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凡的头让李拓州一掌劈开!
李拓州面无表情,顺势让五指狠狠扼住了钟思凡的脖子,又用力一扯,喀……
血光迸射间,钟思凡脖子上的几根骨头碎裂,人瞬间咽气,随之让李拓州扬手给飞去了一边。呼!
他又冲上来了。
砰!
我一记顶肘抗上。
李拓州,杀啊!
砰砰砰!
刚猛的劲气在这个大大的地下空间回荡起来。
就是这么快,一转眼的功夫,钟思凡就此气绝。真正的武者对决,是不容许钟思凡释放什么术法的,更何况了,中丹田五行修满了之后,一般的术法对武者都不会产生什么作用了。
所以,他陷入这场杀戮,就是两个字,找死!
可不得不说,李拓州真猛啊。
他行了大愿,引来鬼神之力,已经是倾注了全部的赌注放手一搏了。
此时由于我们身形移动的速度太快,两脚看上去,就好像是离开了地面一样。
实际我们没有离开,只是脚掌跟地面的接触非常快,可能0.1秒都算不上,接一下又迅速地发力,弹开大概一公分的位置,然后变幻着方向,再发力,再攻击。
我们两人就好像两个飞旋的阴阳鱼一般。
在地面上,以极高速度绕转的同时,砰砰砰!
刚烈的劲气,一次比一次猛!
杀啊!
李拓州突然舍了左肩,大吼一声后直奔我中宫欺身冲来。
砰嗡!
我一拳打中他的左肩,刚烈的劲气打碎他的肩骨,同时让骨头撕开皮肤,裹着一缕血箭噗的一下,直喷射到了空中。
砰!
我打出一拳的同进,李拓州的一拳也印在了我的右肩上。
劲力透体的刹那,我啊……
一声嘶吼的同时。
脑子里嗷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给激活了般。
我又听到了那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
庚金不怕火来烧,真火锻金,金更纯!
哈!
我一声喝,呼的一下!
一股子三魂之中,五行之内的真火当立。池肝有技。
金火相交间,一股子劲力凝在了肩膀处,然后砰的一下,喀嚓。
反逆的劲力冲出来,一举将李拓州的五根指骨尽碎震碎。
“关仁!你不是我见到你时的那身功夫,我算准了,你一定会死的,你,你竟然又有了突破。我不甘,不甘!杀啊!“李拓州算的没错,倘若我现在是刚刚从黄石公园出来时的那一身功夫,我必死无疑!
哪怕我稍微强一点点,我也得死。
这是命数。
可是,我已经死了一回了。就是在南海的一个岛上,我帮了一条不知什么动物,我跟它一起作战。那仿佛梦一样的经历,让我又经过了一次生死。
一时间,我又想起,初见马彪子时,他跟我说过的话。
一个大成就的武者,一个真正的武道上的高人。
他不死上几十回,他是成不了气候的。
死上几十回,可能在这几十回当中的某一次,死了就是真死了,但只要有一口气再,再活过来了。便又是一层天。
以武入道,便是如此。
啊!
李拓州又是一声嘶吼。
他碎了一肩,可他的斗志还在,还是不灭。我哼!一记重哼后,砰嗡,跟着一道重重的直拳,打中他的另一肩后,他肩上的骨头,又全都碎了。
两肩的骨全碎了,可李拓州斗志仍旧不失,他啊……
用力嘶吼间,他竟然张了大嘴要用牙来咬我。
我佩服李拓州,真的,虽然此人要置我于死地,虽然他的一系列计谋让我损了五年的阳寿,但我佩服他!
他是真正的勇者,强者!
眼下,我正要用一个什么手段,要去把他制服。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我突然就听到了一记沉闷的低吼。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纯粹,最有力量的吟诵了。
原因就是,它的发音是六字一音。
南无阿弥陀佛,这是六个字。
六字一音,它却又是用一个音节来诵出来。
一个音节,却又让人能听清楚是六个字。
这份本事,我是做不到。
但那人他做到了。
一声佛号诵出,我见到李拓州仿佛受到了雷击般,一下子就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了。
转眼,我又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一声叹息。
唉……
我听了这声叹息,稍移过身,拧身一看间。
我见到了一个人。
而他的名字,就是宗奎。
第五百七十八章 舍身,承负,不死的道门精神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宗奎。
但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此时的宗奎身上全无任何的霸道了。
他穿了一袭洗的发白的僧袍,头发全剃光了,并且上面烫了一个又一个的戒疤。他浑身上下的衣着同那些世面常见的所谓高僧完全不同。
他没有漂亮的僧衣,没有手表,没有这个那个。同样。他也没有刻意落满了补丁的僧衣,他就是一副普通,干净的衣着。
除外,他的目光非常的慈祥。
看到他就会觉得他是一个跟我非常熟悉。且可靠的长辈,朋友,亲人。我愿意把任何的话讲给他听,我愿意把所有的事讲给他听。
同样,面对他,任何人都生不出伤害他的念头。
金刚不坏!
所谓金刚不坏,并非指身体真的像金钢石一样,什么都弄不坏。
而是,任何人,任何的生灵,都生不出一丝一毫要伤害他的念头,这便是金刚不坏。池肝来亡。
有如我在香港遇到的那个无名老者一般。
我初次见他时,我心中有一丝的戾气。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可是我提不起任何伤害他,或是打他,或是与其相斗的心。
就是安静。淡定,平稳。
一动不动,金刚不坏。
宗奎,他证到了。
真正的证到了。
他一步步走来,带着微笑,当他来到我面前时,他伸手竖掌朝我施礼。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一施礼,便径直走到了李拓州的面前。
“世间悲苦滋味你已是尝得,走吧!随我走吧。”
宗奎淡淡说完。
李拓州突然朝宗奎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他眼睛里哗哗的全是泪水。
“师父,师父,我苦哇。苦哇,苦……”
李拓州含糊地说着,眼中的泪哗哗尽流。
宗奎伸手抚在他的头上。
“好了,好了。好了……”
他一边轻轻地抚着李拓州的头顶,一边喃喃说着。
李拓州已是泣是不成音。
“走吧,走吧,随我先破了执,再入释门苦修,再行大菩萨之行,助世人脱离这苦。”
李拓州:“师父,师父,你来的好晚,好晚啊,师父……”
“不晚,不晚,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