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缥缈的星空啊,我华夏人最初的家,它在哪里呀?
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一念生起的瞬间,唰!
那道曾经开启的第四魂,仿佛一个打开的虫洞般,在我的脑后浮现了。
然后,我有了力量。
莫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力量。
我抬头,看到华阴真人正手提着那个拂尘,咬牙使了阳身全部的力量朝我打来。
我没有动,只是一念。
打她!给这老太婆 ,打趴下!
轰!
一团劲流撞到了华阴真人阳身的胸口,转瞬劲流炸开,她的影子破碎了。
而我,在生过这一念后,心突地抖了一下。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快回来吧,快回来。”
唰!
下一秒,我回到了自已的身体上。
我睁开眼,发现自已还是站在草地上。而不远处,华阴真人面色惨白,正让一群弟子扶着她。
我朝她一笑,淡淡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就得搬出来去,你不搬,我们帮你搬出华阳观!”
第六百四十五章 知修行真谛,初心险动
华阴真人这个时候没什么说的了,事实上让她说,她现在也没有力气来说话了。
我离的不是很远,微微的探头仔细去打量她。然后,我发现她伤的很重。
这种伤。跟别的伤不一样。另的伤害,比如说对方中了高手的一拳,又或是让汽车之类的东西给撞到。身体里面,会出现各种明伤和隐伤。
但不管怎么伤,五脏还是五脏,心还是心,肺还是肺。
可眼下的华阴真人,她体内的五脏已经破败了,心不再像心一样行使传输血液的功能。它的内部没有了血液,有的只是一团团的空气。反倒是她的肺内充满了血液。然后那些肺泡,血管都充的涨涨的,看在眼中,就仿佛随时能爆掉一般。
正因如此,华阴真人不敢说话,可能她稍微多说了一句话,就会引发一阵剧烈的喘咳。然后抽动肺内的静脉,让里面的血液撞破血管,引发肺内大出血,最终死掉。
华阴真人这是伤到魂了。
魂一伤到。身本的基本架构,基础,就受到了损害。
五脏不再是五脏,身体各个细微器官,组织的功能,也在一股脑间发生了扭曲般的改变。在这种改变的作用下,一个不小心,人瞬间就会死。
魂为无形之物,无形之物伤到了,最是难医。
而这也是道门手段的可怕之处。
华阴真人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另外她知道自已伤的有多历害,并且她身边弟子也清楚师父受了什么样的伤。
所以很快,有弟子取出了针具,用极快的手法。在华阴真人身上迅速排下了一百多根细若牛毫的长针。
这一通的针扎下去后,华阴真人的情况稍有好转,体内的一些气机。已经稳住,不再朝恶 性的方面转化。
她微微舒了口气,很是艰难地抬了下头后,她扭了下身体,好像要摆脱弟子的搀扶,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身体太乱了,力量,气机,等等一切都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的状态。所以在踉跄了一下,险些要跌倒之后,弟子们又给她扶起。然后华阴微微喘着气对我说:“关仁……你,你等着。”
一句话说完,那些弟子领着她。就匆匆奔山下走去了。扔讽上扛。
我和叶凝站在山顶目送华阴真人一行渐行远去之后,叶凝抬头用古怪眼神看我两眼后,她说:“仁子,我有些不懂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她:“你看到了什么。”
叶凝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感觉,那个老师太突然就变的很可怕。然后,你震了一下,我脑子里听到你身上轰的一声,好像有一团气,又像是一道光,打中了老师太。可这一切又都不是真实的。唯一能确实的就是,转眼功夫过后,那老师太就不行了。”
我摇了摇头说:“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这道门手段,竟然如些的厉害。”
刚说到这儿,羽尘闪身过来,跟我说话了。
“道门术法,不用则罢,一用就拉入一个大大的因缘循环之中。会有更加离谱,可怕的恶事降临身上。到时候,你若能挡,便可真正以真武之力,最终证出一个返虚之神。若是不能挡,则魂飞魄散,落得一个悲惨凄苦的下场。”
我听了忙问羽尘:“这一切还请前辈明示。”
羽尘淡言:“道门功夫之要,于人世间,在乎三点。此三点为,御正,养性,伏食。御正为第一步功夫,即如何让自身做一个正的人,要让身边一切的事,行的端正,做的端正,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把这个正字,融合到起居饮食,日常作息,生活,工作,社会活动当中。并将其做为一种习惯,而不是仅做成一个功课。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开始。”
“第二步,养性。要明了自身的性情,不使性情外露,不大喜,不大悲,做为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之境。有了这第二步的功夫,才到了第三步伏食。”
“伏食非是吃饭,亦不是吃什么丹药,而是前两步做好了,自然而然,感召天地之情后,一抹浩浩沓沓的真物,沿头顶百会,贯通而下,这便是道门中的伏食。”
“三步功夫,放到道家中,又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步手段。最后,要证的就是一个还虚之神。”
