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话,我把一阳借给我的分水刀重新交到了他手中。
“很赞的刀,一定要用好。”
一阳接过刀,朝我用力点了点头。
“还有马道长你的罗盘,该用就用吧。现在,是要你出大招的时候了。我需要,你用道门手段,给我指一条明路出来。”
我盯着马道长一字一句地问。
马道长:“好!这等重任,且就交到我身上罢。”
当下大家找了一个背风的地点,把剩余的补给拿出来,分发着吃了。我没要我那一份,我把我的那一份给大熊了。
虽说这点东西可能不够这个大家伙塞牙缝的,但有得吃,就比吃人强啊。甭管坏人,好人,吃人就是不对的,大熊啊大熊,这毛病,你得改呀。
我揉了几个雪团了,凑合着糊弄下肚子后,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小雪那边也将她的符画好了。
小雪的符术很厉害,她将一张张的符纸绘好后,又一一盖上她们这一脉的法印。就是这个瞬间,我能真切感知到四周有股莫明的力量通过一定方式,全都聚到了那一张小小的符纸上。
“大家都揣上吧,还有你,你!”
小雪拿了两张符,取来一点八宝粥的汤水,认真贴在了大熊的肚皮上。
贴过这个,她又看了眼帕拉斯猫。末了,也给这猫肚子上贴了一张符。
“都小心照看,符一旦掉了的话,宁可吃到肚子里,也不要让它随风散了。因为一旦散开,气息就露出来,就容易让人发现了。”
小雪认真地给大熊和花球儿讲解。
如此等到天完全黑下来,马道长拼了老命,终于用奇门定下来了一盘。
马道长定过了盘,搓了搓冻的发红的手说:“诸位,都过来,过来,且听我讲这一盘该如何行事。”
大家当下围上来。
马玉荣说:“这一盘,讲究一个背路行反,遇人相助。”
我不解:“遇人相助这个我知道,意思是说,遇到可以帮助咱们的人。可什么叫背路行反呐?”
马玉荣:“背路行反,这意思就是说,咱们往回走!”
叶凝:“没搞错吧,往回走?花子那波人可都上去了,这怎么还往回走?”
马玉荣:“往回走,是要让你们去接一个,可以助你们的人。”
“接到了那个人后,这一行才有三层成功的把握,要不然的话。”
马玉荣::“刀兵相见,死伤无数,到时诸位都是大本事的人,死是不一定能死。可这事,却是做不成了。”
马道长说的很有道理,硬冲的话,我们这边有大熊,再加我,宫敬台等人在,我们不怕跟对方斗力。但是事情,极有可能如马玉荣所说,恐怕会出现一些变动。
这奇门的东西,我不太懂。不过马玉荣曾经证出过天元,地元,人元。三元丹田。眼下虽说丹境退步了。可功夫底子毕竟在那儿呢。
所以,思忖过后,我决定按马玉荣说的做,与目标地相背,然后面对东北方向前行。
就这样,大队伍杀到近处后,我们竟又调头往回走了。
顶着漫天风雪,我们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午夜时分,突然走在队伍前面的宫敬台说了一声:“有人。”
我说:“在哪里?”
宫敬台:“这里,快,过来,过来这里。”
他说话的同时,我也感知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下,好像覆盖着那么一个活物儿。
于是我紧随他的步子,挪到了近处,弯腰在雪堆里刨了几下的一,我就弄出来了一个几乎快要冻僵死去的汉人。
这汉人看模样儿五十出头,但身子骨挺结实。
他穿着一件很厚重的登山服,头上还戴着雪镜,两只手套的是厚厚的手套,然后身上背了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相机。
看到相机,我明白了,这人原来是位摄影师啊。
只是他怎么到这地方来的呢?
