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俊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沈清辞从马上走了出来,俊王妃知道她要过来,这一早的就在府门口等着的,当然也是坐立难安的,当沈清辞从马车里面走出来之时,俊王妃一见沈清辞完好的样子,也不由的都是哭了起来。
她连忙捏了捏沈清辞的胳膊,也是真的怕,她会的缺胳膊少腿的,那些从地下扒出来的人,哪一个没有缺点什么,不要说缺胳膊少腿,怕是就连命也都是要给人家送在那里了。
六天,六天啊,这六天都是活了下来,还是没有人任何的事,就连伤也都是受的轻,果然的这就是净空大师所说的,身上有大功德之人,她是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否则,那些边关的将士要怎么办,那些被她救过的平民百姓又是怎么办?
“看我,这都是哭什么?应该是高兴才对,”俊王妃连忙的用袖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然再是拉过了沈清辞的手,“走,先是看看你姐姐去,这几日我们都是没有敢让她醒,就怕她醒了之后承受不了……”
毕竟这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这太医都是说了,还是双胎,她这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怕也不是孩子的问题了,可能都是要一尸三命的。
而这三条命,谁又能赔的起,就天香楼老板吗,这么多条的人命,哪怕是把他千刀万剐了,也都是难赎其罪。
俊王妃连忙的带着沈清辞走进了沈清容的屋内,虽然人是昏睡不醒,虽然也是好生的照顾着,可是沈清容还是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消瘦着,现在也是瘦了不少的,本身肚子可能还不算是大,就是因此而越发的明显了。
其实哪怕她这样再是昏睡下去,最后的结果,也是保不得这两个孩子。
沈清辞伸出手放在沈清容的肚子上面,结果她的手指突是一震,吓的她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这是,孩子踢她了,这是在向他们的姨姨打招呼吗?
“恩,不怕,”她再是将手放在了沈清容的肚子上面,“你们的姨姨回来了,你们会平安出生的,娘亲怎么可能这么残忍,不但是没了自己的命,还要带上你们两个。”
她的视线再是落在了沈清容的身上,也是握住了她的手。
大姐,阿凝回来了。
一边的杜太医此时已经拿了一根银针,往着沈清容的身上刺了一下,而沈清容也是感觉有些要醒的意思。
果真的,她同沈定山完全的一样,他们得的都是心病,而所谓的心病还是需要心药医的,这不是药石可以治好的病,而他们的药不是别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沈清辞。
否则,不管是沈定山还是沈清容,哪怕不死,终生也都是要活要自责与沉痛之间,更何况沈清容已是怀胎近五月,而且这胎自是不必说,是绝对的的双胎来着。
未久,沈清容开始幽幽转醒了起来。
她一睁开了双眼,瞬间便是想到了什么?
“阿凝!”她呼的坐了起来,可是肚子却是疼了起来,这是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之上,也是轻轻抚着,渐渐的,她的肚子也是缓过了那阵疼痛,而她目瞪口要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这不是她的妹妹又是谁?而瞬间,她便也是泪流了满面,当然那一颗,也是久未放下的心,竟是渐渐的缓松了下来,就连一直都是禁锢于她身上的那些枷锁,也都是的逐一的退去了。
“阿凝……”
她颤抖着自己几近无色的唇片,这是她的妹妹吗?
“姐姐可是忘记了这两个小的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们?”
