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荣:“鬼武者设计灵感,就来自于大唐时期,传入东洋国的一个小传说。只不过东洋国把这个传说,给改动了一下,最终改成他们自已的了。”
讲到最后,马玉荣感慨说:“很多事物,我们无法从记录中查证到本源,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著书人的个人情绪,第二方面历史,统治背景,等等很多东西影响。可能当初的一个字错了,接下来就会导致一连串的事物错下来。直至最终,我们就收获了一个与事实完全相违背的,所谓真相。”
“有趣啊,有趣,除非时空倒流,否则,谁也不敢说自已说的历史是真实的。”
马玉荣拧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马玉荣最后告诉我,这个传说中的鬼王铠可以齐集亡灵的力量,然后由阴转阳,最终实现释放出可怕的阳性力量。
只是,这东西,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且还是东洋人的传说中。
没人想到,上古时候,这东西是咱们的。
我听马玉荣跟我讲着这些听起来极富演义色彩的上古华夏神话传说故事,一听就是三天。三天后,卓玛带领我们拐进了一道很隐密的山谷。在山谷的尽头处,我看到了一个开凿在岩壁上的寺院。
这处地方的规模不小,但论建筑的精美程度和复杂程度,它跟内地的一些石窟完全没有办法比。
寺院就是由一些大小不一,直接挖空的岩洞构成,在山谷尽头,修了一个石质的台阶。台阶上盘腿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修行人。
他们修的应该是卓玛那一脉的东西。
那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到我们后,卓玛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跟那小伙子交流了一番。小伙子把手放到嘴里,对着天空吹了一道响亮的口哨。
大概三十秒后,我注意到头顶上方的洞窟处出现了大量的人。
将近五六十人吧,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把强劲有力的十字弩。
他们将弩上的箭,笔直地瞄到了我们身上。
然后……
我看了眼卓玛,卓玛没行动,只是徐徐举起了手,同时,她在朝我微笑。
我知道卓玛是什么意思了。
她早就明白,这处寺院让一伙邪恶的势力占领,但是她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些人。所以,她带上我来到了这里。
我需要在一个无辜人都不伤害的前提下,把这个首领找出来,然后,将盘据的恶势力清除干尽。
没错,神山的祝福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
接下来,干活吧!
第八百八十五章 二马,一领我入武,一助我入道
我看了一眼附近的人,他们目前只是一个威摄,并没采取任何的主动攻击。局势是一种压迫,好像是要促使我们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这个时候我动手的话。可能会直接把这个局势给扭转了。
但是……
马玉荣看到周围的形势,这胖老道突然就脑洞大开跟我说了一句话。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妙,妙呀,真的是妙。”
马玉荣念及至此,他拍了拍手,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我低声问马玉荣:“收尸官,这番话又做什么样的解释啊?”
马玉荣说:“兄弟,实不相瞒,我忽然就感受到道的力量了。当初我问师父,为什么,我感受不到那个道。师父说了,他当初修行的时候,也是玄德齐满的一个状态了。可是他也感受不到道的力量。”
“所以,我师父的师父就说了这样的话。我当时不清楚这话的意思。现在我懂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绝,如果做绝了,一点都没有回旋余地。道亦不复存在了。比如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是害怕。因为我感受到了,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强势力量。那些力量,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怎么对应付。”
“它们消失很多年了,在这个世界,基本已经看不到了。但我结合了上面的话转念一想,一些所谓的道,更强大的力量,不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存在吗?”
“万物可以让火来焚烧,可若是没有了万物,那火还存在吗?正如这力量,它是无比的黑暗和邪恶。可若没有了这黑暗和邪恶。代表正义的,更强大的力量。它们还会存在吗?”
马玉荣感慨:“正因如此,我的师父就离开了打坐修行的地方,投入到红尘,他在川地给一个土匪做了两年的军师,后来又辗转各地,去过很多地方,遇见很多的人和事。最终,他才有了那样的成就。”
我听过马玉荣讲的这一番话,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没错,马道长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里的人,事物,真正的当成一个物。
他是怕我毁了这些物,尽数毁去。道亦不复存在了。
我微微一笑,朝马玉荣点了一下头,在表示明白的同时,我和卓玛外加马道长,就这么让几人押着一路顺着台阶,走到了最大的那个洞窟面前。
洞窟的高度将近五米,入口处的宽度约十三米,内部很空旷,且看上去非常的热闹。
那洞里摆了很多的神像,除去神像,四周的洞壁还绘制了一副副我看不懂的壁画。
画上的内容光怪陆离,人物造型极其的恐怖可怕。
除去这些摆设,洞里还有二十几个头上戴了面具的汉子。
这些汉子的身后是一些敲鼓的鼓手,他们按定频率拍打着牛皮做的大鼓。然后那些面具汉子,就在鼓点中,反复地跳动着单调的舞蹈。
以上是视觉,听觉收获到的外在表现。
而凌架于视觉,听觉之上的是心灵上的感知。
我的心告诉我,这个地方非常可怕,它可以在一种强大力量的推动下,干扰我的身体,转尔把我变成一副由他们驱使的工具。
我不会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所以面对这个摆好的坛城,我把头转向了马玉荣。
马玉荣打量着这里,他面上先是露出一丝古怪,惊诧的神色,然后他说:“好厉害的法阵。”
我扫了一眼押我们过来的几十个人。
虽说语言不通,可通过动作,眼神,等等的一切分析,我知道,他们是想押我们进去。
这时我对马玉荣说:“收尸官,你对这里怎么看?”
