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儿科主任在和叶峻伊解释:“孩子的体重过轻,保温箱能模拟子宫的环境,让孩子长大,我们也打了促进肺泡发育的针,而现在的情况下,孩子的情况并不稳定,所以不能保证什么,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叶峻伊自然是了解的,所以没说话,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站着。
时间到的时候,叶峻伊才转身离开了nicu,但是在离开之前,叶峻伊还是拍下了孩子的照片,那眉眼里的温柔是显而易见。
等叶峻伊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叶栗在外面等着,叶栗的情绪也很紧张,立刻走上前,问着叶峻伊的情况:“我小侄女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会有事。”叶峻伊说的直接。
叶栗要看孩子的照片,叶峻伊给了,叶栗看着那个皱巴巴的人儿,她的眉眼倒是带着笑意很肯定的开口:“她长大以后一定很好看,这么小的样子就能看出模样了。”
叶峻伊没说话,但是他并没否认叶栗的话,自己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叶峻伊都觉得好看的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叶栗又咋呼的说了一阵:“我要回去给小侄女准备东西,你们准备的东西太少了,而且衣服什么的都太大了,不太适合这个大小的孩子,他出院也最多就是四斤,还要专门找能带这种早产儿的育儿嫂。”
叶栗是过来人,絮絮叨叨的,叶峻伊嗯了声,倒是也没说什么,很快,叶栗就匆匆离开。
叶峻伊一直都在医院内,累了就在休息室里休息,包括洗澡都在医院内进行的,完全没离开过,除去休息的时间,叶峻伊都在陪着唐晚和小家伙,叶峻伊珍惜每天进去的时候,都会给小家伙拍照,而后就在唐晚的病床前陪着唐晚聊着天。
短暂的三天,对于叶峻伊而言,是度日如年,唐晚在这三天里,几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叶峻伊每一次签字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发现过,自己的指尖能颤抖成现在这个样子,那种紧绷的情绪,是怎么都无法隐忍的,但是叶峻伊表面却仍旧淡定。
他知道,他不能慌,他若是慌乱的话,一切就更是乱套了。
所幸的是,唐晚九死一生,就算是在屡次的病危通知书里,在多方面的抢救和医疗团队的厉害里,唐晚还是从鬼门关走了出来,唐晚离开icu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多了两天,但是起码唐晚平安的出来了。
在最后两天的时候,叶峻伊进入icu里面,唐晚已经是清醒的状态了,她看着叶峻伊,神色极为的平静,两人的默契,甚至不需要唐晚开口,叶峻伊都知道唐晚要说什么。
“孩子很好,你放心,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看孩子。”叶峻伊沉声说着,牵着唐晚的手并没松开过,而是微微的紧了紧。
唐晚的面色还是苍白,大量的失血,加上产后的虚弱,唐晚一时半会很难缓过神来,她就看着叶峻伊,而叶峻伊的声音很快就跟着平稳的传来:“是个小公主,很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除此之外,剩下的话,叶峻伊也没再继续说。
因为孩子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反反复复的肺部感染,加上各个器官的发育不成熟,脆弱的不堪一击,儿科的医疗团队是24小时不敢怠慢的在小家伙的边上。
唐晚被下了无数次的病危通知,小家伙也一样是如此的,就好似和母亲心灵感应一般,每一次都是一前一后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晚没说话,就只是点点头,那种疲惫很快就跟着席卷而来,而叶峻伊也没在icu多停留,仔细的给唐晚盖好被子,这才从容的离开。
……
唐晚出icu的那一天,已经是唐晚产后的第六天了,她回到了加护病房,和普通产妇还是截然不同,唐晚的护理远比普通的产妇来的谨慎的多。
叶峻伊准备了最好的营养团队和医疗团队来照顾唐晚,但是就算如此,唐晚的一切,叶峻伊还是亲力亲为,并没让唐晚再有任何的担心,就连医疗团队的人看见叶峻伊的时候,都佩服的心服口服,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叶峻伊这样,可以事无巨细到如此地步的人。
唐晚看着叶峻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让护士来就可以了。”
那是产后的清洁工作,每一天都要进行也要消炎,虽然和叶峻伊什么都发生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唐晚还是有些不淡定的。
而面对唐晚的不淡定,叶峻伊却淡定的不像话:“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这种事情我来就好,就算是女人,我也不喜欢他们看见你的身体。”
这话,叶峻伊说的霸道而直接,唐晚最终不吭声,叶峻伊是心无旁骛的伺候唐晚,眼神都显得一瞬不瞬的,极为的专注,一旁的阿姨就只是在帮忙,一直到叶峻伊清理完毕,阿姨才结果脏水去处理,叶峻伊洗手后,这才回到唐晚的边上。
唐晚就这么看着叶峻伊,清了清嗓子,但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唐晚难受的要命,伤口的疼痛仍然还在,虽然前面最难过的两天,唐晚只都是在icu里面度过的,但是唐晚一直躺着,肌肉很大程度上是萎缩的,想下床走路也显得难上加难。
但是叶峻伊扶着,就算花费很长的时间,叶峻伊也没任何不耐烦的意思,就这么扶着唐晚,陪着唐晚。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晚说不动容是假的,何况,从自己怀孕到现在,叶峻伊都做到让唐晚无法挑剔的地步,就好比现在。
唐晚重新回到病床上,叶峻伊很配合的就把唐晚的床榻给调整到适当的高度,而后就这么低头看着唐晚:“等下就可以吃东西了。”
唐晚点点头,她的眼神落在叶峻伊身上:“你在医院陪了这么多天,你不烦吗?”
唐晚问的直接,久病床前都无孝子,更何况只是她和叶峻伊这种身份,加上自己的情况,唐晚也很清楚,她不认为谁还可以忍受自己这种无端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