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习武之人,有一杀人技傍身,这个忍字相对来说,对比普通人就要弱了很多。
忍不住就出手。
含怒出手的话,一打一条人命。
犯了人命,就是杀人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轻的蹲个十几二十年大牢,重的砰一枪,毙死了事。
所以和平年代,针对高术功夫这些,应该重在提升内在的精神和养生保健之道,而不是去重视它能不能杀人。
潘五爷的师兄宋九手跟彭家的老大,老二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这次,宋九手说彭家住进来一些人,这些人中,有的人对彭家不怀好意,好像惦记彭家守护的一个东西。
彭家在双桂山护着什么东西的事儿,也是早有听闻。
但大家只当那地方有他们彭家的祖坟,多余的一概不打听。
然后就在今天,宋九手说了,有一个南洋的华人,原本是彭家人的朋友,可是这人,他在海外变了心。这次回来,要把彭家守护的东西偷走。
于是,为了配合潘五爷,宋九手就安排这两个道人过来给他打下手。
跟着潘五爷想起自已有那么一个,模拟的小阴间。
小阴间原本是个隐秘的地宫,发现的时候还挺偶然的,是在菜园子种菜时偶然发现的一块青石板,然后,就看到了这么个小地宫。
此外潘五爷在当地垄断的生意是丧葬事业。
这门事业,主要是纸人,纸花,纸马,纸车还有诸如棺材等等一系列的玩意儿。
潘五爷干这个,是他命数决定的,因为他师父说了,他这人干别的行当,要么饿死,要么惹事儿跟人打架进牢房。
他只有干这个才能发家致富。
所以,借了这个地宫,潘五爷花心思布了这么个巧局,就想把毕方知道的东西给套出来。
讲过了整个来历之后,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过程。
很明显,五爷让人坑了。
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宋九手。
宋九手跟陈正手下的那一拨去了彭家,然后给彭家人控制住了。
他们没动手的原因是事情还没有走到一条绝路上。
狗!
只是急了,逼到绝境,才能咬人,才能跳墙。
陈正手下的人还没有急,所以彭家人正在跟他们周旋。
而宋九手则在其中搅着稀泥,做那个中间客。
明白了这个后,我对潘五爷没说什么,只说了,让他指明一条路,然后明天我要去彭家看看。
潘五爷说绝对没问题,一会儿他安排我和毕方休息,明天他要亲自送我们去彭家。另外潘五爷自个儿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难为彭家人,打彭家人的主意。
商量妥当,潘五爷就安排我和毕方去了祠堂后面的一间屋子休息。
到了房间一看,两张床,一张桌子,东西都很简单,除外被褥什么的那像还有点潮气。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进屋,把外衣什么的一脱,除了鞋子,在床上盘腿一坐,我看着毕方说:“醒过神来了。”
毕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头还有些疼,那迷烟很厉害,一下就给我大脑的神经麻痹了。唉,想不到,我一个精通圆光术的,最后竟栽在江湖最低级的迷烟手上。”
我哈哈一笑说:“纸级,粗暴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比如枪,比如核武器。”
“枪和核武器的力量,对人来说是没办法抗拒的,它们的毁灭方式非常的粗暴,就是那么一下子,但无形之中,却又让世界人民达成了一种恐怖平衡。人们正是因为有了核武器,这个世界才没出现更大规模的战争。要不然的话……”
毕方笑了笑说:“二战结束后,不会有冷战。只会产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我说:“没错。”
我这时又一笑说:“怎么样?这会儿知道一个武者的手段了吧。”
毕方:“知道了,你们就是那种恐怖平衡的力量,正因如此,大家才不会轻易去动手,才不会轻易决定把事情做绝。一切才有了迂回商量的可能。”
我说:“知道就好了,行了,咱们也别多啰嗦什么了,天儿不早,睡吧。”
毕方:“你不躺下睡觉吗?”
我说:“习惯了吧,打坐挺好的。”
毕方笑了笑后,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躺在了床上……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将近凌晨一时许的时候,毕方突然说了一声:“关仁。”
我睁开眼:“嗯,你没睡。”
毕方:“没有,睡不着。关仁,我跟你说一件事。”
我说:“你讲。”
毕方:“我妻子在京城,她是xx中学的地理老师,她叫吴子晴。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叫毕畅,今年十六岁,在xx中学读高中。”
我一怔:“毕大哥你……”
毕方:“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好了,我先睡觉了。”
我本能感觉毕方肯定是要说什么,讲什么,可是他却没有继续往下去说。他只是把家人的姓名还有上学,工作的地方告诉了我。
他这是……
不知怎么,我身上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这时说:“毕大哥,你是心理医生,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一定要走一条极端的路。我们仔细商量,最终肯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毕大哥,你听到了吗?”
