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进了酒店最好的包间里坐下,立刻有服务生跑过来上菜,今天的菜还真有些琳琅满目的架势。钱德旺笑着道:“这儿距离乔城较远,就没办法请唐月小姐过来了。”
说完还看了看苏漾的表情,发现他面色坦然,知道两人之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席间大家畅所欲言,吃的还算是不错。酒足饭饱,薛如冰先借口有事儿出去了,小森察言观色,也赶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包间里只剩下了苏漾和钱德旺两人。
薛如冰当然是去处理自己那千万横财去了,小森也出去给手下人做安排,把苏漾的照片发到了每个中层手里,让他们知会手下人,见到这人之后都给我毕恭毕敬的,千万不要得罪。而且还附带了一条规矩,但凡这人提出的要求,必须尽可能都满足,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满足。没别的,这人是钱老板最看重的朋友,让他们招子都放亮一点。
屋子里剩下两人,钱德旺笑着喝了口茶,打算主动开口了:“苏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你不妨直接明说吧,不过我这人有个实实在在的规矩,能做到的绝对不推诿,但超出我能力范围,我也不会贸然答应。”
钱德旺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早已人老成精。苏漾一出手就是千万支票,摆明了找他有事,只是借着送红包的名义给他点好处罢了。要不然谁会这么大手笔?人家摆明就是来送钱的。
交情归交情,办事归办事,苏漾竟然一直不开口,他索性先主动出击,把丑话说在前头。否则人家钱都给了,你又说办不了,那朋友都没得做了。
苏漾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做对大家都好,免得伤了感情。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于是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来推到钱德旺跟前,正是之前他从文秘书那边得到的。
笑着道:“本来我还在发愁从哪个点切入,后来从电视里看到了你的采访,知道你找了新的营生,正好找你来问问。这个人据说是负责完颜宗律墓穴探测的专家,前段时间失踪了,恐怕找他的人很多。我怀疑如果他没死的话,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原城。你在这地方已经混了好久,也算个地头蛇,找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问题吧?”
钱德旺疑惑的拿过照片看了眼,愣了下:“你也找他?”
苏漾一怔,从简单四个字里面获得了不少信息,至少钱德旺是认识鲁华风的,当即追问道:“你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钱德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很疑惑为什么连你都在找他。”
苏漾点了根烟放到嘴上:“问你的人不少?”
钱德旺点头:“算上你,应该是第四批了。大多都是把钱往我桌子上一扔,然后把照片拍过来。有中年人也有老外,总之我越来越感觉到事情不妙,所以也吩咐手下停工了,我可不想卷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里头。对了,怎么连你都感兴趣?”
苏漾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都是什么人找你?”
“这不好说,我给人解决不了麻烦,按规矩是不能打听对方身份的。所以钱也推了回去,更坚决否认我认识这人。”钱德旺非常诚实的把之前的事交代出来,然后带着好奇的表情道,“虽然我这人小心,不想卷进什么奇怪的事情里面,毕竟好奇害死猫,好多人就是毁在太八卦上。苏兄弟,你若把我当朋友,能不能告诉我鲁华风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小森探头探脑进来,扔下两包瓜子又溜了出去。苏漾打开瓜子包磕着,笑呵呵道:“其实事情你知道,完颜宗律的墓穴是很难得的机会,不但有很好的历史价值,而且里面或许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所以吸引了好多身份神秘的人觊觎。负责这个墓穴发觉的历史学教授鲁华风突然失踪,我觉得就跟这个有很大关系。”
钱德旺皱了皱眉头,对那个秃顶中年男倒是有点印象,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喃喃道:“怪不得在发掘的时候总是有人探头探脑的在那儿,发现有特战队的人在就走了。当时我还觉得是一些无聊人士准备拍点小视频什么的刷点热度,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回事。不过就是个区区发掘的负责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小心吗?从京城再派一个过来不完了?”
苏漾嘿嘿笑起来:“老钱,你在水里游了十几年,不过是在浅水区打转。摸摸小鱼什么的没问题,但是千万记得不要到深水区来,里面暗流汹涌,还有隐于暗处的凶暴恶鱼,不小心就把你吃得渣都不剩。知道太多的话没好处。”
钱德旺抿着嘴沉默片刻,也抓了把瓜子在嘴里磕着,长舒一口气道:“听君一言,胜过十年。老哥我年纪大了,不想再干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不怕兄弟笑话,我连摸鱼都懒得摸,只想上岸,更别提去深水区探险了。现在我成了家,也想要个孩子,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比什么都舒坦?在水里还怕被水草缠住淹死呢。”
“操!”苏漾比划了个中指,“尼玛的说了半天,就是不想帮忙呗,找个人这么简单事的都推三推四,亏老子还拿你当兄弟,忒没义气。”
钱德旺也还了个白眼,苏漾这样说就是没真的往心里去,撇着嘴道:“你奈奈的,刚刚跟我说了水深,我哪里还敢去捉小鱼。万一引出来一只大鳄鱼把我一起给吞了,你往哪儿找这么帅气的大哥去?”
苏漾把磕出来的瓜子一口气扔到嘴巴里,耸了耸肩膀道:“不是我逼你,我打听过,原城这边过去基本上没有地头蛇,你来了算是独一份,没有竞争者。这也是不断有人找上你的缘故,就算你不帮我,早晚也有人会逼你下手,你脱不开身。这么说吧,凡是能找到你的人,没有一个是你能惹得起的,而且既然认准了你,就代表你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