羽尘讲到这儿又微微一笑说:“而在丹道一说中,这林林总总的功夫,又化成了三个丹,此三个丹分别就是,天元丹,人元丹,地元丹。”
“其分别对应的是为三魂,同样也是道门之中的,神,气,精。天元为神,人元为气,地元为精。”
“此三者于道门供奉之中,又称老子一气所化三清,此三清为,上清,太清,玉清。”
羽尘讲到这儿,他感慨说:“世间诸多修法之中,佛修的是天元丹,直接下手去修还虚之神。道门中,现今分了两支,一支正一,以符,驱鬼,行拨乱返正之事。此法修的是地元丹,增益的是精气神中的精字。一支全真,拿性命入手,修的是人元丹,增的是一个气字。”
羽尘讲到这里说:“道门中人,修这个东西,讲究一个避世而修,因这些事物,多是逆天之行。若是抛头露面,摆弄神通,再拿神通与人为敌……?那样的话,便会横生无穷的祸事。”
“所以,以武入道……”
羽尘摇了摇头说:“古往今来,凭这个武来入道,真正入了进去,不死的,太少,太少。即便是有,亦必不为人所知。”
我一怔忙问:“为什么这样讲。”
羽尘:“知了,就露了。露出之后,因缘附会将其卷入内部,到最后,即便能活下来,也是一身功夫尽废的普通人。”
“因此古往今来,这一脉,修成者不说,说者,必定是那修不成的。”
我恍然。
羽尘又说:“但你成了,不仅是你,现今还有很多人成了。这些于道门讲,都是一个大大的异数。于天来说,是要将这些人灭去的。”
“因故,你便成了灭去这些人,或是这些人灭去你的这么一个大局中的棋子。”
“而布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一方大大的天地。”
羽尘指了一下天,又指了一下地,最终他说:“劫分许多种,短的数日,数月,亦可能是一念。长的,可数十年,数百年,乃至数千年,数千万,数亿,亿亿年。这一劫从生出那天起,便注定是一个跨越了数百年的大劫,最后能不死,活下来者,便是赢家。才能堂堂正正见到那个还虚之神。”
“若是死了,便是局中的牺牲品。”
羽尘最后注视我说:“你是应劫而生,最后能否伴同众多以武入道的高人,顺利把这一劫走完,最终证得一个还虚之神,一切全凭你本领了。”
我点了点头。
羽尘后又说:“今天,我对你稍加点拨,让你通了出阳身之法。这亦是说明,你体内天元,人元,地元的三丹将要成了。”
“成了后,三丹结合,再加以温养,最终,能通上那还虚之神,与其比肩,便是大成之时。”
我听过,又问羽尘道长。
“道长,丹是什么?是身体里长出一个东西吗?”
羽尘哈哈一笑:“一看就知道你是接受了西洋教育长大的孩子。”
“丹非实际之物,而一种境,一种思维的方式,一种身体的状态,一种不同的心理。”
“就仿佛这世间的人一般,顽童,少年,青年,壮年,中年,老年。六个阶段,亦是六种心性,你能说少年体内就长出一个什么东西吗?你能说中年体内就多出什么物事吗?身还是那个身,不同的是,这心,还有这眼。年龄的不同,眼看到的不一样,心也就不一样了。”
“丹也是如此,到结成的那一刻,自然就有了那时的心性了。”
讲到这儿,羽尘道长一笑说:“古往今来,道学一途,让人生了无穷的误会。以为这丹,就是体内横生的一个异物呢。岂不知,若真能视见异物,看到那个丹了,那便是练错了路子,走了火,入魔,变成一个精神病,一个疯子了。”
“我一个道门中人,虽不是修的佛,但佛中金刚经,讲的极是好。那里面说的清清楚楚,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是以,世人听了所谓金丹,而后又听说了伏食,这便衍生了无数害死人的铅汞红丸。”
“历来帝皇,死于这铅汞红丸之下的还少吗?而炼制这铅汞红丸的道人,是在少数吗?道!长生,仙学。这一门学科,从生出那天起,就引了无数的妖魔附会,就吸了无数的邪人,术士,江湖骗子在其中搬弄是非,借以骗人财物,夺人性命。”
“所以啊,这世上,不传道,也是好了。”羽尘喃喃自语说着。
我听过了羽尘道长的一番讲解,定下心,把他的话仔细反复的品味。
其实这些内容,简单概括,第一所谓金丹是有的,但却不是在体内长出什么东西。真长出东西了。那就是结石了。
金丹是人的思想,体力,精神都达到了一定层次后的抽象概括名词。而不是真实的物体。
再有人体内的天元,人元,地元三丹,也代表了人体的三种成就,而像我们以武入道的,要在天人地,这三者上,都达到金丹那个层次才行。
最后因缘聚集,在很多年以前,有人实现了以武入道这个成就。转尔一传十,十传百,有很多人,也走上了这样一条,古往今来罕有人能成功的以武证道之路。
这显然是一条逆天之路,老天不会让这些人成功,所以安排下了这一场大劫。
老天的目地是想让这些人死去。
而最终成功的那个人,便是真正做到以武证道,证出还虚之神的人。
在这个过程中,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能杀,什么人能打,用什么样的方法打,这等等一切就是对我们这些人的一种考验。
只有无论在任何时候,都选择了那条正确的路来走,最终才能一路活下来。
而在这过程中,一旦选错了一条路。
那么妥!
除了死,就是废。
世间大道千万条,何必苦苦学以武证道 这条路。
我现在听羽尘道长这么一说,才知道,事实上,我已经走错路了。
事实上,我真应该听周师父的话,只学到有这一身的小暗劲就行了,把暗劲的功夫,打磨妥妥儿的,我这一生也算是很有成就了。可我偏不信,偏走上了这么一条路。
一条充满了无穷杀戮和危机的路,一条把我卷进这场滔天大杀劫的路。
想证还虚之神,我可以通过学佛,可以通过道家的丹功打坐,乃至通过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来证。我为什么会走这一条路呢?
简直是不可理喻,一条疯狂的,充满了暴力冲突的路。
唉!
我这时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