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这话,倒吸了口凉气。
狠,太狠,太狠了。
这次,如果不是我遇到汪星人,见到汪星人的主人被害。知道王金贵究竟的手段,感受到他的气息,可能我也会中枪。
咦,不对,事实上我中了。
我右侧肋骨那儿,刚才让一颗子弹擦过,火辣辣的,疼的要死!
不过无碍,就是破了一层皮儿,出点血,已经结痂了。
祁老板当真是神机妙算呐。
他网罗了一批炮灰,让炮灰跟我一起,来对付这个王金贵。
因为他知道,接近马彪子,首先得把王金贵除掉。王金贵是个大煞神!已经不是人了,除他得费很大的代价。
他不干这种会触动老本的买卖。所以,他找了这批人,让这批人架着我,找我,再押着我往里走。
我们肯定会遇见王金贵,遇到,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然后,王金贵死,这批人,死的死,伤的伤。
祁老板打听马彪子,好像也跟金刚果有关。不过,我听说,奇门遁甲算得准,得有具体的事件,有发生的事来触动自已的心,让心里生出一念,有个迫切的念头后,推演的才能准确。
祁老板肯定是在知道关正伟被打后。他起了一遁,然后推算到了一切,不久,又听到我散出去的口风。接着,他便开始安排,布局……
我想到这儿,打了个冷战。
这姓祁的,隐藏太深了,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当时对我是那么的好,真像兄弟一样。可是他……
他转手卖我,利用我的时候,他犹豫都不犹豫。
我看着童老头:“咱们习武的人,他们拿那么多枪干嘛?”
童老头:“祁……祁天王说了,王金贵得死于乱枪之下,还说你功夫很高,你也得重伤在我们的枪口下。正因为这样,我们这才都带了枪。”
我摸了摸右肋。
我可不受了枪伤了嘛,只是这伤,很轻,很轻……
这应该是他奇门遁甲的误差了吧。
祁老板,真是阴毒异常。
从一开始,我现身,他就把我给算计进去了。
过后,一直等到这次事发,他把我当成一颗对付王金贵的棋子,把这些没脑子的人架到局中。
他算,我应该是不死,也受重伤的。但我只是轻伤,那么这个差,是什么原因呢?
我这时,扭头看了眼汪星人。
然后我懂了。
当时,枪响的时候,我一直都紧张汪星人。
我怕它控制不住,冲上去咬王金贵,然后让乱枪打死。
所以,我紧紧按着它,有两次,它拱起身来,我也起身去压它。就是其中一次,我右肋让子弹擦了一下。不过当时注意力特别的集中,我根本没感觉什么。
这是后来,王金贵让汪星人咬死后,我精神松下来,才感觉右肋火辣辣的。
这就是祁老板的bug。
他推演全局发展,计算走向变化时,他漏掉了一只狗。
我想到这儿,打了个冷战。
可怕,太可怕了。
思忖至此,我突然哎哟一声,捂了右肋。
老童头面色一喜,关切地问:“兄弟,你怎么了。”
我强挤出丝痛苦:“我中弹了,子弹好像留在里面了,我刚才没发觉,现在疼劲才上来。”
老童头偷扭过头去笑了两声儿,末了转身对我说:“兄弟,那你得好好的呀,可别死了,这地方缺医少药的,你快点,想想办法吧。对了,你练武的,练武的身子骨结实,你快往回跑吧,跑回去,找到医生,兴许能救活你。对了,你找到医生,别忘了我啊。”
我咬牙不说话,伸手把老童头上的衣服撕下一条,绑在了右肋。
老童头面带喜意,一动不动地看我。
我扭头,又看到地上有枯树枝,就捡起一根,当作拐杖,拄着,一步步地走。
老童头:“兄弟,慢点啊,慢点。”
我知道这位老人家是什么心理。
就是我受伤了,你也别好过。你要是能死我前边,我才高兴呢。
就是这样。估狂乒号。
人呐!
我仰头长叹口气,看了眼跟我身后,稍显不解的汪星人,我摸了摸它的头。
深感这些人,都不如狗。
或许,这就是经历,成长吧!祁老板,哦不,祁天王,你算的可真是一丝不差呀。
佩服,佩服!
我紧了紧那个勒的布条,假装受重伤的样子,一步步地向前挪。
王金贵知道马彪在哪儿,他只是上不去,上不去,说明马彪子是在一个高处。
别外,他还说了瀑布。
瀑布有水音,那么就妥了,我只要支愣耳朵,听水声就行了。
我向前走着,心里琢磨祁老板。同时,在替小楼深深的担忧。
小楼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他肯定知道小楼怎么回事儿。
但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真实嘴脸。
小楼那人虽看出不对,但他不好意思撕破脸皮。
可祁老板好意思!
他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之人,但小楼对他来讲,应该有用。是以,他短时间还不会伤害到对方。
当务之急,是找到马彪子。
我相信,马彪子清楚祁老板,一定知道怎么来应对。
另外,还有钟国凡的一伙人呢。他们一直潜伏不动,应该是想看我们最终会闹个什么结果。
在祁老板身上,我得检讨自已。
那么一个混西北的人物,能压住盗猎的,各种的流氓,地痞,他能是好人吗?
反观七爷,他也是江湖中人。
但人家结交的,都是做正当生意的,搞投资,搞艺术品收藏的,还有老中医,正经的僧人,真正修行的道士……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呀。
这一课,给我上的太深,太深了。
我又想起七爷的话,江湖一个义字。分对什么人讲。讲的对了,顶天立地,是好汉,人物。讲的错了,背负骂名不说,让人怎么玩儿死的都不知道。
祁老板,祁天王!
我是真的认识你了,认识了。
我伪装重伤病号步行,走之前,我特意找了位死去的兄弟,用他身上的血,滴在我走过的地方,装作我受伤很重的样子。
就这么,走出差不多五公里,我这才撒丫子飞奔。
因为,我听到瀑布声音了。
汪星人是我的朋友了,它好像知道我有事,它要帮我。
所以,它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步不肯落。
瀑布声音听在耳朵里,一直都是隐约的。
我耳力好,估计很远,但我没想到是那么远。
我跑跑停停,足足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才来到这处瀑布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条山谷。
大瀑布,临地六十多米,倾泄而下。
月光下,距离瀑布还有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崖山。
它位于一座大山的一脚,它跟大山连接的地方,断出了一道宽约两百多米,深达六七十米的沟壑。
月光很足,我看的极清楚。
沟壑上的岩壁,极其陡峭,往上爬的话,将非常因难,如果不爬,除非坐直升飞机,否则根本上不去。
至于另外几侧,全是陡陡的大山崖,高度得上一两百米的样子。更是难爬。
我感觉,就是那里了,对,就是那里。
我和汪星人,补充了一下食物,水份。
然后,我咬了咬牙,撒腿,又跑。
看着像是一公里,实质跑,却跑了三四公里,我才到了相对较短的那个大沟壑的里边。
沟里还比较平坦,挺开阔的。我走进去,很快发现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
到帐篷那儿一瞅,里面全都是一些破碎衣服,还有一把没子弹的枪,外加一些动物的骨头,皮毛什么的。
我站定了,往上瞅,然后喊了一句:“马彪子!”
喊过。
呼!一块大石头下来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