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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星眸圆瞪,白玉堂桃花眼绷圆,金虔细眼变作葡萄。
  强抢民女的山贼其实是为了助人为乐,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
  “青田县的花花太岁?!”和展昭、公孙先生、白玉堂、黑天王和黑地虎围坐在黑风寨的大厅里的金虔,边吃着黑风寨二当家黑地虎亲手烹制的烤肉,边发表感想,“听名字就不像好人啊!”
  “当然不是好人!”黑地虎接口道,“那就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自从他两个月前来到青田县,强抢了镇里十多个黄花闺女,真是禽兽不如!”
  “百姓没有报官吗?”白玉堂问道。
  “报官也没用!听说这花花太岁是朝中一位高官的远亲,县令巴结他还来不及呢,不但不敢治他的罪,还暗里帮这花花太岁隐瞒罪行。就连那些想要去开封府上告的百姓,都被县令给抓起来了!”
  “岂有此理!”展昭脸色一沉。
  “那这和你们黑风寨又有何干系?”金虔问道。
  “我兄弟二人原本乃是青田县的普通百姓,自幼学了些粗浅武艺。”黑天王叹了口气道,“实在看不下去这花花太岁的所作所为,所以就召集了一帮兄弟,与青田县的百姓里应外合,暗里地将各家的姑娘偷偷运上山,对外就称我们是黑风寨的山匪,强抢民女,而实际上却是将那些女子藏在山上,以免遭花花太岁的毒手。”
  “原来是这样——”白玉堂点点头,“黑风寨强抢来往过路的女子上山难道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女子?”
  “正是如此!”黑地虎一拍大腿道,“那花花太岁在青田县里找不到姑娘,就把主意打到了过路的女子身上。我们兄弟们怎么眼睁睁看着那些姑娘被害,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都抢上山,再告知她们缘由,让她们绕路而行。”
  “如此说来,是我等错怪黑风寨的兄弟们了。”展昭一脸歉意,抱拳道。
  “慢着慢着!”金虔探了探脖子,一脸不解道,“那你们绑架公孙先生作甚?莫不是那花花太岁还喜好儒雅先生这一口?”
  一句话说完,众人都用一种诡异眼光望着金虔。
  “金校尉……”展昭额冒黑线。
  “小金子……”白玉堂口中啧啧有声。
  “金校尉——”公孙先生凤眼带笑,慢悠悠道,“果然心思敏捷啊!”
  黑天王与黑地虎背后一个激灵,分明看到金虔嗖得一下缩起了脖子。
  “咱乱说的,乱说的!”
  公孙先生扫了金虔一眼,眸光又移向众人,道:“黑风寨欲救出被花花太岁强抢关押的女子,派了多位内应前去打探关押女子的地点,无奈最后只剩下一个卖身为奴名为黑蛋的少年平安留在花花太岁府中。只是——”顿了顿,又道,“那黑蛋识字不多,冒险传出的信函颇为难认,寻遍青田县所有先生都无法识别,所以黑风寨才屡次下山绑架过路的教书先生,希望能看懂信函。”
  “竟是这种原因……”金虔扶额。
  黑天王长叹一口气,一脸歉意道:
  “我们半月来抢了十多个教书先生上山,唯有公孙先生能识得黑蛋的信,所以才——唉!若是早知是开封府的公孙先生,我们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先生半根头发啊!”
  “不、你们抢的好。”公孙先生却是微微一笑道。
  “诶?”黑天王和黑地虎同时一愣。
  白玉堂嘿嘿一笑:“若不是你们绑架了公孙先生,白五爷我、开封府臭猫还有小金子又怎会来到此处?”
  黑天王和黑地虎更加不解。
  “二位放心,我等既然得知此事,定要还青田县百姓一个公道,将那花花太岁绳之于法!”展昭声音掷地有声。
  “没错没错!那花花太岁——”金虔眯起细眼,“他如今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黑天王和黑地虎顿时喜出望外,忙起身抱拳高声道谢:“多谢!多谢诸位!”
  公孙先生示意二人坐下,顿了顿又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查明花花太岁关押女子的地点,搜集认证,人赃并获,方能治那花花太岁的罪!”
  “公孙先生所言甚是。”展昭点头道,“不若我等先想法联系那位黑蛋小兄弟……”
  “原本在下也是如此打算!”公孙先生却是一摆手,“但今日在下见到一人之后,想到了一个妙计。”
  “什么妙计?”黑天王和黑地虎急声问道。
  公孙先生捻须一笑,凤眼弯弯,目光轻转,移向了一人。
  众人目光同时跟着移动,最后定在一人身上,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连连点头。
  “妙计啊妙计!”
  “喂喂!”白玉堂眉角乱跳,恶狠狠叫道,“你们都盯着五爷我作甚?!”
  “五爷啊,所谓送佛送到西,你不如再小小牺牲一下下色相——”
  “小金子!你给我闭嘴!”
  “白大侠,青田县就靠你了啊啊!”
  “你们两个黑胖子,别对着我抹鼻涕!”
  “白兄……”
  “臭猫,你敢再说一个字试试?!”
  “白少侠,在下——”
  “公孙先生的面子也不行!”
  “白五爷……”
  “白大侠……”
  “白兄……”
  “白少侠……”
  “白五爷我誓死不从!!”
