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黄钟公对着洞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前来拜访。”
可惜,里面一片安静,无人应答,但吴明灵觉敏锐,却是发现里面有人蛰伏,应该就是任我行。
黄钟公讪讪道:“任先生,我们久未拜访,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不过,今日碰到一件大事,特来相告。”
吴明听到室内蛰伏之人似乎难捺不住,呼吸变得粗重,果然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大叫着骂道:“去你妈的大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远些!”
黄钟公却是没有生气,继续说道:“以前我们以为当今之世,任先生的剑法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岂知却并非如此。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
吴明心中暗笑,这黄钟公倒也有趣,想要以言语相激,让任我行答应跟自己比剑,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却是来救任我行的。
只听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想激我,没门。你们四个狗杂种收拾不了人家,就想我替你们四个混蛋料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你们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老子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的王八羔子,赶快夹着尾巴快给我滚蛋。”
吴明心中暗赞,任我行不愧是一代枭雄,只听黄钟公说了一段话,便知道对方的目的。
秃笔翁故意叹声道:“大哥,我看任先生决不是他的对手。那人说梅庄之中无人胜得过他,这句话的确没错,咱们不用跟任先生多说什么了。”
任我行嘿嘿一笑,喝道:“你个兔崽子,激我有什么用?姓任的难道还会替你们这四个小杂种办事?”
秃笔翁继续道:“此人剑法得自风清扬老先生的真传。大哥,听说任先生当年纵横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风老先生一人。任先生有个外号,叫什么‘望风而逃’。这个‘风字,便是指风清扬老先生,这话可是当真?”
吴明心中暗笑,而任我行却是忍不住骂道:“放屁,简直放屁。”
这时丹青生接腔道:“三哥错了。”
秃笔翁故意问道:“什么错了?”
丹青生笑道:“你说错了一个字,任先生的外号不是‘望风而逃’,而是‘闻风而逃’。你想,任先生如果望见了风老先生,二人相距已是不远,风老先生还容得他逃走吗?只有一听到风老先生的名字,立即便发足狂奔,急急如丧家之犬……”
秃笔翁接着道:“忙忙似漏网之鱼!”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全是损任我行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想激的他动手。
任我行不怒反笑道:“哈哈,太有趣了,你们四个混蛋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想激我动手,那是没门。”
这时,黄钟公忽然叹声对吴明说道:“风兄弟,这位任先生一听到你这个‘风’字,早已肝胆俱裂,怕得要死。这剑恐怕不用比了,我们承认你是当世剑法第一便是。”
吴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时任我行忽然嘿嘿笑道:“难怪老子觉得这次气息不对,好似多了一人,却原来是打败你们的那人也来了。”
黄钟公点头道:“没错,他是跟我们一起来了,而且剑法超群,乃是风清扬老先生的弟子,任先生若是不怕,又何须一战?”
“嘿嘿……”任我行桀桀一笑,却是对吴明说道:“姓风的小朋友,你跟风清扬真的有关?你将梅庄这几个家伙都打败了,是不是?”
吴明淡淡一笑,回答道:“在下的确跟风清扬有些关系,至于梅庄的四位庄主,我们只是切磋,倒也无所谓输赢。”
任我行不知道吴明话中乃是谦逊,还以为他是心善,当即摇头笑道:“你道这四位老混蛋是好人吗?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此行你来见我,他们就没安什么好心。”
黄钟公等四人听在耳里,自是十分尴尬,想要解释,却又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吴明淡淡笑道:“任前辈,我这人最好剑法,知道前辈剑法通玄,自然便想见识一番,至于其它的,倒是并未想那么多,若是前辈肯答应跟在下切磋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末了,说完之后,吴明忽然用天遁传音又跟任我行说了三个字。
任我行听完后当即沉声道:“小朋友,我看你是有备而来,那我今天就陪你玩几招,不过,跟这四个狗杂种可是没半点关系。”
黄钟公等人被骂是常事,早已习惯,此时听闻任我行同意跟吴明比试,当即大喜过望,对吴明说道:“风大侠稍等,待我们先打开这道门。”
黄钟公说着,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特殊的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退在一旁。
接着,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也取出一枚钥匙,依葫芦画瓢,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
紧接着,秃笔翁和丹青生也分别拿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吴明早就明白,这最后一道铁门,乃是需要他们四位一起来才能打开,只不过对于一些细节,他却是不太明了,倒不如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主动带入。
丹青生最后转过钥匙后,拉住铁门使劲摇了几摇,然后运功向内一推,只听得扎扎作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
铁门一开,吴明淡淡笑道:“多谢四位。”
话音未落,吴明嘴里忽然发出一阵啸声,正是厉声鬼啸。
四人离得很近,加上又毫无防备,而吴明的功力又远在他们之上,这如同狮子吼般的厉声鬼啸瞬间将他们给震晕了过去。
吴明担心他们很快醒来,于是飞快又将他们点了穴道。
牢内的任我行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长啸,那如同佛门狮子吼般的震动直让他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色变道:“你到底是谁?我女儿怎么样了?”
