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发现,这家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又将她困在椅榻上啃了一番。
她一边战栗一边又有些担心一会儿春衣绿苔回来瞧出端倪,双手乏力地撑着他的胸膛,没什么力气地不住推他。
“一会儿她们回来会撞见啊……”
结果春衣绿苔还没回来,先来院子的竟是她父兄。
这会儿早就过午时了,父兄两个回来冲了凉,随便吃了点午饭,就过院子来日常关怀江意。
镇西侯一进院子,嗓门就粗厚地问嬷嬷道:“小意还在午睡?还没醒么?”
不知是云嬷嬷还是纪嬷嬷应道:“醒倒是醒了,眼下在屋中缓神儿呢。”
江意听到她爹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赶紧把苏薄往窗户外推。
苏薄安抚她,在她耳边低道:“别慌,我闩好门了。”
江意抬眼一看,果真房间不知何时上了闩。但她还是坚持要苏薄赶紧走。
不然要是她父兄发现,在城门口等了老半天没等来人,结果这人却在她房间里,非得发飙不可。
江词在门外道:“小意,你在房里吗?”
江意:“啊,在,在的。”
江词问:“今日身子可好些?”
江意:“好多了,哥哥和爹爹不必担心。”
江词又问:“今天可有觉得很热?”
江意张口就答道:“不热。”
江词:“怎么会,我感觉今天比往常哪一天都热。”
趁江意应付她父兄时,苏薄敛了敛衣,却丝毫不急着离去,而是十分随意地就坐在她椅榻的另一端,往墙边的窗前一靠,颇有两分懒散的样子。
他一手拾拣起椅榻上她放在枕边的那把檀木扇,仔细看了看,江意欲伸手去抢,被他扬臂躲开;而后当着她的面,打开扇子,一边摇扇子,一边另一手手肘撑于窗棂上,支着头看她。
动作间,郎君翩翩,竟是风流。
仿佛他很有兴致,听她怎么跟她父兄闲聊的样子。
江意被他看得,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胡乱道:“爹不是说了么,心静自然凉,我现在比往常哪一天都静!”
说罢她眼神向苏薄告饶:你先走好不好?
苏薄全然不接收她的眼神,只继续看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江词道:“那我们进来看一看。”
而后江词就发现门推不开,又道:“妹妹,你怎么锁了门?”
不等江意回答,苏薄倏而嗓音低得若有若无,似和煦的风声又似清润的雨声,飘到江意耳中:“我也想你,日思夜想。”
江意眼神轻颤,张了张口,有些魂不守舍道:“我正换衣裳,怎么不锁门。”
门外镇西侯就训江词道:“你没听见你妹妹正换衣裳,你还进去作甚!”他又对江意道,“小意,今晚我请你叔叔来家吃饭,你若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去前厅了,晚饭就留在院里用。只是今晚爹爹和哥哥有客,就没法陪你了。”
江意回了回神,应道:“我知道了。”
江词守在门外道:“妹妹,你衣裳换好了没?”
江意:“……没。”
江词:“那我再等等。”
镇西侯:“等个锤子,成天就知道守着你妹妹,你要是对别的女人稍稍上点儿心,至于到现在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么!”
江词:“我就这一个妹妹。”
镇西侯:“那你媳妇儿连一个都没有呢!”
而后江词就跟着镇西侯一道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房里房外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江意飞快地嗔了苏薄一眼,抿着微微酥红的唇,闷闷道:“你就是存心看我难堪是吧。”
苏薄:“没有。”
江意佯怒道:“你方才明明扰乱我。要是我父兄发现了,硬要闯进来撞见你怎么办?”
苏薄:“撞见不了。”
江意又没法真生他气,道:“我爹不是派人去你家请你了么,你还不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