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薇和杨鸣斌同时扶住了她,担忧的问道。
“好疼,我好难受。”女人眼泪汪汪的靠在杨鸣斌的怀里,疼得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满头大汗的说道。
杨雨薇给她把脉,然后脸色都变了,“娘,你怎么会有心疾。”她说完立刻拿出一颗丹药给塞到女人的嘴里,在“北堂慧”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之后,才对杨鸣斌说道,“爹,娘现在不能颠簸移动,必须静养,你带她到你的帐篷里歇一会吧,让她睡一觉,等到稳定之后我再带娘回去。”
于是,“北堂慧”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军营,在杨鸣斌的营帐里住了下来。
杨雨薇和杨鸣斌陪了她好一会儿,杨鸣斌就被属下的将士有重要的事情叫出去离开了,而杨雨薇担心她的病情,从她爹那里挑了一些药材,去军营的厨房那里给她煎药去了。
“北堂慧”让伺候着她的丫鬟去给她打热水来洗脸,又让另外一个丫鬟去弄一些喝的茶水来,营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案几上摆放着好几份很重要的信函和文件。
她确定暗中没有人监视自己的时候,一骨碌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以过目不忘的本领去翻开那些信函,将最有用的信息全部记在了脑海里,包括驻守雁城的那些将士的长处和短处,哪些人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那些人人品有瑕疵,哪些人心术不正随时都有可能倒戈投靠敌人,每个营队的分布图,兵器和粮草放在哪里,都标注得特别清楚。
很好,有了这些最为重要的信息,杨鸣斌,南宫曜和杨雨薇他们不败在越国人的手上都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了,她的主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当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的时候,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信函和文件整理好放回原地,然后迅速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整个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之后,又让丫鬟给她擦掉身上的汗水,不停的低声哀嚎着,让丫鬟们担心不已,直到杨雨薇把药煎好了喂她喝下,她才稍微好了一点,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半条命一样。
“娘,你真是快要把我吓死了,你有心疾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和爹啊,我还和你跑到这里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来回奔波啊。”杨雨薇坐在床前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有一次被越国人伤到了心脉,一剑穿过心脏的边缘,整个人差点就死掉了,幸好遇到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才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知道会在这时候旧疾复发。如果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送来就好了。”
女人满脸愧疚的说道,一双像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娘,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是担心你的身体受到伤害,你懂吗?以后不可以这么胡来了。”杨雨薇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究竟要怎么办啊。”
女人低下头,眼睛里却浮起了一丝冷笑,心里默默的说道,没有以后了,以后你们都变成孤魂野鬼了。
在营地里休息了一下午,等到“北堂慧”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之后,杨雨薇终于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娘亲回到她的院子里,又交代伺候着的丫鬟很多的注意事项之后才离开。
深夜十分,好几封信从那个女人的手上被人发出去,越过边境,送到了越国的三皇子陈卓之的手上,他看着那封信上记录着的足以让周国的军队灭亡的信息,忍不住冷冷的笑了。
“很好,有了这些信息,我们越国势必能将周国打得落花流水,玉蝶这次做得不错。杨鸣斌,杨雨薇,南宫曜,你们统统去死吧,给太子皇兄和燕儿皇妹陪葬。”
陈卓之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母后生的三个孩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失去了最为敬重的皇兄和疼爱的皇妹,他心里也难受得不得了,看到母后每日以泪洗面,还被父皇所厌弃,就让他血液里的仇恨愈加的深刻,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那个低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陈檀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得到了父皇的器重,虽然现在父皇还没有
父皇还没有立他为太子的心思,在剩下的几个兄弟里面,明显陈檀之就是父皇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而不是他这个嫡次子,这个结果他不能忍受。他隐隐猜到陈檀之背后有人帮忙,然而在越国内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不得已只能把目光转向周国,一查之下才大吃一惊。陈檀之在周国和南宫曜和杨雨薇有过短暂的交流,而他也是从周国回来之后才渐渐的变得强大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怀疑陈檀之背后的势力就是南宫曜和杨雨薇。哪怕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心里却一直是这么想的。那么他就更要毁掉南宫曜和杨雨薇了,没有了他们,看陈檀之还能蹦跶得起来不。越国的皇位,最后只能落到他的手里,谁都不能跟他抢,绝对不能!
“把这些信拿去给我们的那几位将军,在一起商量作出最好的方案,然后立刻对雁城发动攻击!有梁宇隆的配合,我们只会成功,绝不会失败!”