原来之前吴明用天遁传音跟任我行说的便是“任盈盈”这三个字,任我行担心女儿,自然便只好答应了吴明的比试。
吴明知道任我行狂妄自大,疑心甚重,此时哪怕说自己是任盈盈的朋友,是来救他的,他也未必会信,反倒不如先跟对方比试一番。
于是吴明淡淡一笑道:“你女儿没事,至于其它的,等我们比完剑再说。”
任我行哈哈笑道:“好,比就比,老子还会怕了你不成,进来吧。”
铁门早已生锈,而且十分厚重,如果是一般人,推起来怕是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不过,吴明神功盖世,力气过人,只是用手轻轻一推,铁门便被推开了一大半。
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吴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却也暗自摇头叹息,一个曾经叱咤江湖的武林高手落得被关湖底地牢,十几年不见阳光,倒也亏得他能忍住没有发疯。
当然,吴明也明白,任我行由于被关了十几年的缘故,怨气慎重,尤其是对东方不败,若非如此,原书中他怕是不会瞎了一只眼睛。
吴明心中感叹的时候,却听任我行嘿嘿笑道:“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倒也有趣。”
吴明迈步走入其中,笑道:“你又不是妖魔鬼怪,我有什么好怕的。”
吴明说话的时候,放眼看去,发现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有一榻,榻上坐着一人,由于满脸胡子,头发又遮住脸庞的关系,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
任我行哈哈笑道:“小朋友,你真的很合我的胃口,不如当我的弟子如何?”
吴明嘿嘿一笑道:“任前辈厚爱,晚辈很是感激,不过,咱们尚未比试,这个……”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还没比试,还不知道对方够不够资格当这个师父。
任我行一愣,笑道:“好家伙,你倒是真的很有自信。想当年,多少人哭着求我收为弟子,我始终无动于衷,现在竟然要求人拜师,看来果然是今非昔比。”
第362章一声狂啸
任我行向来狂妄自大,唯我独尊,这点从他的名字便可看出。
此前吴明的厉声鬼啸虽然展现了强大的内力,但在任我行看来,始终觉得自己的吸星大法更胜一筹。
不然,若是他知道吴明真正实力的话,就断然不会提出收徒这种话了。
当然,从另外一个侧面却也说明,任我行十分看重吴明,起了爱才之心。
吴明听得却是心中一动,当即淡淡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任前辈,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任我行轻哼道:“打什么赌?”
吴明道:“我若输了,就拜你为师。”
任我行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出手吧。”
吴明摇头道:“任前辈,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万一你输了呢?”
任我行的确没想过自己会输,当即嘿嘿一笑道:“若是我输了,到时候出去便送你一件宝贝好了。”
吴明心中一动,不由便想到了任盈盈,这女儿也是父亲的宝贝,若是……嘿嘿……
想归想,吴明自然是不会提出来的,这不是他的性格,何况任我行嘴里的宝贝断然不会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充其量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好东西罢了。
吴明摇头道:“我不需要什么宝贝。”
任我行道:“那你要什么?”
吴明淡淡道:“若是我侥幸赢了,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任我行道:“什么事?”
吴明笑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任我行轻哼道:“你小子太狡猾,不说什么事我可不会答应。”
吴明嘿嘿笑道:“任前辈不敢答应,可是明白自己必输吗?”
任我行岂是受激之人,但他关在地牢中多年,绝对是每天都想着如何出去,此时自己便是他出去的最好助力,吴明相信对方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果然,只听任我行略一沉吟便道:“好,我跟你赌了。”
其实,的确如同吴明想的那样,任我行除了觉得吴明是个可造之才之外,同时还想利用他来走出这个湖底地牢。
至于赌约,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个笑话。
若是他赢不了吴明,恐怕便很难出去,答应什么事都是白搭。
当然,吴明出手制住江南四友的时候,任我行的确想过对方是来救自己出去的,但他深谋远虑,又担心对方乃是为了自己的吸星大法而来,故而这才用收徒来试,除了真的爱才之心之外,这也是其中的用意。
总之,任我行根本看不透吴明的想法,此时脑袋里各种念头都转了一遍,还是不知道吴明此行的真正用意。
“任前辈,我们开始吧。”吴明说着,将一柄木剑扔了过去。
任我行站起身来,身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呛啷”之声,他伸出右手,将吴明扔过去的木剑接住,叹声道:“老夫十余年不动兵刃,不知当年所学的剑法还记不记得。”
吴明定睛一看,发现他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
更让人震惊的是,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吴明明白,这些铁链既然能锁住任我行这等内功高手,怕是极为特殊,不然早就被他给挣脱了。
任我行舞起剑花,将木剑在空中虚劈一下,这一剑自上而下,只不过移动了两尺光景,但室中却意识嗡嗡之声大作。
吴明见状也忍不住赞道:“任前辈,好深厚的功力!”
任我行一挥手中的木剑道:“还等什么,快快出剑。”
吴明摇头道:“任前辈手脚都缠着铁链,行动本就不便,我岂能占这先机。”
任我行心中暗赞,脸上却是冷笑道:“我虽然行动不便,但却未必胜不了你。”
吴明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反正我不仅不会先出手,而且前辈出剑的时候,在下双脚也不会稍有移动。”
“什么?”任我行听得差点气晕过去,当即怒极反笑道:“嘿嘿,好的很啊,到时候你若是输了,可别怪姓任的占你便宜。”
吴明嘿嘿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只希望任前辈要保持平常心。”
“哼,我就看看你到底是嘴皮子厉害,还是剑法厉害。”任我行冷哼一声,木剑斜刺吴明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任我行的剑法吴明没见过,这是一种自成一家的剑式。
不过剑式虽然凌厉,比起独孤九剑却是多有不如。
“好!”吴明夸赞一声,脚下未动,手中木剑却是后发先至,以极快速度疾点任我行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