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不都是如此的吗?”
素洁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秋天娘这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刚才不都是拉着人过来,生怕她不买一样,现在她都要买了,怎么的了,却又是不愿意了。
还是说,这是想要坐地起价,看她好欺负吗?
“说卖的是你,不卖的也是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别当素洁是好欺负,她的脾气再是好,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活,受尽了别人的闲言闲语,如果自己再是没有一点的主见,现在何来的她们母女?
“我能有什么意思?”
秋天娘的声音不由的也是高了一度。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要卖身契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吗?”
素洁就是不相信她,可是念着同村人的份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也是顾了对方的脸面。
“不是她买,是我的买。”
沈清辞拉着月月的小手,走了出来,其实她是一点也不想出来,她只想躺着,不过就是刚才走了一段路,现在她的头都是有些疼。
她睁着一双漆黑没有光亮的眼睛,再是加过于清瘦,便是显的那双眼睛大的惊人,也是黑的吓人。
“你要卖就卖,不卖就滚!”
沈清辞又不是本村之人,她管给谁的脸。
再说,这些人配她给脸吗?
她只是买一个小丫头,二两银子,买谁不成,非要买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娃娃。
秋天娘被沈清辞的那一声滚字气的脸色发青,可再是一想,银子是在别人的手中纂着,二两银子啊,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值得了多少,二两银子确实是给的高了。
不要说其它地方,哪怕是他们村里人,知道她将这个赔钱货卖了二两银子,还在她的面前说着酸溜溜的说呢。
就是她现在还真的不想卖了,想要拿这个赔钱货,换了这间房子,可是现在她一见这个瞎子说过的话,就知道,她是要不了房子,当然这赔钱货可能真要卖了。
她连忙的也是笑舔起了脸。
“卖身契,不过就是卖身契,签,当然是签。”
“你带着他们去里正那里,也是让里正做一下证。”
沈清辞这话是对着素洁说的,对于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自然是不能以着平常之人对待,为了日后不赖上他们,那就将事情,做到她这辈子也都是无从反驳为止。
素洁应着,便是在身上擦了一下手,然后准备去里正那里,她本来都是要走的,结果又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又是跑回到了屋子之内,拿了一小块肉出来,这块肉是她今日才是割的,本来是准备给沈清辞补身子用的。
她这次去里正那里,总不可能空手而去,就带着这块肉去吧,家中还是剩下了一些肉,也是可以顶得了一天的,她明日再是割些肉回来就行。
秋天娘撇了一下嘴,对于那块肉实在也是眼谗的紧,这肉也是有一斤了吧,拿回去能包好几顿的饺子呢。
她一路之上惦记着的肉,最终还是没有到她的手中,她甚至就连摸也都是没有摸上一把。
素洁牵着一个孩子的小手,正是秋天。
沈清辞睁开双眼,已是知道她回来了。
“签好了?”
她问着。
“恩,好了。”
素洁已是习惯了沈清辞虽然没有眼睛,却可以分清人的习性了。
“找了里正还有族老做的见证。”
“可是送去了什么东西?”
沈清辞问着素洁,找人帮忙自是要带些东西,她不想再是有其它的事情发生,所以宁愿前面花些银子,后面也是不想再是同谁扯什么蛋?
“给里正送了一些肉,族老那里还没有送。”
素洁老实的回着,族老当时正好在里正那里,所以便是顺代着做了一个见证,还好当时她提的肉,是给了里正家的姑娘,没有带着,不然还真的有些不怎么好说。
“那你给补上一份。”
沈清辞伸出了手,也是摸着桌子。
月月连忙从桌上端起了杯子,放在了沈清辞手中。
“姨,喝水。”
“谢谢月月。”
沈清辞端起了水,放在自己的唇边,也是喝了起来。
“可是还要银子?”
沈清辞问着素洁,眼睫也是微垂了下来。
银子的事情,等她的身体好了一些,会赚的。
她感觉自己身上现在的银子,绝对的不够用,而有些银子,还是要花的,不花,她的身体怎么可能好?
在外没有银子,确实就是寸步难行。
“够了,不要银子的。”
素洁手中还有二十多两,能花好几年的,前提是,她自己花,若是加上一个花银子如流水的沈清辞,那就不同了,沈清辞的外号,就叫做散财童子。
“沈姑娘,秋天带回来了。”
素洁将秋天拉到沈清辞面前。
“恩,我知道了。”
沈清辞还是一如即往的冷淡,如果没有银子,“告诉我就好。”
“好。”
第2395章 你卖这个
素洁现在也是知道这位的性子了,她全然的就当银子不当银子,与其说了一大通,不过就是应着,反正她只回着够用就好。
“对了,”素洁这才是想到了什么?
“我买了几块料子,你要不要挑上一挑,做件衣服穿?”
沈清辞抬起脸,也是幽幽扭过了脸,哪怕是没有看向素洁那里,却是让素洁心虚的紧。
那个,她似乎是说错话了。
当是素洁连忙要圆自己这话,沈清辞的却是开口,到也是免了她的为难。
“你帮我挑吧,我不在意,有的穿就好。”
“好。”
素洁有些艰涩了声音,心头不知为何,有些难过,如果这位的眼睛能看到,那要是多好的事情。
她知道,这位面上看似极冷,可是心却是极软的,不然也不可能用二人银子买秋天,不过就是不想秋天日后长大了,会进到了那种脏地方,而后一辈子,都是不得好过。
素洁应完后,几乎都是逃跑般的离开了这里,她感觉自己好对不起人家,竟是往人家的心窝里面捅刀子,还要捅把大刀。
“秋秋。”
月月拉住了秋天的小手,“这是姨,姨姨很好,还会讲故事的。”
秋天看看沈清辞,连忙将头给低了下来,也是看着自己的小脚尖,那双鞋已是烂的不能再烂,似是连底也磨破了,两个大脚趾露在了外面。
月月拉起秋天的小手。
然后将秋天的小手放在沈清辞的手中。
沈清辞微微的握了握,这只小手能摸出来的粗糙,同月月是完全不同的。
她叹了一声,然后抬起了手。
月月将自己的小脑袋凑了过去,而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也是让秋天十分的羡慕。
而后一只手也是放在她的小脑袋上面,她抬起脸,一见是沈清辞,不由的也是咧开小嘴一笑,她感觉到了沈清辞的善意,还有她那双没有半分光亮眼中的温暖。
这是一个明明很冷,却又是极暖的人。
素洁安顿好两个小的之后,再是过来帮着沈清辞洗着手脸。
“你为何一人带着孩子?”
沈清辞突是问着的素洁,她从来不过问别人的私事,不过有件事,她却是想要知道?
明明不可能穷,为何还要过成如此?
“我不是一人啊。”
素洁笑着,只是笑着的背后,谁又知她心中的那抹酸楚,却一直都在。
“我同婆婆住的,不过婆婆两年前便是故去了。”
“你夫君呢?”
沈清辞瞎了眼睛,却是心没有瞎,她若是死了男人,断然不是这样的状态。
“月月爹去京城赶考去了。”
素洁将手伸进了盆中,再是拧干了棉巾,放在了沈清辞手上。
“他考了三年?”
沈清辞拿着棉巾擦起了手,大周每隔三年一考,而最近的一次考试,是她被带离京城的之后,刚才她还说,她与婆婆住一起,婆婆前两年没了,那么那男人,就是三年才是出去的。
素洁不说话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的回答沈清辞的话。
就是考了三年,也是了无了音讯。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的寻他,就只能等在此地,一日一日的过,一年一年的等。
“你娘家人在哪里,不管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