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没说什么。
只听周师父说:“还说给我弄个延寿的法子,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了。行啦仁子啊,你师父我呀,现在过的可是比你们滋润哦。”
看到周师父的样子,我知道真不能跟他讲这一切。
真的,真的不能讲。
并且不仅我不能讲,还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对他讲。
周师父现在的生活状态这么好,他已经远离江湖了。
他的江湖,让我担起来了。
那就由我继续来担吧,做一个默默无闻,替师父担起这个江湖的弟子。
就是这样,哪怕周师父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真相,只要他拥有一个快乐,安康的晚年,然后铁蛋叔有一个幸福美好的小家。
这些,难道不就是最好的东西吗?
当下,我会心一笑,招手对叶凝说:“快来,凝子,来来,让师父尝尝你泡茶的手艺。”
“好嘞,师父啊,我这手艺可不是吹,真的是京城一绝。”
周师父拿了把扇子,一边扇着一边说:“哈哈,真的吗?好好,我好好尝尝,好好的尝一下。”
我和叶凝在茶园子一共住了八天。
八天时间,我跟叶凝对功夫什么的只字不提,聊的谈的全是物理,高科技。
周师父听不懂,但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在那儿听。
然后八天时间,我将周师父的生活也弄清楚了。
老人家确实活的非常滋润,并且他还交了几个云南的老哥们儿,另外周师父还有了个很大的爱好就是玩根雕。经常几个老哥们儿上山,跟他一起研究,雕刻一些东西。
生活已经成了轨道,并且也有了自已的朋友社会交往圈子,周师父和铁蛋已经完全融入到这片土地当中了。
八天后,我和叶凝要走了。
然后铁蛋老婆领着铁蛋,周师父一起开着皮卡货车一直给我们送到县城。
一直等到我和叶凝坐上客车,在车窗里挥手跟周师父,铁蛋两口子告别后,叶凝跟我说:“江湖,难离开就在这里呢。”
我沉忖说:“是啊,很多人指着我们,去打,去杀,去平一些恶事。然后,我们做了,我们身后的人自然就会受到他们的庇护。这应该是江湖的古老规矩吧。”
叶凝小声说:“就是这样。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只要江湖在,这个规矩就一直存在。”
我笑了下:“这规矩也挺好,至少,我们少了很多的后顾之忧了。”
叶凝:“只是,咱们呐。又要走很长一段时间刀头舔血的日子喽。”
我紧扣她的手说:“倦了吗?”
叶凝把头倚在我肩上说:“不会倦,因为,这就是我现在想要过的日子。”
是的,这就是叶凝的初心,她的初心,就是跟我一起行遍天涯,过那种刀头舔血,马革裹尸的江湖日子。
我和叶凝坐车去了省城,然后又去了洱海,丽x,在云南玩了能有半个多月后,叶凝接到了崆峒的一个电话。
叶凝在崆峒得到一位很厉害的法号华阳的女道长亲传。
电话是女道长亲自给她打来的,大概的事情就是,她有事要出去云游一番,然后让叶凝过去道观,以俗家人的身份住一段时间。
主要的目地,还是震慑。因为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思想跟以前不一样了,在观里修行,心却都向着外边。
向着外边,正的也行,偏有很多小姑娘向的是那种男女之欢,男女之情。
而叶凝本事高,能震人。所以,就需要她去道观镇些日子。
叶凝接了电话,马上回了一个没问题。正好,叶凝说胜战龙的老婆,也就是那位出家的影 姐,她目前好像在兰x呢。她打算叫影姐跟她一起过去。
我一怔,忙问叶凝:“影姐不是出家了吗?”
叶凝一笑说:“她哪里是出家呀,她是怕你大哥有什么后顾之忧,故意弄的这么一出。她只是俗家弟子是个女居士。”
我恍然。
叶凝又说:“我和影姐一直没断联系,你当时在美利坚,我在国内,我们联系的非常多。行了,这次我过去,可能要住些日子。然后你那边,一切小心。”
我说:“一定,放心!”
就这样,我送叶凝去机场,然后她上飞机前跟影姐联络好以后,这就跟我挥手道别,先飞去了兰州。送别了叶凝,我买了机票,直接就飞回了京城。
到京城,下飞机,刚到关马七宝轩,七爷见到我就一脸神秘地问我那碗怎么回事儿。还没等我回他话,马彪子就说了,你说这得有多忙,走这些日子,来了一封信,然后,还来了一位高人。庄吗夹扛。
我一怔忙问:“谁呀,谁来了。”
马彪子哈哈一笑说:“财神爷。”
我更加不懂了,哪位财神爷呀。
马彪子:“就咱们那文玩店,刚开业的时候,有人送了咱们一箱子绿松石,还有一副名画的那位,尹锋,尹大侠。”
我忙说:“尹大哥来了,他人呢?”
