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呆愕。然后没有人敢说话。
叶凝没有抹泪。她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她撒腿就跑过来,然后一头扑到我怀里,紧紧搂了我的腰,极是温柔,又满怀思念将她的唇凑了上来。
我低下了头。
然后,我们吻在了一起,是那种属于灵魂级别的交融。
久久,久久的不分。
时间不知过去了几分,又或是几秒。
全世界的指针好像都为我们定格了。
我们吻着,吻着,又好像商量好似的同时分开。
叶凝抬起头,用含了泪的眼看着我。稍许后她忽地一笑,紧跟着又打了我一下说:“你个脏家伙,你多久没刷牙了!”
啊噢!
才想起这事儿,是啊,真的好久,好久没刷牙喽。
接下来叶凝领我到旅馆吧台那儿,她直接跟老板要了一个房间,然后让我先冲凉收拾,跟着她独自开车去了日喀则。
我在房间,把自已和花球儿身上的一身尘埃冲洗的干干净净后。又仔细刷过了牙。然后我裹了大破床单正在屋里给花球儿擦毛的时候,叶凝回来了。
她给我从里到外,再到鞋子,全都买了全新的,最好的户外衣服。
真正的牌子货哟,jackwolfskin的全套装备,从鞋子,袜子还有内衣外套等等一切,甚至包括了帽子,手套外加一个很拉轰的防风护目镜。
买这个护目镜的原因,我想是叶凝猜到我是骑那个古董过来的。
当我换好这一身衣服,然后叶凝进屋儿站在房间门口打量我时,她说了一个字:“酷!”
我倒没感觉出什么酷与不酷。
我只是觉得,叶凝把我给拉回人间了。
叶凝叫了一些吃的,然后在我的房间,我们一起吃着东西,一起聊了各自的经历。聊着聊着,我们就抱一块儿去了。
但我们没有做出寻常男女的那种行为。因为我们知道时机还不成熟。
叶凝的经历大概就是,离开凌玉山庄,她跟七爷和麻姑爷大闹了一通。两人好说歹说拉着她出了成都,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半路有一个人拦住了叶凝的车。
那人是个女道士。
看样子,五十出头。跟着麻姑爷好像很害怕这人。他吓的猫在车里不敢说话。
而那个女道士让叶凝跟她走。
叶凝说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这女道士就觉得对方特亲切,好像是亲人一样的感觉。她所有的烦恼,所有对我的担忧,一时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就这么跟对方坐公交车,一路辗转去了高黎贡山。
在高黎贡山上,女道士告诉叶凝,我很安全,我正在经历我命中注定要走的一段旅程,去了结和迎接一些因缘。
她让叶凝安心之余,传给了叶凝几个法门。
一是观想刀锋,二是观山,三是观水,四是道门的圆光术。
是真正的圆光术,传说中那种一伸手可幻化无数的美食,然后让人见了,觉得真的吃到美食一样的,真正圆光术。
讲的再简单一些就是高层次的心理催眠。
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但身陷圆光之中的人却无法察觉到这一点。
正因为这门术法太过于炫奇,并且别人学了有可能会利用它去干什么坏事。所以,女道士等叶凝这个徒弟,按她话说,她等了三十年!
