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樘:“……”
就更憋屈!特别想把这小东西扔出去。
“你对其他女人的男人比对自己男人还好?”
陈茶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哭笑不得地翻个白眼:“程樘你够了啊!一一才三个月,你多大了?三岁?”
程樘哼了一声,支起身子跨过小一一和陈茶,到了陈茶身后紧贴着她搂着。
陈茶:“……”
她连忙往里让了让,扭头看程樘,娇嗔道:“你别掉下去!”
这床没那么大,现在相当于三个人挤在半张床上。
程樘右胳膊曲起,胳膊肘顶在枕头上,手掌托着自己的头,另外一只手搭在陈茶的腰窝上轻抚,嘴上却道:“掉下去就掉下去,你又不心疼我了。”
陈茶:“……”三岁都说多了。
她把一一往旁边挪了挪,三个月的孩子还不会翻身,不怕他掉下去。又转了个身往后挪了挪,给程樘留出点空间,这才曲起食指往他鼻尖上刮了下,调侃道:“程三岁,你怎么自己回了趟家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以前程樘话尤其少,只是在做亲密的事时会说些羞人的话。但也只是单刀直入特别直白。像今天这么黏人腻腻歪歪确实罕见。
程樘点头,嗯了一声:“确实对不起你。”
陈茶挑眉,眼神询问。
程樘搭在她腰上的手上下摩挲,“说好一直保护你,今天差点让你被打。”
陈茶:“……”
目光软了软,额头跟程樘的额头抵在一起:“傻不傻?这算哪门子对不起?再说你不还是赶来保护我了吗?”
程樘摇头,“你若真被伤到,我一定先弄死罗玉柱再弄死我自己。”
陈茶见昏黄的灯光下,程樘的黑眼圈都十分清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拇指在他脸上蹭了蹭:“这几天赶工赶路累坏了把?快睡吧!”
程樘皱了下眉头,他手掌此刻在陈茶的小腹上,摸到一条凸起,抽出手推倒陈茶,撩起她的睡衣。
陈茶原本白皙紧致的小腹下方,隆起一条触目惊心的粉红色疤痕。
大约十公分多点,凹凸不平,像条蜈蚣一样。
陈茶下意识伸手去挡,“丑!”她照过镜子,如果这不是她的身体,她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第一次看见,还偷偷落泪过,真得有些吓人。
程樘强行拉开她遮挡的手,目光落在这条刀疤上,眉头拧起,神色有些复杂。
感动,内疚,感激,更多的是爱。
程樘食指轻轻擦过疤痕,“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陈茶摇头,小一一都快一百天了,除了这道疤之外连当初痛不欲生的感觉都忘得差不多了。
程樘低下头,轻轻沿着疤痕吻过,不带一丝欲念。
这个为他生儿育女,名为的女人,值得他用命守护!
被强行破坏过的皮肤,愈合落疤的地方皮肤比之前更嫩了些感觉上却迟钝了许多。
程樘吻在上面,陈茶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点点痒加一点点轻微的刺痛,更多的是温热的暖意。
她的手不自觉地拢在程樘后脑勺上。
第137章 、户口迁走
大姨夫的手术很顺利, 但是到底是癌症晚期,医生说他们也不确定大姨夫到底能撑多久。
而且大姨夫的胃几乎全切,还需要在医院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秦毅说大表姐的案子已经开始走司法程序了, 不过涉及人命,相关部门会反复核实确定不出错案冤案, 所以这个官司大约得明年春天才能宣判。
虽然都还没有结果, 但陈茶都算尽了力。她还押着程樘去医院复查了一遍腿。
医生说程樘腿恢复的很好, 可以择日把固定用的钢钉钢板都取出来了。
于是陈茶又给程樘办了住院手续。
他们打算在这边过年, 所以取钢板的手术也打算在雾市做。
才刚刚入院,王山电话就打来了。
“村长, 出事了!咱们大棚里的作物都冻死了!”
程樘跟陈茶开车连夜往油城赶。
不管如何,陈茶的任期还没到也没正式卸任。目前而言她还是现任村长, 她还是得对钱榆村负责。
何况抵押担保上面也有陈茶的签字,她不能不管。
程樘不愿意跟陈茶分开,便跟医生商量手术延到春节过后。
两个人开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家简单的冲了个澡, 吃了点东西,眯了会儿把孩子交给保姆之后就又往钱榆村赶。
远远就看见一片白哗哗的塑料布大棚。
陈茶皱眉问程樘:“怎么没看见草苫子?你没跟他们说要打草苫子的事?”