马彪子感慨:“走了,刚来就走了。”
我说:“什么时候到的?”
马彪子说了一个日子,我稍微的一掐算,立马知道,那个日子正好是我在海上落难,遇到台风的那个时间。
马彪子又接着说:“他来了,先去的文玩店,找你没有找到后,他扔下了几大块绿松给咱们。然后他说要去内蒙,具体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就说要去那儿。然后他还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过去那里走一回。”
我问:“尹大哥留什么口信了吗?”
马彪子:“这不,说了,你要是去的话,直接去xx浩特的一家羊肉汤馆,然后找那里一个姓温的老板。”
我说:“妥嘞,”
马彪子这时又从桌子里翻出一张纸说:“这不,地址都记上面了。”
我看过一眼,小心收好后,马彪子又递来的一个大信封说:“信是前儿刚到的,发信地址是云南那边,我看这字体,像是程前辈的。”
程瞎子来信了?
我坐下来,把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看,上面的毛笔字体正是程瞎子的。
程瞎子信的大概意思就是,我从高黎贡走了后,一段时间内,他经常让一件事扰的心神不宁。这件事,就是之前他领曲二去内蒙,然后临时发现曲二回过神后,他改变了行程。
现在,程瞎子告诉我,去内蒙不单纯是散心,他是去办事去了。这件事,说来很古怪,他一个朋友在内蒙那边认识一个牧民。牧民村子里在去年发生了一件事。当时,说是一个牧民放羊很晚才回来。半路上,那牧民突然就看到有一队人骑着马,手里拿着刀,呼啦啦的就过去了。
牧民当时吓坏了,他站在旁边一动不敢动。然后突然有一个骑马的人,走到他身边,抬手就给他一刀。
牧民眼前一黑,倒下去后,再醒来时,他撒丫子就奔家里跑。
到家后,他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脖子那里出现了一条血红的印子。
牧民以为是撞邪 了,吓的要命,但又不敢说。就这么在家等了三天后,他突然就死了,无声无息的就这么死了。
程瞎子的朋友是那个牧区的医生,当时他给检查的尸体,然后他发现那个牧民脖子里边的肉,筋骨什么的竟然全都断了。
这个事情,没法儿说,也没法儿报。
只好拉到了医院,医院开出的证明是不明蚊虫叮咬致死。
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条人命就没了。
程瞎子朋友是个极其负责的人,他本能感觉到这件事不对,然后他跟程瞎子联络,后者就领上曲二过去。可没想到,中途曲二突然醒过神来了,再加上牧区那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于是程瞎子就没再继续查那件事。
眼下一晃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将近有一年了。程瞎子说他最近一段日子突然心烦意乱的厉害。他就让蒋青给起了一遁。
结果蒋青说,应该就是这件事给惹 的。
可这会儿,瞎子正给曲二授课呢,这东西耽误不得,错过了这个年头,再想学的话,就得等十年以后了。
无奈程瞎子说给我写了这封信,他希望我有时间的话,去内蒙看看,然后直接去牧区找一个叫牛壮才的大夫。
我把信从头看到了尾,又联想尹锋,尹大哥此行去的地方,我明白,内蒙肯定有什么事儿了。
当然,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件事跟什么人有关。
因为一切都还是未知,可不管怎样,这地方,我得走上一回才行。
思忖间,正要跟马彪子说,我得马上闪人的时候,店外面突然就晃来了一对人影 儿。
这对人影 儿不是别人,正是抠脚 老大,苏大哥,还有咱们的小哥,顾惜情。
老大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了,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听马彪子说他正回河北老家接老爷子的真传。如今看这模样儿,好像是真拿到真传了。
老大一见我,那个激动啊。
“兄弟!哎呀呀呀,你现在可是神人呐,哎哟,天上飞的神仙都没你难找。”
我一黑脸正要说什么。
老大又说:“快,快,安排,饭!”
就这么,不管我怎么推说,老大还是给我,马彪子,七爷,顾小哥拉到了饭店里。
进去,坐下来。
大家一起重温了下当年的事后。
喝了几道酒,老大问我最近忙啥呢。
我苦脸说:“有正事要忙啊。”于是,我把要去内蒙的事儿跟老大说了一遍。
老大听了后,他立马拍胸脯说:“走,算我一个!”
顾小哥喝了杯酒说:“兄弟,我伤也好了,可以的话,带我一个吧。”
我一见这俩人,心中一动,当即就决定,领他们去闯一闯传说中草原深处的种种秘地。
当然,这秘地一说,还是七爷给我们白话的。
第六百二十七章 小店里的威猛奇人
据七爷讲,内蒙大草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当然这种好玩指的不单纯是美丽的风景儿,他指的是那种特殊的地理构造和一些特别的植物。
不过这些东西七爷都是听当年去内蒙插过的队的老哥们儿回来眼他聊起来的事儿,七爷没亲眼见过,所以他也说不上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