别的勋贵不同,太后娘娘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还养着位皇子,将来指不定就……”她说着一顿又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不需要攀附权贵,可是若能结个姻亲,将来就算不来往,可遇着事情了也是助力啊,更何况,毕竟是太后的娘家,若是结了亲,咱们家的姑娘也好,少爷也好身份也高了几分不是。”
薛老太太明白这个道理,点头道:“你怎么会突然说起锦乡侯来?”
“去年锦乡侯府的三奶奶没了,自过了年后锦乡侯的徐夫人一直在给他物色继室,挑来挑去不是家世不够就是长相欠佳,而且那位徐三爷还是出了门的只看相貌的,不是那长的绝美的他还瞧不上,这么看来看去愣是耽搁下来了。”
就这么几句话,薛老太太就明白了薛梅的意思:“你是说,把方家姑娘说给徐三爷?”
薛梅点点头:“那丫头生的一副好相貌,就是我,每次瞧见她都忍不住惊艳的多看几眼。”
这一点薛老太太倒是不反对,一副狐狸精勾人的相貌。
“这事儿不好办。”薛老太太低声道,“你大嫂和你大哥那边同意不同意不知道,我们也不能主动去找人家,更何况还只是个继室!”
薛梅轻轻一笑:“家里不是来个徐夫人吗。”又挨着薛老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这事儿成不成的也没有什么大碍,只管试试便是,不成也无所谓,反正那丫头年岁还小,拖得起几年。”
薛老太太微微颔首,把方幼清的亲事定了,薛霭那边她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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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姑娘说要客串,暂时没有女性的角色大批量的出来了,年纪大的也不大合适,小丫鬟委屈了你们,老妈妈就更不行了。如果有我会让你们自己去取名字,没有的话就再等些日子,等后面几卷的时候会有好几个女性角色。
☆、080 出门
“方表小姐。”春柳跑过来和幼清道,“二小姐不知道去哪里了,太太让您现在去大小姐房里。”
要姐妹送嫁,薛思琪找不到人,按理应该找薛思画的,只是她的身体,在这样又闷又热人又多的情况下,方氏怕她会吃不消。
“你去吧。”夏芷晴笑着道,“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又指指赵芫,“我帮你看着她。”
赵芫不以为然,回道:“我说我不会再乱走动,就会说到做到!”
幼清失笑,和夏芷晴道:“那我先过去,你们先在房里坐会儿,若是一会儿人到了你们可以在抚廊上看的,他们定是要去烟云阁给老太太辞别,你们站在抚廊上视野很不错。”
“知道了。”夏芷晴颔首,“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会找服侍的人。”
幼清应是和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跟着春柳去了罩院中薛思琴的房间,方氏正陪着薛思琴说话,幼清一进去方氏就道:“你二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人,只能让你过来了。”
“家里人多,她在哪里坐会儿大约也是不好找的。”幼清说完,就想到了花园的假山里头,薛思琪和孙继慎已经见过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鞋子要捧着,步步糕呢,要先放进轿子里吗?”
“是
网游之暴牙野猪王。”方氏让人将包袱递给幼清,陆妈妈笑着解释道,“一会儿新郎倌到门口时你就守在门口,他不给你开门的封红,你就压着门不叫他进来就成,等他们去给长辈辞别的时候,你就将大小姐的鞋子和糕放到花轿里去,到时候周妈妈会和您一起,她会教您怎么摆。”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想到今天祝士林遭的“挫折”,点了点头,又朝盘了头发点了眉唇的薛思琴眨眨眼睛,“这可是头次见姐夫,封红给的少了我可不开门。”
薛思琴紧张的不得了,见幼清打趣她,脸上越发的红。
“大公子呢。”全福人已经带着薛思琴的陪房丫头们先行一步,这会儿袁夫人主持,陆妈妈闻言就道,“大少爷在外院,约莫会和新郎倌一起来。”
袁夫人摆手,笑着道:“那边叫三公子跟着就成,先把大公子找来。”
陆妈妈就让小丫头去找薛霭。
薛霭被找了过来,袁夫人和他仔细交代了一通,薛霭也是首次做这大舅爷,听的非常认真仔细,袁夫人笑着道:“大公子这责任大的很,嫁了大小姐后头还有二小姐,三小姐。”又看着幼清,“还有这位表小姐,可不是跟亲妹妹相同,只怕也是要你背着上轿的,可不是责任重大。”
方氏闻言笑着点头:“可不是,这一声兄长可不是白喊的。”
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薛霭回头看向幼清,孩子气的抱着个红布包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透着丝难得一见的狡黠调皮的样子,他就想到方才在夹道里被赵芫堵着的情景,幼清也是这样笑着,眼中除了好奇便只有笑意……
除此之外,别无旁的情绪。
薛霭移开目光,视线落在薛思琴摆在桌面上预备戴的凤冠,金光耀目华贵喜庆,若是这凤冠戴在幼清身上,大概也是极美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顿,撇开这心思转头去回袁夫人的话。
有人吆喝着:“新郎倌进来了,新郎倌进来了。”话落,周长贵家的来了笑着道,“方表小姐快将门关了。”
幼清哦了一声立刻将房门关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错落的脚步声,袁夫人帮着薛思琴将凤冠带上,又给她整了整衣衫,薛思琴紧张的握住方氏的手,找着话和她说:“你在这里,那花厅里的客人谁在招待?”