“说了。”程樘也纳闷,“我打电话说的。”
陈茶抿了抿唇, 心里大约有数了。
程樘停下车,陈茶谁都没告诉先围着蔬菜大棚转了一圈。
棚边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可大棚上什么防护都没有。
陈茶转圈回来, 程樘正在跟王山在蔬菜大棚门口说话。
“村长,先进去看看吧!”王山苦着脸邀请陈茶。
陈茶跟程樘依次查看了所有的温室大棚,种棚的人都慢慢汇聚到一起跟在陈茶身后。
等她看完最后一个棚, 王山先开口问:“村长, 这怎么回事?我们真没偷懒, 好心照料着呢!”
另外一个人连连点头:“就按专家教的种, 一点都没敢省。”
陈茶冷眼扫过他们,冷笑一声:“那专家有没有教过你们这大棚全称应该是温室大棚?”她抬手指了指脚边的水桶,水桶里有半桶水,上面结了一层薄冰,“水都能结冰了还能叫温室?温度达不到蔬菜都冻死也不稀奇。”
王山一脸无奈摊手辩解:“我们有点炉子。可村长你也知道这炭炉子就旺一会儿,过一会儿就不那么热了。后半夜又那么冷……”
他的话消失在陈茶讥讽的目光下。
这么大的温室大棚,最起码要三个炭炉子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烧才能保持一定的温度。
村民们节约习惯了,即使种大棚也改变不了抠抠搜搜的本性,舍不得放那么多炭。
陈茶知道他们这德行,她点点头:“知道你们为什么穷吗?”
村民们摇摇头。
“因为你们眼光就能看这么远!”陈茶掐着腰,冷声道:“一个个都喜欢算小帐是吧?那我今天也跟你们算一算这笔帐。这个大棚盖起来就五千块出头,每个月还要支付一定的利息,再看着炭炉子跟烧钱一样,所以你们觉得压力大了对不对?”
大家连连点头,一个个苦着脸,尤其是新盖的这十七个大棚的主人,都快悔青肠子了。
“那你们想过因为省这点炭钱,你们种的瓜果蔬菜死掉你们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按照计划,这批菜出棚以后你们都应该能还清贷款的!可如今蔬菜瓜果都死掉了,那就意味着这两个月你们要白干,即使下一棚种好了,也要额外支付四个月的利息。四个月的利息买多少炭你们算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事他们还真没想过。
被陈茶这么一提醒,算起来省炭竟然是最不划算的?费钱又费时。
“另外,这些水果可比地里的庄稼娇贵过了!你们别为了省炭钱动不动闷炉子。植物也是要呼吸的,会被烟呛死。”
村里人自己烧炭炉子取暖就喜欢这样,为了省钱在中午不太冷的时候,就往煤炭上浇些水,这样因为潮湿炭往往一时半会不会着火苗只冒烟。
或者干脆把碎末炭弄些泥水混合在一起,晒成炭饼子。
这些炭跟土掺半的炭饼子也是冒烟多火焰小,往往房间里烟熏火燎。
陈茶好歹学过植物靠光合作用呼吸。
种大棚的村民们都垂着头听她训。
陈茶却懒得跟他们费口舌,吩咐王山:“去给专家打电话,重金聘请他再过来一趟,看这些水果蔬菜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
王山应了声连忙去打电话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炉子都去点燃了烧旺了,迅速把温度提上去。”
村里人难得见陈茶发火,吓得一个个寒蝉若禁,转身就走。
“等等!”
陈茶出口喊住众人。
大家回头茫然地看着陈茶。
“我让你们打的后草席呢?”
陈茶说的后草席不是那种薄薄一层遮挡苍蝇蚊子的。而是用稻草跟尼龙绳经过专业的机器加工压制成一米宽左右十公分厚长度可自定的厚草席。
在钱榆村,村民们管这种草席叫草苫子。
一二十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陈茶不耐烦地点名:“你说!”
被点名的人小声开口:“我们想弄来着,但是你不在村里头,我们只能去找新村长。新村长说太麻烦没必要。我们见借不出机器就算了。”
打草苫子的机器是陈茶用村里公账上的钱买来的。主要目的也是想给村民们创收。
她原本计划的是村里做主花点钱把村民们家里闲置的稻草全部打成草苫子。
打草苫子也需要工人,正好可以供闲赋在家想赚钱还不能出远门的人多点外快补贴家用。
打成的草苫子一部分卖给自家村里这些种温室大棚的,剩下的卖到外边去。
盈利的钱留在村公账上。
当时大姨夫家出事出的急,陈茶没来得及安顿好就走了。
没想到新村官们竟然这么不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