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露忐忑,根本拿不准温折的态度,沉吟好几秒,才问出藏在心里一整晚的问题。
“你呢?”
“如果她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吗?”
温折微微侧首,没回答,室内满是一片窒息般的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自己在自取其辱,沈虞颤着手放下衣摆。
“那我呢?”
“你既然那么爱她,”沈虞字字犀利,“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以啊温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沈虞别过头,一晚上的情绪瞬间便达到了顶峰,她失望透顶地盯着地面,声音已带哽咽:“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
太可笑了。
明明都有了沈光耀这种前科,她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坑里。
沈虞狠狠抹了把眼泪,从椅子上下来,飞奔去房间拿了手机,随后走到门边就要开门。
外面暴雨倾盆,雷声轰隆,电闪雷鸣,又是一个极尽骇人的夜晚。
沈虞低咒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这种事,哐当打开门,正要往外跑,背后传来一道厉声:“你又想跑到哪儿去!”
她被吼得一颤,眼泪都憋了回去,回头看去。
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眼尾通红,下颌绷得极紧,带着满身的戾气。
沈虞表情冷若冰霜:“回家。”
说完,她继续低头穿鞋,刚要迈步,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温折一把将她拉回来,同时关上了门,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沈虞贴墙而站,咬牙切齿地盯着温折:“你做什么?”
“在这待着。”温折语气阴翳。
沈虞忿忿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你什么意思啊温折。”
“不是爱你前女友爱得无法自拔吗?不是连她的东西也不让我碰吗?”
“你去找她啊,找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想睡我还是想pua我?”沈虞不无恶意,一字一顿极尽狠辣:“这暧昧游戏玩得我恶心。”
沈虞每说一句,温折的脸色就沉一分。
和平时里不同,是那种,真的想掐死她的危险。
沈虞被温折看得脚底发软,欲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极重,半分也挣脱不开。
“放开,放开…唔。”
唇瓣被人用力堵住,带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势,沈虞瞪大了双眼,喉间未骂出口的话也尽数淹没。
沈虞咬着牙,死死闭着唇,不让他侵入半分。
温折眼神晦暗地退开,沈虞得到机会就要张嘴骂人,还未出声,唇瓣便被一根手指拦住。
男人食指竖在她唇边,“嘘”了一声。
“再吵,我真的弄你。”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段温折回答什么都是错。
回答想复合,就是找死,回答不想,当然是假的。
再加上…又被小鱼气到了,所以失控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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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控
一瞬间, 沈虞以为自己幻听了。
弄?弄什么?怎么弄?!
她惊骇地回视过去,但温折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没有在开玩笑。
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满腔骂骂咧咧的话顷刻间蒸发,沈虞焉巴下来,再没刚才半分嚣张。
她眨巴两下眼睛, 半晌, 才讷讷憋出一句:“我承认我刚刚说话声音大了点, 你…先冷静一下。”
毕竟这月黑风高下雨天,要把人惹急了,真出什么事儿, 她喊破喉咙也喊不来人。
经过这几秒, 温折脑子应该也清醒了些,他松了松衣襟, 放开对她的掣肘, 指着客房的门,“进去。”
沈虞犹豫地站着没动。
这一来, 她不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二来又觉得自己秒怂的行为非常没有面子。
但这点犹豫在触及男人威吓的视线后,消失殆尽。
她尴尬地低下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当着温折的面,同手同脚地进了客房,连关门的声音都尽力放轻。
沈虞靠着门板,没开灯, 一片黑暗中, 砰砰作响的心跳伴随着窗外轰隆的雷鸣, 组成一支刺激的交响乐, 一遍遍鞭挞着紧绷的神经。
她抚上自己的唇,手指刚碰上,又像是被烫着般,连忙移开。
靠,这个流氓!
怎么会有人把强吻和强迫做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他妈犯法的吧!
沈虞怒从心起,抬腿狠狠踹了一脚门以表示自己的怨愤,下一秒,门外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
门内传来几声恹恹的脚步声,再无声响。折腾了一晚上,作精终于愿意上床睡觉了。
温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脱力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地从抽屉里摸出香烟点上。只是点着,却没抽。
满室烟雾缭绕间,温折定定看着一点,久久未曾动作。
良久。
终究未曾理出头绪,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最终,温折掐灭了烟头,极其难得的,爆了句粗口。他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会因为她,生出这么多糟心事来。
但既然招惹了他,别管她愿不愿意,记不记得起,这辈子,都跑不掉。
沈虞睡前还在生气。
原以为会气到失眠,谁知被子一盖,脑子一混沌,没几分钟便昏昏睡死了过去。
难得的一夜无梦。
沈虞是被门外阵阵剧烈的敲门声给弄醒的,她揉着眼睛,还不知身处何处,烦躁地嘟囔一句:“谁啊!”
“我。”
男人冷淡的声音让沈虞瞬间清醒。她倏地睁大眼睛,心中暗恼,她是猪吗这都能睡着!
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点半。
怪不得温折已经要砸门了。
但沈虞没理他,慢吞吞地起床,踏着拖鞋,懒洋洋地朝浴室走去。
直到门口又传来叩门声。
“再给你二十分钟。”
沈虞狠狠翻了个白眼,冲着门外没好气地喊了声:“敲什么敲啊。”
“我要吃面条,再加个鸡蛋。”
“没有就不出来。”
温折没理她。
但沈虞却听到了渐远的脚步声。
沈虞走到洗漱台,边刷牙,边拨通了和梁意的语音电话。
“喂~”那头应也是刚醒,连语调都泛着懒,“这大周末的,吵什么啊。”
沈虞吐出一口牙膏沫,淡定地丢下好几颗炸弹:“我昨天被沈光耀打了一巴掌。”
梁意立马清醒,怒气值刚蓄到一半,又听到:“然后温折来接我,我就住进了他家。”
信息量太大,唇瓣嗡动半天,梁意也没吐出一个字,几秒后,她遵从本心,问出了一个最想问的:“你们…做了?”
沈虞:“是,他差点把我“做”了。”
梁意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喊,就听沈虞补充:“此‘做’非彼‘做’。”
“是想把我掐死那种做。”
……
“你是把他家炸了?”
沈虞摇头,“我只是问他前女友和我,选谁。”
“他说前女友?”
“然后我就发火了,把他从头到脚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呢。”梁意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沈虞自动略去了强吻那一段:“他说我再吵,就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