叶凝这人,骨子里一点都不感性。
虽说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可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真的少有女人味儿。
后来,她习了刀,那女人味虽有,可是也变了样,时而冷,时而热。
最终,她学了这门真正的道术。
她真的不一样了。
叶凝说她的圆光成就仅是小皮毛,她还得不断努力才行。
此外,叶凝最大的收获就是对于刀的感悟。
她合进了山,合进了水。然后又合进了刀。
以山为基,挥刀行水之柔,之善,之磅礴之势。
这是叶凝此行最大的收获。
临走前叶凝在女道士的帮助下,证到了化筋骨的境地。
最后分别时,女道士对叶凝接下来要走的路,遇过的人,简短做了一个交待。
跟着,叶凝就跟她分开了。
叶凝说她直到分开都不知道那位女道长怎么称呼。
那是一个很瘦,很冷,个子不高,穿着打扮极普通的女人。
她没有笑容,却让人感觉温和。她说话严厉冷酷,却又直入人心。
叶凝说,她永远忘不了那位女道长,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对方。
她离开高黎贡一路坐车去成都,然后在成都坐飞机直飞到了拉萨。
在拉萨下飞机的时候,按她同七爷和麻姑爷商量好的那样,她去了一家叫老孟茶庄的普洱茶馆。到了那里,她从茶馆老板,一个白头发老头子手中拿到了她的车钥匙,同时她听老孟说,七爷已经进入墨脱了。
女道士在叶凝临走前提醒过她,让她去日喀则,因为她会跟我在日喀则相遇。但这个因缘要怎么接呢?女道士说,她要叶凝去阻止一伙年轻人去墨脱才行。
叶凝在拉萨有很多的朋友,于是她开始四处打听,就在昨天,刚好就听说了这么一小队正在日喀则玩儿的人准备去拉萨。
叶凝跟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儿在一家驴友俱乐部见了。
俱乐部的女老板娘跟叶凝在网上是朋友。所以在那个女老板娘的安排下,叶凝开车拉着这女孩儿到了日喀则。
路上,叶凝就有感应,她就激动,但又告诉自已得冷静。
到了小旅馆门口,叶凝说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已了,因为她接到那缕让她魂牵梦绕的气息了。
叶凝下车。
她第一眼看到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她完全傻掉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么一个经过。斤扔上血。
平凡却又不平凡,回忆中每一个细节都耐人寻味的经过。
我听了叶凝的经过,又讲了自已的。
叶凝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掐我,时而又打我,说我怎么不心疼自已。我为了证明给她看,只好把衣服揭起来说,你看,这疤什么的全都没了,这好好的没事儿。
可叶凝还是哭,一边哭,一边用手轻轻摩挲我受伤的地方。
哭过,笑过之后。
我和叶凝渐渐归于平静。
然后我俩商议,往后我们就是道侣了。
何为道侣,同生死,共修行,永生永世合命一起。
你不得道,我永不问仙修真!
这就是道侣。一世又一世,携了手,一起来走。
它没有婚姻,爱情,等等一系列所谓我们寻常人必须的那些东西。因为那些在我们看来都是附属品。
我们是道侣。
不是神仙,只是道侣。但我们不会分开,纵使身死,来世亦能相见,亦会在一起,再做道侣。
做为一个用练武来入了道的年轻人来讲,我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叶凝这样的道侣。
有这样的人,陪了我一起。
共生死,共风雨,披肝沥胆,生死与共,一世又一世的修行。
这已足够……
窗外,楼下小院,响起了那些年青人欢快的笑声儿。
叶凝听了这声音,她在我怀中嫣然一笑说:“关仁走吧,咱们下去吧。还有,你看那小东西,它的背影好可怜呐…”
我顺着叶凝手指方向一看,好家伙。花球儿这个小家伙正孤独地蹲坐窗台上,把一个孤单单的小背影闪给我们看。
我瞧见了心中一柔,忙吹了个小口哨说:“走哇,我们一起下去,吃月饼去喽。“花球儿听到我声音,扭头叫了一声后。
叶凝走过去,一把就给它搂怀里了。花球儿有心要怒,又不敢怒,只好低了头,一脸委屈的让叶凝抱着,随我一起下楼去了。
下楼时我心中在想,吃月饼是其一,其二,我得怎么想办法把这群年轻人去墨脱的打算给取消了才行。
第四百二十六章 轻轻的一点,就问出全部
当叶凝抱着花球儿跟我并肩从房间出来到楼下的时候,我注意到小旅馆的老板惊呆了。我估计他是看到我像是换了一个人,所以他表情有点吃惊。惊过之后,既然我是人了,不是一条游荡于荒漠的野狼。他也开始把我当成尊贵的客人对待。
我们到了小院儿,加入到这群年轻人当中,跟他们一起吃着月饼,赏着青藏高原的大月亮,然后听他们讨论在西藏的见闻。议来议去就商量到去墨脱的事儿上了。叶凝的意思是,墨脱海拔低,这个季节过去的话,人容易受里面的气候影响,然后得上一些很麻烦的疾病。比如拉肚子,本来很简单的一个毛病,但若是在户外的时候得上了。却可以直接要人的命。
叶凝建议这些人不要去墨脱了,西藏还有许多更好玩的地方,实在不行的话,就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附近转转。也比深入墨脱要强。
叶凝的话没有受到这些人的重视。
她讲完后,这些年轻人表示,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如果叶凝不愿意带队,那他们就去拉萨找另外一个在网上聊过的大哥。
据说那大哥长年生活在墨脱,带队经验非常的丰富。他们想要请那个大哥带队,领上这一队人深入到墨脱深处去探险。
我想不到这些年轻的学弟,学妹们竟还有这么一个后手留着。
带队大哥!
有趣……
非常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