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金虔长叹一口气,猛然起身,一脸正色望向二人,抬手抱拳道:“二位,丁小姐原本应是咱展大人的贤妻,可惜二人有缘无分,不能共结连理,咱身为展大人的得力下属,自是为展大人惋惜万分,如今你二人竟邀咱为丁小姐与他人牵线……唉……请恕咱无能为力……”
  “此事若是成了,我兄弟二人愿奉上白银一百两作为媒人红包!”丁氏双侠异口同声道。
  金虔立即一屁股落座原位,绽出一个灿烂笑脸:“所谓事在人为,咱们不妨从长计议。”
  “对对对!从长计议!”丁氏兄弟满脸笑纹,一边一个把金虔夹在了中间。
  在金虔看不到的角度,丁兆惠朝小逸挑起一根大拇指,小逸眼中光华一闪,嘴角微勾。
  “所以,依金兄之见,该如何是好?”丁兆兰问道。
  金虔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抬眼道:“如你们所言,丁小姐和一枝梅如今是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只是谁都不好意思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不如我们就设一个局,在背后推他二人一把,即可成就好事!”
  “设局?金兄此局何解?”丁兆惠一脸郑重。
  “咱有一计,但略有风险,不知二位可愿一试?”金虔细目灼灼望着二人。
  “愿闻其详!”丁兆兰定声道。
  金虔一挺腰板,猛然起身,叉腰仰首道:“此计就名‘火中英雄救美,肌肤相亲定情”!”
  “火中?!”丁兆兰一脸诧异。
  “肌肤相亲!!”丁兆惠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金兄、这、这这怕是不妥吧!”
  金虔细眼瞥了丁兆惠一眼,一脸鄙夷:“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这一计绝对是集‘快、准、狠’三位一体的妙计,成本最低、效果最优、效率最快,集天下之大成!若不是看丁小姐与咱患难与共的份上,这计咱还舍不得用呢!丁大哥、丁二哥,你们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这……”丁兆惠望向自家大哥。
  丁兆兰皱眉想了想,一拍桌子,一锤定音:“行!就照金校尉之计行事!”
  “果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丁氏双侠,眼光犀利,就是识货!”金虔一挑大拇指,“那咱现在给二位大哥细细说说!”
  “好!”丁氏兄弟一脸亢奋,忙凑过头去听金虔剖析计谋要点。
  小逸也凑了过去,可越听脸色越臭,口中囔囔道:
  “这——听起来像个馊主意……”
  *
  夜凉如水,天高月清。
  杭州府衙花厅内,杭州知府苏大人望着对面满面疲惫却依然腰杆笔直的四品护卫,合起手中的案宗,道:“展护卫,这案子如今也算告一段落,其后若再查到其它线索,本府会尽快以公文告知包大人。”
  “有劳大人。”展昭一抱拳。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苏知府笑了两声,又望了一眼展昭,干咳两声,“那个,展护卫,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今日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展昭抬头:“苏大人,展昭还想……”
  “展护卫!”苏大人腾一下站起身,两步绕过桌案来到展昭身侧,长叹一口气道,“算本府求你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若是把你累坏了,我可没法向包大人交待啊!”说到这,苏大人又小心翼翼望了望展昭身后,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而且,让白少侠老是等在这里,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展昭暗叹一口气,转头望向身后闲闲倚在门边的那抹白影,颇有些无可奈何:“白兄,不若你先回丁庄休息——”
  白玉堂一袭雪衫在皎洁月色下透出晕色,如幻似仙,朦朦银光照拂冠玉面容,倾国倾城,望着展昭悠悠然一笑:“猫儿,五爷等你。”
  说完,桃花眼一转,锐利如锋刀的眸光直射苏知府面门。
  苏知府被生生吓出一身冷汗,立马朝展昭一抱拳:“展护卫,本府就不留你了。”又提声呼道:“来人啊,送展护卫!”
  这一嗓子,喊得又响又亮,立即召来两个衙役,不由分说便把展昭连推带搡拽了出去。
  白玉堂一甩雪袍,悠哉悠哉跟了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回头向苏知府挑了挑眉毛。
  苏知府忙一抱拳:“展护卫慢走,白少侠慢走。”
  说完,立即关门抹汗。
  被“扫地出门”的展昭望了身边一脸得意的白老鼠一眼,暗叹一口气:“白兄……”
  “恩?”白玉堂挑眉回望,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嚣张表情。
  “没事,咱们回去吧。”展昭微微摇头,转身迈步。
  白玉堂桃花眼眯成两个月牙,紧随其后。
  江南月,清夜满茫路,星汉迥,风露入清秋。
  清美月色下,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比肩而行,蓝衣静逸,白衫飘洒,风姿绰约,天下无双。此正是:双影行脉脉,天地共悠悠。
  夜风吹过路边树丛,枝叶沙沙作响,月影交叠。
  突然,一蓝一白同时停住脚步,厉声喝道:“什么人?”
  一道光华挟风直袭展昭面门,展昭错身一步,抬手夹住来物。
  同一时间,白玉堂飞身上树,白影如风,旋身探查无果,又落回展昭身侧:“猫儿,是什么?”
