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竟然被上官灵烨的男人亲了……
作为单身百年的黄花闺女,忽然就那么随意的失去了初吻,仇大小姐的心湖,就如同下方的池水一样,随着一道道思绪的冲击,根本平静不下来。
如果只是意外的肌肤之亲,仇大小姐尚能找些理由,暂且压下心湖的涟漪。
但偏偏背后还有个娘亲,在不遗余力的吹枕头风。
修行中人说是看淡尘世,所有事情都有自己判断决策,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实际上仙家出生的女子,父母、师长的意见,影响力很大。
最疼她的老娘,劝她嫁人,给她挑夫婿,她无论喜不喜欢,都得仔细考虑一下。
而一考虑,问题就出来了。
仇大小姐根本不讨厌左凌泉,甚至十分欣赏、钦佩,还有雪狼山的搭救在先,如果不是上官灵烨捷足先登,她还用老娘劝?早就自己争取了……
仇大小姐打死都不想和上官灵烨共侍一夫,所以以前很克制,无时无刻不告诫自己别被本能趋势,要保持朋友的关系,别误入歧途。
但现在嘴都亲上了……
老娘还软磨硬泡让她接受现实,不接受好像就会伤心欲绝……
她自己反对的决心也没那么坚定,甚至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左凌泉还是上官灵烨的相公,真接受能一雪前耻……
那仇大小姐还能怎么选?
“唉……”
仇大小姐心乱如麻,努力想稳柱心神,不让自己妥协,但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都把她推向那条不敢设想的路,此时除了躲在游廊里幽声一叹,也不知该想什么了。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仇大小姐回过神来,收敛起眉宇间的美人愁,回首看去,秋桃从游廊拐角溜达了出来,嘴里还‘嗯哼哼~哼哼~’的哼着小调,团子则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瞧见坐在美人靠上的仇大小姐,团子眼前一亮,连忙飞到跟前,张开鸟喙讨要打赏:
“叽~”
“……”
仇瓜瓜望着面前的黑心团团,觉得一点都不可爱了,但她也不能朝团子撒气,想想还是取出了一枚灵果,放到了围栏上。
谢秋桃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模样,来到跟前后,好奇打量一眼:
“瓜瓜姐,你怎么坐这儿呀?”
仇大小姐对这称呼并不反感,她轻拍身侧,让秋桃坐下:
“无事可做,看看风景罢了。”
谢秋桃可不相信,她关切询问道:
“仇师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呀?看起来和书香小姐被逼婚似的,嘻嘻~”
你看人真准!
仇大小姐愣了下,抬手摸摸脸颊,又把心神收敛了些,含笑道:
“说什么呢。”
谢秋桃把团子丢一边儿,挪动臀儿坐近了些,神秘兮兮道:
“是不是黄伯母私下和你聊左公子了?觉得左公子人不错,劝你考虑考虑?”
“……”
仇大小姐尽力做出风轻云淡的模样:
“呵呵,当爹娘的都这样……你怎么知道?”
“我娘也劝我了呀。”
谢秋桃似是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开始絮絮叨叨:
“咱们在苍沙古河那天晚上,我娘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话,别的没聊,全在聊我的婚事,说什么‘凌泉深入险地,为人肯定没的说,要好好珍惜;你也几十……十几岁的人了,要知道把握机会’……”
谢秋桃像模像样,学着娘亲说话的样子。
仇大小姐听着听着,就发现这和她娘劝她的口吻一模一样,她想了想道:
“你没和谢伯母说,左大壮有媳妇了?”
“说了呀。”谢秋桃继续道:“我娘说这有什么?外面的女子又不瞎,左公子为人这么好,有几个姑娘倒追不是应该的?我娘还说,让我仔细想想,要是不把握住左公子,以后找其他男人,会不会后悔?
“我一想也是哈,比左公子俊的人可能有,但长得俊剑术又这么好,为人还有意思的人,肯定没第二个。错过以后可后悔都来不及。”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答应了?”