“你姑母在那边,陈夫人和夏二奶奶都在,你就放心吧。”方氏说着握着薛思琴的手,哽咽的道,“昨晚上娘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记住,赵妈妈虽有些耳背身体也不大好,可毕竟经验足,你若是有事拿不定主意,就多问问她可知道。”
“好。”薛思琴点了点头,眼睛已经红了,方氏也撇过头去。
周长贵家的正隔着门和祝士林说话:“如今这门可是我们表小姐守着呢,新姑爷想进来,可要问问她才是。”
里外一阵大笑,幼清也忍不住红了脸,她行守门礼还是头一次。
门缝里塞了两个封红进来,周长贵家的捡起来交给绿珠收着,又道:“过大门容易,进闺房难,新姑爷不如将方才念的《女戒》在这门口念一遍好了,也让我们小姐听听,新姑爷可是那极疼人体贴的,往后和您比翼双飞,日子也过的踏实是不是
带着儿子来种田。”话落,朝陆妈妈眨眨眼睛。
陆妈妈掩面笑着,满脸的喜色:“可不是,那《女戒》我们小姐可没有听着,姑爷快念了才是,要不然就要过吉时了。”
众人忍俊不已。
祝士林也不磨蹭,爽快的道:“《把女戒》拿来。”随后就听到他在外头一声一句的念着《女戒》,待他念完周长贵家的转头去看幼清,幼清抿唇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薛思琴已经羞的无处躲,对幼清道,“清妹妹,饶了他吧。”
周长贵家的笑了起来,对着外头就道:“还是我们大小姐会疼人,这要是不开门,只怕我们都落不着喜酒吃了。”说完,和幼清两人一人一边的开了门。
幼清将大红的盖头递给祝士林就退到了一遍,等祝士林进来,她便和周长贵家的抱着鞋子和糕出了门。
“等辞长辈他们就该出来了。”周长贵家的扶着幼清,“表小姐累不累,要不要先歇会儿。”
幼清摇摇头,心情很好的道:“家里办喜事怎么会不累的,不过心里高兴也就无所谓了。”她笑道,“这糕等到了以后是要摆在床头的吗?妈妈要不要和跟轿子的春银说一声。”
“都交代过了。”周长贵家的笑道,“她办事细心,断不会被人抢了去的。”
幼清抿唇笑着,和周长贵家的已经过了垂花门,来迎亲的人并没有跟着进内院,这会儿还都在外院的花厅里吃酒,幼清出了垂花门就能听到各种嚷嚷的嘈杂声,周长贵家的扶着幼清朝左边一拐就进了轿厅。
抬轿子的人不在,有祝家跟来的四个婆子守着,一件幼清和周长贵家的出现几个婆子立时就明白了,忙帮着掀了帘子,幼清就蹲下来将糕和放在地下,鞋子摆在糕上,一会儿薛思琴上轿后便能踩在上头,寓意步步高升!
摆好了糕和鞋子,周长贵家的留了两个婆子守着,挽着幼清道:“方表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有人守着就成。”
幼清颔首,两人刚出了轿厅,忽然迎面就走过来一人,躲闪不及的四目碰上,幼清微微一愣飞快的打量了那人一眼,靛蓝的湖绸直缀,身材高大,长眉凤目气质英武,是郑辕,幼清对他印象深刻,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郑辕怎么会来帮祝士林迎亲的?幼清眉梢微挑。
周长贵家的没想到会碰到人,忙将幼清护在身后,行了礼道:“郑六爷您可是有什么事?”又指了指花厅的方向,“他们都在那边。”
“多谢。”郑辕也显得很意外,视线在幼清面上微微一转,便认出来是薛家的表小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这才回周长贵家的话,“到并非是寻不到花厅,而是想要找个人给新郎倌带句话”
“我们正要回去。”周长贵家的笑道,“若是方便郑六爷便告诉奴婢好了,奴婢定将话给您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