毕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关仁,很多东西你不懂。其实真正的道家,真正意义上的道家并非是要做到长生久视,解脱成仙,那不是真正道家。那是一种自私的说法。真正道家,一个是牺牲,一个是奉献,还有就是拨乱返正。另外,最最重要的就是,渡化世人。““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不能解脱,不能成就仙人,真人,又或是别的什么。那他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去选择做什么仙人,他宁可犯一些小错,也不会让自已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不是贪恋这个世界的好,他们是视众生为已呀……”
我听了毕方的话,一时感觉有些不解。
毕方继续说:“世人想的只是成全自已,成全自已,想着自已脱离这个苦海,想着自已解脱,想自已生活的更好。其实……不是那样,真的不是那样。”
“道家的真意,修的不是自已,而是众生,天地……而自已,最终是要舍去的。舍去的……”
那天晚上,毕方跟我讲了很多。
我也听到了很多不同的见地,我真的第一次了解到了道家的至高思想,其实跟佛,基本上差不多的。
佛也不是修什么来世,那只是民间香愿一派的所谓修法。
道,同样也是如此。
一世又一世,只要这个星球上还有生灵,道家的人就会一直守在这里。
众生就是自已,自已就是众生吗?
我一时有了不解。
是呀,修行不到全是谜,这个说法,且让我放在心头,等到有一天,能用实际的本事证出来再说。
第二天早上起来,潘五爷跟我和毕方一起用了一顿早饭。
吃过饭后,又喝了一会儿茶,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坐上了潘五爷的一辆面包车离开这里,奔彭家的大院走去。
车行了一个来小时。
按理说,直线的路途并不是很远,只是这个地方不太好走,另外路也比较的绕。
彭家的大院位于一个小山坡的下边,山坡附近的绿化做的非常好,都是那种参天的大古树。我们到了后,老远能看到街边立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高价收购中药材几个大字。
显然,这里就是彭家了,只是我们会不会遇见彭烈呢?
思忖间,车已经开了大院的门口处。
第五百七十一章 关键是要构建恐怖平衡
车子刚到大门口,后边突然跟上来一辆车。
门口的过道不是很宽,两辆车并排往里走的话好像就过不去了,于是潘五爷就让司机朝旁边停了停。
然后这辆车,慢慢地开到前面。驶进了院子里。
我对着车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辆皮卡,然后车后箱内装了许多的青菜。鲜肉,腊肉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车是出去买菜去了。
前车进去后,我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发现院子很大,将近有两个篮球场的面积吧,院子的四周围了一圈的平房。然后在正对院门的一个位置,拴着一条块头很大的汪星人。
汪星人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可当我们的车要往院子里走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仿佛铁塔一样,光着身子,露了一胸口护心毛的大汉在嘴里叨了根烟出来了。
大汉出来,把铁门一挡,抱臂站在门口说:“走走走!干什么的,停业了,不收药材了,走走走!”
我看了眼潘五爷,小声问他:“这人是彭家人吗?”
潘五爷摇了摇头说:“彭家不请工人的。他家的药材生意,都是自家人在做,从不请外人帮手。”
我明白了。
跟着我扬声说:“这位朋友,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要从这儿过去。”
“走走!让什么让?快走,快走!”
他又挥了挥手。
我笑了下,打开车门,这就下车了。
大汉:“让你滚呢,听到没有,滚,滚开!”
他不停地挥着手。
我没多说话,待走到距离他能有一米远的位置时,我突然发力,朝前一冲。
砰嗡!
我一记虎扑打到了铁门上。然后大铁门哗啦一下,砰砰!拴进水泥墙里的门栓瞬间迸裂,刚猛劲力冲的铁门横飞之余。砰……撞到大汉身上,给这人连门一起,远远地放到了五米多外的空地上。
门毁了,人飞了。
我抱臂往门口一站,看了眼潘五爷挥手做了个请字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