谢秋桃脸儿一红,连忙摇头:
“我和左公子是铁哥们的关系,怎么可能答应呢。”
仇大小姐又不瞎,半点不信这鬼话。
谢秋桃眼中显出好奇,又凑近小声询问:
“仇师姐,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
仇大小姐同样连忙摇头,一副‘我和左凌泉也是铁哥们’的样子。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虽然形容不恰当,但确实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仇大小姐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就岔开话题询问:
“左凌泉呢?”
谢秋桃示意外面:“刚才灵烨姐来消息,说她们过来接应,左公子出去接人了。”
“嗯?”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上官灵烨过来了?”
“对呀。”谢秋桃说道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有意无意的拱火:
“上次在雪狼山,灵烨姐过来,把仇师姐气坏了;这次左公子不带你,估计也是怕灵烨姐梅开二度,唉……”
仇大小姐轻轻吸了口气,本来不算宏伟的胸脯,都撑起来了些:
“我生什么气?她小孩脾气,我要和她计较,岂不落了下乘。”
“对吗,忍一时风平浪静。灵烨姐性子很好,就是有些霸道罢了,以后免不了再遇上这种事儿,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
仇大小姐心湖本就不怎么稳,被秋桃这么激将,斗志渐渐就压过了理智。
谢秋桃嘀咕片刻后,就发现仇大小姐不言不语的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仇师姐,你去哪儿呀?”
“出去巡视一圈儿,你继续遛团子吧。”
谢秋桃可不觉得这是去巡逻,大概率是想跑去找灵烨姐算新仇旧恨。
她很想跟着去看,但还没想好借口,仇大小姐就身形一闪,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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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秋雨逐渐小了,郊野上没多少人迹。
左凌泉手持油纸伞,扮做雨中秋游的书生郎,走向半山腰的石亭,目光望着东南方,等着宝贝儿们的到来。
太虚古藤只有莹莹才有办法收入囊中,老祖昨夜打坐时就已经联系,过来的时间也就在一两天之内。
左凌泉本可以在闲置庄子里等着,但他在团子的推波助澜下,尝了瓜瓜的胭脂,瓜瓜姑娘火气正大着,而黄伯母又很热情,直接把他当女婿看。
黄伯母越偏袒他,瓜瓜火气自然就越大,为了让瓜瓜‘眼不见为净’,他只好自觉出门了。
左凌泉是个很负责的男人,虽然啵啵是团子动的手,但抛开事实不谈,他难道就没有半点责任?
有责任就得扛着,左凌泉在雨中独自前行,也在思索着怎么处理当前的局面——准确来说,是怎么在瓜瓜和宝宝之间成功活下来。
这事儿说起来比老祖和莹莹都难处理,毕竟老祖能把他和莹莹一起吊起来锤,又是他半个丈母娘,不存在对峙,自然也就不用端水。
而宝宝和瓜瓜则不然,新仇旧怨一大堆,战斗力还旗鼓相当,真闹起来,肯定把他当战场争取主动权,他干啥都难逃一死……
“唉……”
左凌泉负手行走,眉宇间多了几分愁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忧国忧民操心苍生疾苦。
就这么走了几里路,左凌泉还没想好对策,便心有所感,回头望去。
“左大壮!”
远处的山脚,身着白衣的高挑女子持着伞走来,看似脚步不快,但不过几步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山腰,面若冰山,带着股拒人千里的淡漠。
左凌泉迅速收起心思,摆出冷峻剑侠的模样,微笑道:
“瓜瓜,你怎么来了?”
仇大小姐似乎忘记了初吻的事情,撑着伞走到跟前,语气平淡:
“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娘让我过来给你搭个手。”
左凌泉不疑有他,继续走向石亭,想了想道:
“早上团子……”
“你怪团子?”
“没有。”左凌泉神色一正,认真道:“是我不好,莽撞了。”
仇大小姐望着远山秋雨,平静回应: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道个歉,事情就能这么算了。”
“那是自然。嗯……我是想付出代价,就是瓜瓜你……”
“我让不让你付出代价,是我的事情;你有没有这个心,是你的事情,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