马玉荣拧眉思索一番说:“这个地方,这是……这是,对了!这是吉凶外起,而五纬错顺。”
我说:“何谓吉凶外起?”
马玉荣:“人降生世间,接触一草一木,说的一言,做的一行,脑中想的一念,最后都会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再反馈给我们每个人,这个人,他受到的反馈,对他而言就有一个吉凶在外面跟着。”
“吉凶一起,人受外界干扰,而产生一系列的对应变化,这就叫,五纬错顺。五纬指的是五脏运行的气机规律,这是一个准则。五纬一错顺的话,就会四七乖戾,誃离俯仰。”(ps:誃字,读音移。意思是从本位,正位,移开,脱离的意思,不同于移,移是,随便的挪动,是一个动词,这个誃指从正位移开。)
我问:“五纬错顺,誃离俯仰,意思是说,受到外界吉凶干扰之后,修行中人如果依照这吉凶而行事的话,就会进入到誃离俯仰的地步。”
马玉荣:“对头,对头,誃离俯仰,便是走火入魔了。另外前面还有一个四七乖戾,四七讲的是二十八星宿。意思是说,人本身一走火入魔,上苍降临的那些力量,跟着也会错乱。”
我说:“那么到了这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马玉荣:“到了这一步,如果有应外神的能力,就得找外神来帮忙了。师父讲过,到这一步,要走一个’文昌统录,诘责台辅’。”
“这话的意思有两个针对性,一指那些初入道门的人,一旦感觉到誃离俯仰,也就是走火入魔了。马上就得找大德之人,帮助自已走出这个走火入魔的状态。第二个针对性讲的是那些修行中人,自感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马上要领一缕心神去南斗星,因为在道门中,只有南斗星,也就是南极仙翁,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文昌仙人。”
“要在这个时候,把一身的心神,所有一切都交付这个文昌仙人。交给对方之后,再行一个诘责台辅的修整过程。”
我听罢心中一动,忙问马玉荣:“前辈所修的门派是?”
马玉荣喃喃说:“当然是隐仙派了。我们这一门的祖师爷是关尹子尹喜,也称文始先生。文始先生传的麻衣道者,然后麻衣道者传的陈抟,陈抟又传的火龙真人,火龙真人又传的张三丰。”
讲到这儿,马玉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说:“张三丰往后,就再难传下去了。又何况,这里还分了许多的分支,像我们隐仙一派,这里面就分了楼观道和犹龙两派的分支。”
“唉,一如你们这些练家子身上的那些武术。道家人也是这样,一派又一派传下来的。”
马玉荣拍拍我肩膀说:“要是进去了,感应到这个吉凶变化非常大,一定不要去动,而是把一缕心神交付南斗文昌仙人。仙人有感,神力降身,自然可以化去这一厄。”
我朝马玉荣一抱拳说:“多谢前辈指引,多谢。”
马玉荣:“不敢当了,还请先行一步吧。”
今天这里的对手很明显摆了一个阵出来。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正因这个阵的存在,我正式迈入了道门修行的门槛。
马玉荣一样,算不得是我的师父,他只是我的一个收尸官。可是他身上承负的东西,却是华夏史上最光辉灿烂的一份宝藏。
麻衣,陈抟,火龙,三丰……
每一个人都是历史中响当当的人物,每一个人指缝间露出的一点点东西,都会让后世中人研究几千年。
可谁又知道,这一脉的真正源头是在文始先生那里呢?
那个守在关隘,等着骑了青牛的老子通过的一个小小关令呢?
我知道当年老子前辈同尹喜一定讲了很多的东西。
道德经无非是一本纲领罢了。这一点,我在齐前辈,羽尘道长,乃至很多,很多人的嘴里都听说过,那只是一本纲领。
武,无非亿万方术中的小小一种。
在方术的基础上,练到了极致,才能成就所谓的’’玄德’’。
道德经也罢,后来尹喜著的文始真经也罢,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纲领。
真正丰富的内容,道门前辈们绝不会轻易著书于文字流传。因为,这是一把双刃剑,修习过程中,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偏差,人瞬间就会因走火入魔挂掉。
因为,倘若不是马玉荣今天跟我讲明这一切,我永远都不知道,吉凶外起,五纬错顺,四七乖戾,誃离俯仰,文昌统录,诘责台辅’这样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同样我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用法,做法,这一切对我来说,永远是不可知的东西。
但好在,我遇到了我的收尸官。
我知道了这一切的真正含义,并且我也知道,做为一个修成了丹的人,应该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了。
齐前辈说过一句很伟大的话。
每一个修行中人,他的脑子里都应该有一份正在旋转的星图。
要记住每颗星在每一时每一分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然后,把这个星图印在脑子里,最终才能接上那颗星体的力量。
那力量,就是修行中所说的仙力。
当然,在物理上讲,它们还有很多,很多的说法,不过我想目前的科技尚无法,将其描述的真实准确。
几句话的功夫,唰的一下,马玉荣就给我领进了另一个世界。
武道,武道。
一个马占先,马彪子给我领上了武字,让我知道了八极,等等一系列出神入化的拳术。
但马彪子却又不是功夫最厉害的那一个人。
他的真实功夫,放眼高术世界,用一句客观的话讲,真的很一般。可他,永远是我的马师父。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马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