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桔从厨房又端了木盘出来,上面一碟一碗,碟子里面是三个不大的芝麻烧饼,里面夹着京酱肉丝,一碗鱼头豆腐汤,是怕汪兴华吃不饱。她把盘子放在石桌上,往对面推了推,也不说话,却说不出的体贴。汪兴华看着她的目光亮的吓人。她有些不自在的道,“大家都在了,这死丫头去哪儿了?”
大家这才发现郑青鸾不在。方嬷嬷一脸笑意的过来行礼贺喜,“姑娘半个时辰前就出去晨练了,应该快回来了。”
而郑青鸾此时却在一处山壁的石缝里,小心的拿出个竹筒,拆开火封,“封常宁候,五代始降。”
郑青鸾一把火烧了信笺,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大石头终于砸在地上的感觉。
“常宁,常宁!”她嘴角翘了起来,“要想常宁,任重而道远啊!”但不管怎么样,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想到萧云峰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郑家,心就不由的飞扬了起来。
一路飞奔回家,下人们面带笑容的贺喜,让她不由心中一动,谁这么早就当了这报喜的喜鹊?
☆、第67章 黑衣人
第六十六章黑衣人
“我就说嘛,除了姐夫,再没旁人这么挂心。”郑青鸾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传了过来,“姐夫辛苦了。”声音一落,人也就进了垂花门,一身湖绿的劲装,挺拔中带着两份婀娜。
“小妹大喜!”汪兴华笑呵呵的道喜,“今儿可得掏了私房出来请大家一顿!”
“一定!一定!”郑青鸾笑眯眯的道,“姐夫先歇着去,估计下半晌家里就该热闹起来了,还得让姐夫跟着忙。”
汪兴华了然的点点头,消息灵通的今儿上午必然能得到消息。萧云峰远在京城,想巴结也巴结不上,但郑家就在眼皮底下,这县里府里,官员士绅,想结交郑家的大有人在。下午贺喜的帖子,就该到了,确实不得闲。让自己接待来客,何尝不是让自己拓展人脉。想到这些,汪兴华也不见外的道,“那我可就歇着了。晌午饭别忘了叫我。”
说的大家伙都跟着笑了起来。
吃了早饭,三郎五郎带着人采买食材,钱氏和郑青桔指挥着人洒扫,内外厨房都忙着炸些面果子,蒸些糕点准备待客。
郑老三带着郑青鸾到外书房,面对面落座。父女俩倒彼此无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老三皱着眉头,“现在,我反倒更担心你了。”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女儿,见她没有丝毫得意轻狂,反倒更稳重了几分的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可知道萧家的问题真正出在哪?”
“功高盖主!”郑青鸾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在百姓中的名声太好,威望太高。上面忌讳了!”
郑老三点点头,“那这次突然加封,除了长公主的因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他看着小女儿,一时之间有些看不透。
“嗯!”郑青鸾点点头,眼神朝门口窗外掠去,“进展应该很顺利!”再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
郑老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紧,难道在家里说话已经不怎么安全了吗?
就见小闺女微一点头,将手中的核桃砸在窗棱上,确实有道人影一晃而过。
“打草惊蛇!”郑老三心里闪过这样四个字,起身就要去看看。
郑青鸾赶紧拦下,压低了声音,“我在明,敌在暗。一动不如一静。”
郑老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更粗重两分。他面上有厉色闪过,“家里有你娘你姐姐和小八这些妇孺,万一对方起了坏心怎么办?”
关心则乱!
郑青鸾有些哭笑不得,她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
郑老三凑过去一看,‘毒!我已下。”
是说给那些人下了毒。
郑老三倒吸一口凉气。他稳稳心神,问道,“下人?”这是问是不是家里的下人。
郑青鸾摇摇头,“我身边的都是明面上的。他们没有坏心,只是监视。”她冷笑一声,“真正厉害的是藏在暗处的人,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主子。正想找机会让明暗两拨人碰碰。那才热闹呢!”
“暗处躲着人?”郑老三脸色大变,向墙角桌下的暗处看去。
郑青鸾呵呵一笑,“哪有那么夸张?”她毫不在意一笑,拉起郑老三,“爹啊!您要不放心,就去内院守着娘!真是的!早知道你这么担心,就不告诉你了!”不由分说把郑老三推出去。
郑老三看着闺女的眼神,透着不解,紧接着,感觉到女儿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手心,那一笔一划,分明写的是‘找周海’。
找周海过来!