  锦毛鼠白玉堂再次展示了他名动江湖“鼠吼功”的惊人威力,震塌了黑风寨大厅屋顶上的陈年污垢。
  *
  花花太岁最近很烦闷。
  自从出了个黑风寨,这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
  青田县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被黑风寨抢走了,路过青田县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被黑风寨抢走了,如今这青田县,除了四岁以下的女娃和七十岁以上的老太太之外,连只年轻的母鸡都看不到,这简直让花花太岁度日如年。
  清早起床,花花太岁先去探望了自己收藏的十三个美女,依然是老样子,不吃不喝,蓬头垢面,和她们初来之时判若两人。看着就闹心,所以,花花太岁决定外出散心。
  一炷香后,花花太岁简直要为自己今天的英明决定拍手叫好!
  就在许久没有见到雌性生物的青田县街道之上,花花太岁居然见到了久违的美女。
  看那腰身,瞧那眉眼,再瞅瞅那小嘴,哎呦呦,简直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当然,毫无犹豫的,花花太岁一展手里的扇子,就喜滋滋迎了上去。
  “这位美人,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请美人去寒舍小坐啊?”
  *
  随在白玉堂身侧佯装逛街的金虔,刚逛了两家小店,就听闻一个急不可耐的声音从街尾传来。
  “这位美人,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请美人去寒舍小坐啊?”
  率领身后十余位家丁一阵风似的冲到白玉堂和自己面前的,是一位一身锦缎、脸大肚圆的公子,看年纪不过三十五六,眼小唇厚、油头粉面,看起来颇为……嗯,油腻腻的。
  此时,这位公子眼中正闪烁着仿若见到肥肉的饿狼般的目光。
  金虔眼角一瞄远远跟在身后的展昭、公孙先生、黑天王、黑地虎一行,但见黑地虎使劲儿点了点头,显然,眼前这位油腻腻的公子就是那位臭名远播的花花太岁了。
  再看白玉堂,桃花眼含煞,面色黑青,眼瞅就要将倾城美女的面容暴走成凶鬼恶煞。
  啧,果然还是要发挥咱的高超演技来弥补啊。
  金虔暗叹一口气,一窜身挡到白玉堂身前,怒目而视喝道:“这位公子,你想做什么?!”
  “嘿嘿嘿,不做什么!”花花太岁摇着扇子笑得一脸淫荡,“就是想请美女去寒舍赏雪品茶。”
  “你休想!”金虔一挺摇杆,“只要有咱在,你休想动……”
  话未说完,就听花花太岁突然一声高喝: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美人请回去?!”
  “是,公子!”
  只见那一众家丁呼啦一下涌了上来,将白玉堂和金虔围住,其中一人从身后抽出一个物件,在空中甩了两下,竟是一个麻袋。
  “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救——”
  金虔尽职尽着扮演着护住心切的小厮角色,吊着嗓子高叫,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自己竟是被什么东西罩住,然后就觉脚下一空,浑身一紧,竟是不能动了。
  诶?!
  怎么回事儿?!
  怎么把咱给罩住了?!
  难道这些家丁眼花手抖抓错认了?!
  一片黑暗中,就听那花花太岁洋洋得意道:
  “嘿嘿,就算小美人你女扮男装,也难逃咱花花太岁阅女无数的晶晶火眼!给我抬回去!”
  靠!这个花花太岁居然能看破咱的性别?!难道这是资深花花公子的隐藏技能!
  可没等抬着自己的家丁走上两步,金虔只觉一股刺骨寒气铺天盖地袭来,紧接着,就听麻袋外花花太岁一声嚎叫,紧接着,扑通声声响成一片,最后,自己被人放回地面,头顶的麻袋被人拽下。
  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展昭俊朗面容和白玉堂绝色容颜,只是此时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小金子,你没事吧?”白玉堂狠狠跺了跺脚,金虔顺着望去,只见白玉堂的一双“玉足”正踏在花花太岁的肥肚子上,这两脚,顿时将花花太岁踹得直翻白眼。
  “金虔,”展昭手指探到金虔颊边,顿了顿,又收了回去,“没事就好。”
  金虔扫视一圈,但见那些家丁早已晕倒一片,以各种造型扑倒在街,黑天王和黑地虎站在一旁,一个眼睛瞪得似铜铃,一个嘴张得像西瓜,完全傻掉。
  公孙先生望了一眼白玉堂,又望了一眼展昭,扶额不语。
  “呃……”一滴冷汗从金虔脑门滑下,“那个……不是说要派人卧底,找到那些女子的藏身之处……”
  “谁知道这花花太岁抽了什么风,竟敢抓小金子你——”白玉堂目光飘移,“五爷我一时没忍住……臭猫!你别在那装闷葫芦!刚刚你出手比我还快,你说现在怎么办?!”
  展昭垂眸,干咳一声,继续沉默。
  “……”金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要不,咱们试试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公孙先生轻叹一口气问道。
  “譬如说——”金虔挠了挠头皮,细眼滴溜溜一转,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黑黝黝的药丸子,“咱这里有一颗‘断子绝孙自宫丹’,吃了之后,若是没有解药,这一辈子都不能……咳……那个,不若请这位花花太岁服下,然后——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