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吼了一嗓子。
对方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倏的一下,一股子小风吹着白雾,就从我们面前掠过去了。斤边刚才。
我又问了一声:“谁?”
那影子这会儿竟突然的一动。
我提了铅汞之物,松开了握叶凝的手又朝前走了十几步,待来到近处时,突然我看到了七爷的脸。
他的脸惨白,惨白,明晃晃的就浮现在我面前。
“七爷?不对,你不是七爷,你是什么人?”
我一看不对劲,马上一撤身,同时把普巴杵一震。
嗡……
伴随着一记嗡鸣眼前的幻像瞬间就消失了。
那野花有问题,绝对是那野花。
我弯下腰,伸手摘了一朵,放到鼻端轻轻闻了一下。然后,我想像七爷……果然,眼前出现了七爷的影子。朦朦胧胧的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这影子好像梦中的人一般,让人感觉有无尽的虚幻之意。
我没在意这影子,而是把野花给掐碎了。
跟着我对叶凝说:“叶凝,小心一下,这附近的野花有问题!叶凝……叶凝?叶凝!”
我大喊的同时,一拧头,然后我身上惊起了一层的冷汗。
叶凝没了。
“叶凝,叶凝!”
我又叫了两声儿,然后面前浮现了一个大大的脑袋。
这脑袋就是叶凝的,她像是一个汽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同时还随着雾气忽隐忽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邪了。
这地方太邪了。
野花有问题,但我又不能把这遍布沼泽的野花全都给清除了。
它们实在太多,太多了。
但如果不清除的话,脑子里想什么,这东西就会幻什么。我这是心里知道了,在给自已提过醒的前提下,这幻出来的东西还这么吓人。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话,那岂不要给活生生的吓死了。
还有,叶凝她究竟哪儿去了?
我想着叶凝,一转身功夫,呼……
又是一缕风吹过。
然后,四周全是叶凝。
我摸了下头,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低头一看。我的天呐,花球儿也不见了。
我闭了眼,仔细想了想,感觉花球儿失踪跟叶凝失踪是在同一时间。那么……
好家伙,闭眼也不放过我。
就在我闭眼想的这个空当,我分明闭上眼睛了,可眼前还是出现了叶凝和花球儿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要了人的命了。
唯一应对的方法,就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一念也不生,就这么一步步的去找。
可一念不生的话,我连寻找这些人的念头也就全没有了。
我呼了一口气,低头想了想,我觉得这东西虽说邪门,但也暗合了一个道理。只有真正的一念不生,才能找到最终的那个地方,才能找到这些,明明存在于这里,我却看不到的人。
否则的话,心里生了念头。
那可就是幻相重重了。
这对人来说是个非常,非常折磨的考验。叶凝不见了,花球儿也不见了,然后七爷,麻姑爷,小楼,顾惜情,罗小白他们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偏这个节骨眼,我又要做到什么都不想,一念都不生。
我估计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了。
难呐,太难了。
我扫了眼四周,发现附近还是一片雾气。我就又朝前走了两步,可伴随一活动,气血行开,我不由自主就去想这些人。
跟着眼前幻相,一个接一个的就浮现了。
并且,这些幻相比之刚才的还要清晰,还要准确。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须得停了。
正好不远处有一颗树,树下有很大一片的空地,此外还有几块岩石横陈在树下。
我快步走过去,把普巴杵立在身边,盘上两腿坐到石头上,便闭了眼,打起坐来了。
我试着去一念不生,但还是有幻相。怎么办?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像平时那样儿,放自然,不去想一念不生,想当下,当下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就是这样。
我定在这里了,如那普巴杵,如一根钉,定在了当下这个时空中。
我念着这个,很快,我静下来了,然后,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是让一阵叽喳的鸟叫从入定中唤醒的。
我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清晨了。
四周仍是一团迷迷的雾气,但……我怎么感身体的精力这么好呢?并且铅汞之物隐隐竟有了一种小突破的感受。
这是?
这时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背,之前在埋那个毛子大汉的时候,我手让刀给划了一下,上面有一个小血口子。
可这时,小血口子竟然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上面一层很薄很薄的痂。
此际,一缕阳光透过雾气投射到我眼中。
我借了婆娑的树影,看那雾气中,竟隐隐分布了极多淡紫色花粉状的东西。
我看到那东西瞬间恍然。
原来,这野花会散播出一种特殊的花粉,花粉散到空气中,在晚上吸到体内,就会引发幻境。反之,如果不生一念,保持清明打坐的状态。到时不仅不会生出幻相,反而能起到暗合天地,修复人身创伤的效果。
这当真是一个奇境呀。
只是,白天会不会有幻相出现呢?
我这时喊了一嗓子:“七爷!叶凝!小楼!”
同时我撒开感知,发现感知虽仍旧是放不出去,但晚上出现的幻象却消失了。
妥了!
晚上有幻象,白天则没有幻象。
那他们……
我刚想到这儿,突然眼前的雾气轻轻一荡,跟着一个人就朝我走了过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 看清真相,牛角破迷
这人走在雾气中对着弥漫的紫色花粉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朝前一步步接近。随即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儿。这张脸很年轻,大概在二十四五岁之间。除外,这人我见过。之前从拉萨夺了那车炸药往阿里地区开的时候。有一伙人半路给我截下了,那伙人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这个男的。就是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我看着他,他走进来后,发现我在树下,急忙一怔,跟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关仁!你,你怎么来了?”
我缓缓起身,扫了眼四周,见再无其它人,我就对他说:“你来了有多长时间了。”
对方一怔:“三天,哦不,大概是四到五天了。”
我说:“你有看到一个老人吗?”
那人:“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他说过了这句话,又贪婪地吸食了一口空气中的花粉。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你不要过来啊。“他说完。转身要走。
我唰,拖了普巴杵一步闪到他身前就给他拦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他问。
“我,我姓莫。怎么了?我叫莫京强。”
对方说出了他的名字。
我说:“好,莫京强,你告诉我,跟你一起来的人呢?他们在哪里?”
莫京强又贪婪地吸了一下花粉说:“我,我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我不知道,我……你不要管我。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也不要管我。哇,好香,好香啊。”
他继续贪婪地吸食。末了又拍拍身体说:“这境界,又涨了,又涨了啊。”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动,当即唰的一下就探了鹰捉的功夫去抓他的胸口。
他见状急忙伸了云手一拨,跟着又用手掌往上一托我的手腕,就是这么短短一搭之际。我听到了他身上的功夫。
感知在这里没用,但铅汞之物却有用。
一探之下我发现。当初在通往阿里的路上见到他时,他刚入了化境。可现在,他还是入化。并且,这功夫隐隐中,怎么好像还有退步的迹象?
不对!
我想到这一层关键后,身上一下子就冒了层冷汗。
我险此也中招了呀。
这白天不是给提升功力了,那全是我脑补的结果。这花粉仅仅中透支了体内的生命能量。然后修补了我们身体上的伤痛。跟着白天花粉会影响人的大脑,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愉悦感,更进一步,人就会觉得自已的功夫提升了。
可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