  展昭翻过手掌,只见中指、食指间夹住一把飞刀,飞刀上插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二人同时脸色一变。
  那纸条上书:丁庄有难,速归。
  展昭、白玉堂对视一眼,同时提气起身,施展轻功一路飞奔至丁庄。
  来到丁庄大门之外,二人便知大事不妙。
  丁庄之内,一片嘈杂喧哗之声,还有阵阵浓烟从丁庄后院方向冒向天际。
  二人身形如电,直奔丁庄内院,一路上,就见庄内众家丁护院四下狂奔,一片混乱,口中还嚷嚷不停。
  “小姐的绣楼走水啦!”
  “快来救火啊!”
  二人急忙加快脚步,冲入后院,顿时大惊失色。
  后院之内,水榭旁侧,一栋二层小楼被浓浓黑烟笼罩其中,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浓烟气味浓烈,只吸一口,就直呛心肺,可奇的是,虽是浓烟滚滚,却不见半点火光。
  周遭一众家丁侍卫拿着水桶四处乱转,却毫无下手之处,都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
  “这是怎么回事?!”白玉堂提声大叫。
  展昭闪目四顾,发现绣楼之前数人挤成一团,其中有二人还颇为眼熟。
  “快、快,月华还在楼里面啊!”喊这句的是丁兆兰,此时他正瘸着一只脚,貌似受了腿伤。
  “这、这可怎么办啊!月华、月华!谁去救救月华啊!”扯着嗓子喊这句的正是丁兆惠,他正以一种诡异姿势扶着腰,看样子是闪了腰。
  “什么?!”白玉堂一闪身冲到二人身侧,提声呼道,“大胃丁还在里面?!”
  丁氏双侠同时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回头望向白玉堂,一脸诧异。
  “五、五弟?”丁兆兰有些结巴。
  “五弟你不是和展大人在府衙查案……”丁兆惠好像吃到苍蝇的表情。
  “这种时候还说这个作甚!”白玉堂一皱眉,纵身就要冲入绣楼,可脚还未迈出去,就被丁兆惠一把拽住裤腿。
  “五、五弟,危险啊!”丁兆兰颤声道。
  “救人要紧!”另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出。
  丁氏双侠顿时大惊,扭头一望,只见一抹蓝影好似离弦之箭,直直冲入浓烟滚滚的绣楼。
  “展大人,不要啊!”丁兆惠这一嗓子喊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丁二哥?”白玉堂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环视一周,愈发觉得诡异非常。
  绣楼着火,却只见浓烟未见火光。
  一院子的人救火却无一人向绣楼泼水。
  而丁氏兄弟更是怪异,仅是受了一点轻伤,怎就对那宝贝妹子不管不顾,只是站在外围瞎嚷嚷。
  最奇怪的是,为何看见展昭冲入绣楼救人丝毫不见喜色,反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桃花眼一眯,白玉堂忽然凑近二人,挑眉道:“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可丁氏双侠此时根本没空搭理白玉堂,两个同时蹦起身,脚也不瘸了,腰也不弯了,一脸焦急,胡叫乱语。
  “怎、怎么办,展大人冲进去了?!这可咋办啊?!”
  “这下全都乱套了!”
  “金校尉呢?金校尉怎么不见了?!”
  “快、快把金校尉找出来啊!”
  就好似还不够乱似的,就见一个半人身高的身影冲到二人身侧,急声呼道:“不好了,师父不在房里,不知去了何处!”
  正是小逸。
  “什么,一枝梅不在房里?!”丁兆惠跳脚叫道,“他不是天天都在屋里睡懒觉吗?怎么偏偏今天不在?!”
  丁兆兰一拍脑门:“完了、全完了!”
  白玉堂双眉高挑,抱着胳膊望着乱成一锅粥的二人,一脸若有所思:“丁大、丁二,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是啊,大哥、二哥,这是怎么了?”一个温婉声线紧随白玉堂声音之后传来。
  丁氏兄弟身形同时僵硬,一格一格扭头望向白玉堂身后之人。
  “月华?!你不是在屋里睡觉吗?怎、怎么在这?!”丁兆兰双目圆瞪,惊呼道。
  “丁小姐刚和在下吃完夜宵回来。”又一个人影施施然走出阴影,一脸诧异望着丁氏兄弟,“这是,走水了?为何还不赶紧救火?”
  “一枝梅!”丁兆惠指着某黑衣神偷,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你……”
  “嗯?”丁月华和一枝梅同时发出一声疑问,丁月华笑得一脸无辜,一枝梅一脸莫名。
  “我明明看见月华的床铺上有人……”丁兆惠抽着脸皮,望向绣楼,“如果月华在这里,那、那绣楼里睡在床上的是谁?”
  “啊!”丁月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锤手掌,“刚刚月华出门请一枝梅吃夜宵之时,见到金虔睡在绣楼下的树丛里,想是他太累了,就顺手把他拖进我房里了。”
  片刻安静。
  白玉堂面色微变,一枝梅凤眼瞪大,小逸扶住额角。
  丁兆兰眉梢乱跳,望向绣楼,面色铁青:“所以,现在困在绣楼里的是金校尉?!”
  “正是。”丁月华轻轻一笑,点头道。
  “啊呀呀呀呀!!”丁兆惠抓头惊呼,声音响彻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