沈清辞郁声的问着沈清容,这双生本就是一般人家当成祖宗的供着的,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已是生了三胎的原因,以为这两个孩子无关紧要是不是,竟是如些的对他们,他们才是五个月,怎么就能这么的受欺负。
“不是,不是……”沈清容捂着自己的脸大哭了起来,她怎么能不要他们,怎么不爱啊,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是她,都是她,是她害死了妹妹。
只是,当是她放下手之时,却是发现沈清辞还是好好的坐在那里,仍旧像是从前的那样对她笑着。
“阿凝,是大姐对不起你。”
她以后再也不会带着妹妹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了,也不会让妹妹一直的护着,还要用自己的命护,她是姐姐啊。
沈清辞并没有怪过任何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不是人为可以改变的事情,既是命中注定,那便是无可避免,姐姐又为何将此事放在了自己身上。
“人家不也都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也是因此,会改变一些呢。”
“你啊……”沈清容再是握紧了妹妹的手,“跟着净空大师讲经论道,说起话来,到也都是有了一些意思了。”
沈清辞但笑不语,若是别人同她一般,活过了两过,大富大贵过,大起大落过,大疼大痛受过,人间生死不过就是一轮而已。
想来也便会是如此。
这不是豁达,只是在感恩,哪怕再苦,最少她仍是活着。
哪怕有如此多的苦,最起码她受了这些,可是姐姐却是安然无恙,姐姐腹中的孩子也是安然的,那么这一切,也便是值得了。
若是命中本就是注定她一生的苦楚,那么一切她愿意承受,再多的疼,再多的痛也是不怕。
沈清辞再是摸摸妹妹的肩膀,都是瘦了。
还好,沈清辞也不知道自己瘦了没有,她本就是吃的不多,再是因着这几日来,也都是不吃不喝的,用着雨水来维持着自己的性命。
能不死已经够好了,所以瘦不瘦的,也不提了,总归的再重的伤也都是会养好的,对不对。
“有没有哪里受伤的?”沈清容再是问着妹妹,不过她见妹妹这气色,就知道她应是没有受过什么重伤。
“没有,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沈清辞拉开了自己的袖子,胳膊上面有些细小的伤口,在这几日都是好到差不多了,若不是这些伤,她早就过来了,还不就是想要将自己养的好上一些,她怕姐姐乱哭,而后生出两个哭包出来。
第560章 只往脸上打
“姐姐,刚才小外甥踢我了,”沈清辞真的感觉太奇妙了,她姐姐生谨哥儿他们之时,她也是摸过她的肚子啊,却是没有像刚才那般,明显的能感觉到胎动。
“他们两个就是个皮的,”沈清容提及自己的孩子,也不由的轻轻抚着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她是一早就知道,这两个可不是一个安份的。
结果当是她的手指刚一触到自己的肚皮之时,就感觉这两个孩子好像是在打架一般,从她的肚子里一会滚到这一国,一会再是滚到了那一边。
要问她怎么确定是两个的,还不就是因为有一日在她的肚皮上面,出来了三只小手印,总不能一个孩子长了三只小手吧。
那就不是孩子,而是怪物了,太医都是说,这是两个的,而她是一个当母亲,自然的也是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个就是天天打架,不安份的性子。
果然的,还是相当的不安份,生前前六个之时,怎么的都是顺顺利利的,可是就是因为这两个想要吃鱼,结果没有将他们的命给赔进去。
等到生出来,怕也真的就要请净空大师过来才成。
虽然说沈清容现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是在知道妹妹没事了之后,这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到也是感觉自己的肚子竟是有些饿了。
她美美的吃完了一桌饭之时,总算也是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一早醒来,怕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吧?
沈清辞从俊王府回来的时候,又见长青拉着一张鼻青脸肿的丑脸,却是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对着长更挤了一下眼睛,我的媳妇本都是存够了,你也是差不多了吧。
恩,长更的还要好上一些,不过这脸上的伤也不见的少。
“嘶……”
长青不同由再是嘶了一声,疼的自己的龇牙咧嘴的,“你说这卫国公是怎么回事的,怎么的都是往脸上打啊,能不能换个地方打,这把脸都是打成了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打的就是你的脸,”长更冷泠的撇过了一句。
长青再是摸摸自己自己的猪头脸,到也没有什么不情愿的,这挨打还有银子拿,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既是如此,那么多挨几下下又何妨,反正只要有银子,哪怕打死他,他都是愿意啊。
“你大姐如何了?”
沈定山放下手中的筷子,问着沈清辞,他这个当父亲的,又不好意思去见已经出嫁的女儿,这也就是府中没有女主人的麻烦,可若是有个女主人,更是麻烦,尤其是续娶的,谁知道这女人成亲前是好的,成亲后又会有怎么样的一幅嘴脸。
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女受人的欺负,所以他本就没有打算娶续弦,可就是因为没有个续弦,这不,他到了现在也都知道大女儿如何了?