陈卓之志得意满的说道,他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动手了。
而这些消息被送出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南宫曜知道了,他脸色阴沉的说道,“薇儿,那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所有的消息都被送了出去。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改变计划,恐怕真的被吞噬得一点不剩呢。”
“我和爹给过她机会的,她不知道珍惜,那等到最后她只能是死路一条,尤其是还顶着我娘亲的脸欺骗了爹的感情那么久之后。不必理会她,她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杨雨薇心里也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对不起,明明是想带着你来雁城这里游览大好河山的,却依然让你操心这里操心那里,没有一天过着真正轻松的日子。”南宫曜揽着妻子的肩膀,愧疚的说道。
“又不怪你,谁能想得到越国人那么恨我啊,为了弄死我们竟然整出这么大的手笔来,这时候去游山玩水哪有心情。等到将他们一锅端了以后,我们心情愉悦了,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杨雨薇安慰这丈夫说道,再说了,这时候去玩指不定什么时候连脑袋都没有了,她哪里有那样悠闲的心思。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真的要带你去散散心。”南宫曜吻着妻子的脸,带着万分怜惜的说道。
“我求之不得呢。夫君,你不要心疼我,其实现在这样的日子我也觉得过得挺开心的,有爹在身边,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我很满足。”虽然雁城真的没有京城那么繁华,却一点都不妨碍她的喜欢。
而且她也理解南宫曜,作为周国最为年轻又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的肩膀上背负着强大的责任。她不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开心痛快,而不管别人。
“梁夫人那里,她答应和我们的合作了,等到越国的大军攻进雁城的时候,就是梁宇隆死去的时候。有着不臣之心的男人,留着也没用。梁睿应该会比梁宇隆好拿捏一些,皇上到时候也会放心一些。”
“那是当然,你就等着好了,威胁你性命的人,全部都得死。”南宫曜周身涌动着凛冽的气息,声音寒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夫妻两人正准备就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墨竹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世子,世子妃,越国的五皇子陈檀之过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世子和世子妃。”
南宫曜整个人立刻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的对杨雨薇说道,“薇儿,陈檀之亲自过来的,肯定是知道娘的消息了,我们快点过去去看看。”
杨雨薇听完丈夫的话,整个人也来了精神,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意的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在寒冷的夜色里跟着丈夫一起来到了客厅里,见到了穿着一身夜行衣,披着斗篷赶来的陈檀之。
“越国皇子。”南宫曜示意他坐下来,让丫鬟奉上了热乎乎的茶水,“不知道越国皇子这么晚的时间过来所为何事?”
杨雨薇坐在南宫曜的身边,心里却紧张得几乎蹦到了嗓子眼,紧紧的盯着陈檀之,既期待又害怕。
“世子,你拜托我寻找的那位夫人的下落,我现在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了。”陈檀之喝了好几杯热茶,将寒意驱散之后,直奔主题。
南宫曜还没说话,杨雨薇激动得眼泪就流了下来,“你告诉我们,她在哪里?”
太好了,她娘的确还活着,她终于确定了。
“她被关在祭司的府邸里,那里戒备森严,布满了各种阴邪诡异的术法,我本来想要将她救出来的,可是根本找不到机会。祭司大人是个很敏感多疑的人,想要从他那里把人给带走简直是难如登天。”陈檀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愧疚,“很抱歉,我做不到将夫人救出来了,能提供的消息也只有这些了。”如果不是他年幼的时候救下了一位差点被陈燕儿打死的宫女,又想办法把那宫女送出宫外。那姑娘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祭祀大人看中收为弟子,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祭司大人的府邸里还关着那么一位夫人。
“她还好吗?在祭司府里有没有受到折磨?”杨雨薇的声音止不住轻轻颤抖着,止不住的问道。
“不是很好,祭司将那位夫人抓回去,是为了练习阴毒的术法。据说那位夫人三个月都要被取下一碗心头血,每次取血都疼得死去活来。她有一次想要从祭司府里逃出去,却没有成功,被祭司大人给抓回来了,盛怒至极的祭司大
极的祭司大人直接让人挑断了她的脚筋,她现在就是个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祭司折磨。”
陈檀之说完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越国的祭司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连他父皇都要礼让三分,也是因为如此,造就了祭司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在越国境内几乎是横着走。
杨雨薇现在恨得将祭司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祭司府的地图分布,能不能画一份给我们。最好连哪里设有埋伏和术法也标出来。”她一面说一面哭,想到她娘亲在越国受到非人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现在还不行,祭司府向来神秘莫测,就连府里很多低级的子弟都不能弄清楚府里的分布图。我想办法看看,不一定能弄到完整的地图,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陈檀之认真的说道。
“那能画多少是多少,越国皇子,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们。”南宫曜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请世子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陈檀之哪里敢敷衍,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仗南宫曜和杨雨薇呢,绝对不能将这两座大佛给得罪了。
他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世子,世子妃,我有些事情还请两位帮忙。”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