我忖了忖后,看了眼宫敬台,后者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伸手按在了这位摄影师的头顶。
与此同时,马玉荣,小雪,叶凝等人也在一旁忙活,开始脱他的衣服,然后不停地拿雪搓着他的心脏和四肢。我听了能有十秒。
旋即我明白这人是干什么的了。
他是受一个富人所托,到这里来拍一张照片。
可是他误入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寺庙了,然后他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时候,趁对方没有发现他,他就闪身跑了出来。
而这人走的那条路,完全不是那条在悬崖上开出来的险路。
那是一条秘道,并且我可确认,就连这里面的老大古墨散人都无法知道秘道的确切地点。
“我们走,还有马道长,一阳,这人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救活。”
我简短吩咐过后,起身领上众人就奔那样秘道所在的方位遁去。
第七百零三章 摄影师背负的因缘和失态的大熊
马玉荣的奇门定盘推算之术确实是非常的厉害。我听到了这个摄影师的脑子,而装在摄影师脑子里的则是一分完整的因缘。
摄影师名叫古德凯,他在香江摄影界很出名。此外,他一向钟爱传统的胶片摄影技术,他不喜欢现代的数码摄相。除了摄影技术很牛之外。古德凯号称可以拍到任何存在的事物。
只要这东西存在,他就一定能拍出来。
因为有这本事,所以他就接到了那个富人所托的任务。
富人名叫林树森,此人早年在缅甸混过很长一段时间,他靠着与当地的武装势力勾结,一边挖翡翠,一边种大烟儿。
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林树森就累积了无数的财富。
后来林树森遇到了一个高人,那高人指点他做了一些事情后,林树森成功给自已洗白。他先是去了马来x亚,在那儿通过做几个空头生意,洗了一些钱后,再唰的一下飞到香江。
之后在香江的十余年内,林树森彻底洗白了自已。
可这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林树森洗了自已,洗不了后代。按那高人话说。他们家,绝种倒是不会,但后代得是男的做奴,女的做妓。并且还是最下等的那种奴和妓……
一直做。做个三十几代才能还清林树森扑腾的那些恶缘。
林树森害怕了,就问高人怎么化解。
高人说了,要去尼x尔,找到一位能在空中飞行的僧人。
林树森今年已经七十出头了,身子骨不灵便。高人自然不会亲自过来。无奈,林树森就高价请了古德凯,委托对方帮他去找这么一个人。
可也凑巧。古德凯说九年前,他曾在尼x尔拍过这样一张照片。后来照片冲出来,就直接以一笔很高的价钱,连同底片一起卖给一个德国佬了。
林树森大喜,先委以古德凯一定的现金,然后就安排对方过来尼x尔寻人了。
而寻人,拍照的真正目地,按林树森说的就是。那位高人需要知道飞行僧人出现的大概区域,时间。地点,还有对方的相貌,知道了这些后,高人就能直接用神通联系上这位僧人了。
古德凯出发,一路辗转,九死一生之余,他因遇到一场暴风雪,被迫拐到一条山谷内避雪。结果,误打误撞走向了一处秘境。在秘境内,他让看到的东西吓的魂不附体。最终,他勉强提了一口元气,这才硬撑着逃出了秘境通道。
随后,马玉荣起遁。定盘,就定在了古德凯的身上。
至于古德凯老板林树森所拜的那位高人,他同样也在我的名单上,他在第三位。他的名字叫堂玉。
堂玉当年曾经跟死去的刀叔,屈道人一起在内地合力围杀过封隐南,封前辈。
时隔这么多年,堂玉其实一直在香江隐居。
他在香江用的是什么路子我不知道,但从古德凯了解的情况看。这个堂玉手下有弟子,出入有豪车,吃穿不愁,钱财无数。此外,还有很多富人愿意听从他的吩咐做事。
堂玉……
我真的没有想过,马玉荣的一番定盘,先是将这一局落到了古德凯身上,后又从古德凯身上了解了这么多的内容,跟着,这一局又定住了下一局要找的人。
堂玉!
计算机好像都没有这么精密……
这奇门之术,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记得齐前辈讲过,如果把天地宇宙称作是一部机密运作的机器的话。那么奇门之术就是一窥这部庞大机器运行机理的法门。
窥探之能,不是随便就能有的。
普通人若是没有学过道家的基本功夫,以修行,行善来加持自身的玄德而妄学奇门的话,其回报是非常可怕的。
常说的五弊三缺就是在一般人身上的一种体现。
而道门中人学这个,是因为他有了一个筑基的基础。这个基础就是不漏。
只有修到了一身气机不因外物而走泄的程度,才能去碰这个奇门。同样,还得保证这奇门之术真的是传说中当年九天玄女授给黄帝的那部奇门术法。
我相信马玉荣道长,他身上会的就是这个。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神。
同理,即便会的是这个,推算之时,也是极费精气神的。以马玉荣功夫,他算出来这些,尚且损了很大的力量。若是让一个普通人来推断这些道门,魔门中的妖蛾子,大能们的事儿。估计算着,算着,就噗的吐出一口血当场归西了。
我在行走途中,把得到的心思体会跟众人讲了出来。
宫敬台听到堂玉的名字,他冷笑了一声说:“堂玉,香江有名的道门大伽。”
叶凝奇怪:“道门大伽,这什么意思?”
宫敬台说:“他修的是道门功夫,一身功夫修为也很高,很厉害。可是他修的却是阴阳采补之术。不仅如此,他还穿的很时尚,一介老头子了,每天都是最新,最潮的衣服。手上用的全是最时兴的电子产品。出入全是豪车。”
“此外,这位道门人物,不喝茶,不听古琴。他喜欢的是,咖啡,红酒,听肖邦,爵士,还有交响乐。”
叶凝一怔:“咦,这倒是个奇怪的人物啊。”
我听此心中一动,因为这一瞬间,我好像感知到这堂玉散过来的一缕心念了。
此外,我隐隐中感觉这家伙在等我,等我过去找他的同时,他好像要跟我一起做一件事。什么事?
我又想了想,发现这件事,应该是落在我怀里揣的那块印上。
因为,印中有一个人,那人的名字就叫陈阳。而陈阳则是陈正的兄弟。
高术江湖,波涛云涌。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又直指了一件更大的,不为人知的隐秘东西。
因为我听人说过,这个世界有一个法则,而法则则是围绕了一个大大的隐密建立起来的。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