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又道:“你还不曾去看过,这会儿来羡应该还在,你去坐坐,我再送你和来羡一起回。”
江意倚头靠着他胸膛,轻轻道:“好。”
他脚程快,穿进一处后巷,不知道怎么拐的;夜色深重,江意唯有紧紧将他搂着,好像没多久,他便放慢脚步,在一处府邸前停下。
江意看了门匾,这便是他的都司府。
两扇府门紧闭,但旁边的小门却是虚掩着,有一丝光溢了出来。
苏薄抱着她抬脚叩开小门,走了进去。
江意挣了挣,道:“你放我下来吧,你家里人看见了不好。”
苏薄道:“就几步路。”
苏薄本也是要抱她去厅上,因为不待一会儿就又要走。此刻正厅那边正灯火通明。江意第一次来,对他家里也不熟悉,一时没注意,就让苏薄抱到正厅门前了。
当时她晃眼一看就觉得厅里坐着什么人,在门口再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吓,赶紧想从苏薄怀里下来。
因为厅里不是别人,正正是找了一个晚上一无所获的江词呢。他黑着脸,看着苏薄抱着他一脸惊慌的妹妹。
即便江意要下来,苏薄也没松手,而是若无其事地跨了进去,将她放在宽大的座椅里。
一时厅里对坐成三影。
江词先开口问:“今晚玩得开心吗?”
江意实诚道:“开心。”
江词:“比跟哥哥出去玩还开心?”
江意:“是两种不一样的开心。”
江词酸酸道:“定然是跟他在一起更开心,否则你也不会宁愿翻墙去找他,也不愿跟我一起出去。”
江意摸摸鼻子,道:“也不是。主要是哥哥在约我之前,他就先约我啦。”
兄妹俩说叨时,苏薄就招了管家进来,让后厨备一些吃食。
江词一眼朝苏薄瞪过去,道:“你还有心思准备吃的?”
苏薄:“怎么,你不吃?”
江词便对他的管家道:“弄简单点吃的就行。”
他今晚在外找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吃。
他又问江意:“你们躲哪儿去了?”
江意道:“去梨园看戏了。”
江词:“就只是看戏?”
江意飘忽地点头,忙岔开话题:“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词没好气道:“到处找不着人,当然是到这里来守着。”说着就眼神不善地看向苏薄,“他果然是带你回家过夜了。”
江意好笑又窘迫:“他是带我来接来羡的,然后再把我们送回去。”
江词:“来羡只是个借口,好引你到他家来罢了。这大尾巴狼贼着呢。要不然,在街上撞见我,他带你跑什么?”
江意:“……是我带他跑的。”
江词很郁闷:“有什么好跑的,我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大不了我们三人一起去梨园看戏不好吗?”
苏薄:“哪里好?”
江词:“热闹。”
江意挠挠额头,道:“那下次叫上哥哥和爹,我们一家人再去热闹一次吧。”
随后在苏薄这里用过简单的面食,江词就携着江意带着来羡离开了,还不许苏薄送。
出门上了马,兄妹俩就往家里回。
江意道:“哥哥,你别生我气啊。”
江词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我生你气做什么。”
先前在街上找不到人时他确实很生气,但也不是生妹妹的气。后来到苏薄府上堵人,他在厅上冷静了一阵,想到今晚是他妹妹翻墙去找苏薄的,那是她自己的意愿,也就不气了。
马蹄慢悠悠地走着,他又问:“今晚梨园的戏好看么?”
江意点头:“好看。”
江词全无之前的郁气,道:“往常苏薄是最不想去那些地方的,因为每次去都是应酬。怎么却带你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