虽然说,他偏疼了小女儿一些,可是大女儿,也是他生的,他不可能不管不顾,也只是因为大女儿这嫁的好,所以到是让他少操心不少。
可是再是过的好,他这当爹的心里,还总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女。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这当爹的还真的不容易,不管有多少儿女,也不管儿女多大,就是操不完的心,更何况还是他这种自小就又是当娘又是当爹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说这些话,到底是心虚不,什么叫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明明的,沈文浩和沈清容是被府里的嬷嬷带着长大的,至于沈清辞,四岁之时,是被自己的娘养大,四岁后,她没有娘,她是被兄姐给养大的,他那时正在外出征,这每隔几年才是回府一次,这一回来,就发现女儿又是长大了,最后等到这天下算是太平了,可是他的女儿就都是成人了,也都是要嫁妆了。
“爹爹放心,大姐无事,”沈清辞数着碗中的饭粒吃着,她闷声扒着饭,一会的工夫,她的碗里就堆了一堆的菜。
烙衡虑还是不发一言的给她的碗中堆着,就怕撑不死她一样。
这绝对的不是吃饭,而是喂猪。
她本就是吃的少,可现在的碗中堆了这么多的菜,虽然说都是她爱吃的,可就是因为太多了,所以她不想说话。
如此这般吃下去,她感觉自己的非得撑了不可。
她再是数了一粒饭,然后偷偷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
沈定山敲了敲桌子。
“阿凝,吃饭。”
沈清辞还能如何,就只能再是埋头,认命的将这些饭往自己的肚子里面塞着,就是塞完了这一碗之后,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吃到下一顿。
好不容易的,她将饭菜都是吃完了,却也真的是撑了,直接跑到了制香室那里,继续的做香料,再是这样站上几个时辰之后。
她的食已是消的差不多了,当然桌上也都是有了几味新香。
这一次一品会有至少十味的新香,三味冷,两味暖,其中一味,更会有一种妙用,会与自身的体温或多或少,而成一种独香。
当然这样的香,想来也都最受京中贵女喜欢的。
毕竟谁都是想要一种属于自己的香,就似是沈清容身上的那种冷梅香般,整个京中也只有她一人才有,其它人哪怕再是花银子,哪怕想尽了任何的办法,只是这样的一种冷梅香,自始至终也都只属沈清容一人,就算再是相似的香,也都不是沈清容身上的那一种。
因为一品香不卖这样的香。
至于为什么一品香不卖,不是调配不出来,也只是因为沈表清辞不愿意配这样的香罢了。
她再是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那颗夜珠珠,然后习惯的又是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腰间,结果却是发现那串银铃铛不见了。
长青说,那个银铃铛近过死人,所以不吉利,已经是丢了。
而丢了就丢了,她没有了铃铛,这样的感觉到还真不是太习惯。
她拿着夜明珠,从香室的秘道当中,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内,今天是起了风了,外面有些冷。
吱的一声,她打开了门,就见烙衡虑正坐在里面,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屋内的地龙烧的很旺,他已经是脱了自己的外袍,那一张出尘的脸映在光中,竟越是显的几分玉质的莹润。
第561章 希望就此一般
人说公子陌如玉。
怕也就是此等的风华了吧。
皇家子弟风度也正是如此。
沈清辞见过的皇家人不多,四皇子算是一名,至于三皇子,了了的见过几面,或许也是因为知道那人一张笑脸背后的阴狠,所以她对于皇家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洛衡虑虽是皇家人,可是他却是生在皇宫当中,就连京城也都是停留的时间少,所以他的身上,到是未见皇家人那几些咄咄逼人的贵气,相反的,到似是极易相处的,更是接近于平民百姓。
是的,便就是平民百姓,更加有人性了一些,也是更加的了解民间疾苦了一些。
沈清辞的步子微微的停了一下,其实到是想要回到了香室之内,哪怕是做一晚上的香料,她不睡的话,不知道可不可行。
只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没有离开,而她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的挖了一个大坑来着,而且这坑好像挖的也是不小啊,怕是这一摔下去,就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烙衡虑放下了手,再是回头望了一眼沈清辞,不要以为的视死如归了,他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