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起哄笑闹声中,江意和苏薄总算完成了一顿夫妻宴。
最后嬷嬷还分别倒了两盏茶,供一对新人漱口。
茶是花茶,口齿留香。
嬷嬷们正准备把桌上酒肴撤下去,苏薄低低问了江意一句:“就那点东西吃得饱么,还有这许多,可多吃一些。”
江意轻声软语地应道:“够了。”
等嬷嬷们把东西都撤下后,又去关开敞着的窗;随后屋子里的人都被一一清了出去。
将领们也都很配合地出了房门。
而后这新房里就空了下来。
绿苔走在最后,出去之前还很有眼识地将来羡给抱了出去,素衣在门口接手了过来。
将领们在外高呼道:“洞房花烛虽好,可把酒言欢也不能忘。长夜漫漫,大将军何时出来与我等痛饮三百回合!”
苏薄在房里听得分明,但无动于衷。
江意当然也听见了,好笑又窘迫,不敢看苏薄的眼睛,轻细道:“要不你先去招待他们,我等你。”
苏薄道:“我不去,有你父兄招待。”
她端起杯盏,想再喝喝方才那花茶缓解窘迫来着,却不料入口是股辛辣味道,不知道这杯里何时被换成了酒。
江意冷不防被呛着了,瞬时脸都憋红了,没忍住低咳出来。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苏薄替她顺了顺后背,而后径直就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江意顺手搂着他的脖颈,看着那新婚喜床,没来由的心眼狂跳。
外面还都是人,她都还听得见大家伙的谈笑声,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然还不等江意表达出来,苏薄将她放坐在床上,直接就吻上她的唇。
他吃掉了她的唇脂,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慢条斯理地摘了她的凤冠和其他发饰。
江意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根本说不了话。
后来被他压在床上时,只见她星眸迷离,眼角潮丨红。两人鼻尖相抵,她呼吸凌乱。
虽然心里怦怦跳得厉害,可也想近在咫尺地好好看看他。
两人的吉服交叠在一起,身上都是这男人的重量,有些沉,可是却觉得安稳踏实。
她张了张口,声音极是沙哑婉转,喃喃道:“苏薄,真不去外面吗?”
苏薄应道:“不去。”
而后她便主动勾下他的头,微仰了仰下巴去亲吻他。
唇齿缠绵,苏薄更是反客为主,狠狠欺压她。
她被吻得颤栗不堪,喉间轻轻溢出了声。
后来身上嫁衣被他一件件剥落了去,她神色迷离极了,眼神里都是一股媚润的气息。
她手上柔弱无骨地颤颤地紧紧抱他的腰。
呼吸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情动极了,眼角依稀堆砌着热意。
衣衫脱落,温香软玉亦是让他无法自持。
她眉头轻攒,含含糊糊地唤:“苏薄,你轻些……”
苏薄哑着嗓音道:“那你放松些。”
她依稀听见了他在耳边的低喘,听来心动极了。
江意脑中有繁花盛开,全是因他,绽放出极其旖旎绮丽的颜色。
暖得她蜷曲了脚趾,喉间轻叫出声来。
房里红烛艳艳,一切都很美好。
江意抱着这男人,还觉得是梦一般。
可外面还有那些将领们在喝夜酒,拼酒划拳的声音隐隐传到了这里来。
江意埋头在苏薄怀里,试着轻唤一声:“夫君。”
苏薄顿了顿,随即应道:“嗯。”
她笑了笑,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夫君了。”
话语一罢,她又胆战心惊地发现势头又开始冒起,她颤了颤眼帘,抬眼看他。
苏薄眸里都是情潮,尽是对她的欲念。
他俯下头来吻她,又来了新一轮的攻占。
也不知外面什么时辰了,前院那边竟还没散。
期间素衣还往后院走动了两次,待第三次时,苏薄终于自房里出声问:“什么事?”
素衣在院门口答道:“老侯爷和大公子那边快顶不住了,大家都等主子出去喝酒。”
素衣禀完后半晌没得到答复,就又退下去了。
江意手里抱着苏薄,极为依恋他,两度云雨后,如胶似漆,她侧脸依偎着他的肩膀,哑声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尽管如是说,手里却舍不得松开他。
苏薄亲她眉眼额头、鬓边颈项,他的呼吸钻进耳朵里,让她一阵发悸。
江意便抱紧他的头压在自己颈窝里。
苏薄嗓音亦有一股子沉哑味道,道:“不想我去我便哪里也不去。”
江意软声道:“毕竟家里有客,你再不去,我父兄都得被灌倒了。”
说着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又叮嘱道:“但是你也不要被他们给灌醉了啊。”
苏薄道:“我知道。”
随后他便起身披衣,先去盥洗室冲了澡,换了身衣裳出来。整个人清清润润,好似让他沾到荤了过后,他依然精神十足、翩翩俊朗,但神色间更怡然自得了些。
临去前边时,又让绿苔和嬷嬷她们给江意备浴汤。
苏薄去前边后,江意独自躺在床上被窝里,枕边还留有他的气息,她不由弯着唇角笑。
随后绿苔在门外道:“小姐,姑爷吩咐送水进来给小姐沐浴。”
江意浑身黏糊,正有此意,便让她们送水把浴桶灌满。
她自己身上胡乱裹了一件外裳,方才拂帐下床去。
可怎料腿打颤,差点跌一跤,幸亏绿苔及时搀扶。
江意走了几步,便感觉有温热流了出来。
她顿时有些尴尬,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坚持走到屏风后,褪了衣裳泡进浴桶里,方才稍稍舒口气。
绿苔就在屏风外面守着,以便江意有什么需要吩咐她做的。
江意没泡多久,晚间夫妻宴进食的能量都在床上被苏薄给消耗光了,再泡下去她怕自己脱力,沐浴完以后便不耽搁地出来。
绿苔给她备了寝衣。
依然是大红色肚兜儿和寝裙。
她自己穿戴好,便又上床去躺着了。
江意道:“绿苔,你也去歇着吧,这里没什么要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