书房里一定有人!是要找周海来帮忙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面色已经惨白。就见小闺女笑的如同夏日里的太阳花,哪里有一丝阴霾。再想到女儿说的下毒,心中又定了两分。他稳了稳心神,“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呢?”似是执拗不过的样子,“我刚好要去看看采买的茶叶怎样,这招待客人,茶是顶顶要紧的。”说完看了闺女一眼,就快步离开。
郑青鸾回到书房,边插门边叨咕,“可算是能补会觉了。”她仰面躺在榻上,正好可以看见房梁。
刚才一进门,她就注意到地面上的米分尘,那样的东西,除了从头顶上的房梁落下,没有别的解释。好好的,房梁上的灰怎会落下,除非有人上去。而书房,每天早上都是会打扫一遍的。这人应该是看到有人来,来不及撤退,躲了上去,而外面一定有放风的。说什么下毒,一是想吓唬住那位梁上君子,二是安住老爹的心。否则,多个人在书房,碍手碍脚不说,更是投鼠忌器。
“哎呀!房门被我锁死了,窗户关的也严实。我是吃了解药的,你呢?”她眯缝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这密闭的空间,你说你能挺几息?”她恶作剧的笑,“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藏个身还能露了马脚,我插门锁门,你完全可以偷袭的,怎的就不动呢?现在好了,关门打狗!”她嘻嘻笑,满是嘲讽,“中毒的事你还别不信!你先憋几口气,然后按住脐下三寸,使劲一按,心口若疼的喘不过气,那么恭喜你,中招了!”她一点也不着急的自言自语。
梁上的人被她挤兑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奶奶个腿,谁说这次任务跟玩似的?妈蛋的!见过这样的妖孽吗?他也是大风大浪里见识过的,高门大户哪家不是来去自如,怎的就阴沟里翻船了呢?都怪这臭丫头长得太有欺骗性!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毛丫头这么多心眼子,从一进门就一个套接一个套。说什么功高盖主,别的原因啊,完全是想勾搭自己继续听下去。然后故意惊走自己的同伴,好让自己放心,发现的是门外的人。最坏的是说什么下毒,吓得自己的小心肝怦怦直跳。然后趁自己神思不稳,送走了拖后腿的人,就连锁门,都念叨要补觉!
这个小姑娘真是个坏人!
又想到这小姑娘敢自己一个人留下,必有依仗。心下一紧,不会真中招了吧?他不放心,于是真的憋了几口气,狠狠的按在脐下,真的是钻心的疼,让他把持不住,□□出声,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向旁边一歪。
郑青鸾趁势跃起,狠狠的将人拽下来,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匕首抵住对方的咽喉。
“你又骗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语气很愤然,听声音年纪并不大,少年人的样子。
这是哪来的活宝?郑青鸾有几分愕然。顺势在黑衣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想看看这人身上有什么身份文牒。
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他的语气有些羞恼,“你------你一个姑娘家,不知羞!萧云峰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郑青鸾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又继续在胸口摸索。这人一口京腔,显然是从京里来的!认识萧云峰,并且两人可能是旧识。他不怕被发现,那就是他的身份让他有所依仗。这时,手里也摸到了一块木牌,郑青鸾拿出来一看,上面馆阁体刻着‘监查司’。她冷冷一笑,“原来是皇家密探!”然后放开对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你不会问啊?”他边整理衣服边抱怨,“动手动脚像什么话?”
他倒理直气壮起来了。
郑青鸾被气笑了,“你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啊?手艺这么潮,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很能耐吗?大白天穿身夜行衣,还蒙着面,你是怕人发现不了啊?你师傅是怎样的蠢蛋才收了你这奇葩的徒弟?你的功夫是翰林院的老夫子教的吧!脐下那是气门,自己封死自己的气门,怎么不疼死你算了!这种谎话你都信,出门把脑子忘家里了!还是什么皇家密探,我看你是皇家蠢蛋!那么大的脑袋,一半是水,一半是米分,刚才一磕,浆糊成堆!密探密探,知道什么意思不?你弄得满身香喷喷的熏香味,是怎么回事?娘的,你平时的怎么办差的?就你这样的,别说是人了,就是条狗也能把你找出来!你还探什么探,探个鬼啊!没见过密探还自带保镖的。”说着,不管已经被骂的愣住的人,推开窗户,“外面的,进来吧!”等外面的黑衣人进来,尴尬的站着。其实他在外面听的挺乐呵!郑青鸾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的坐在书桌前,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要是我什么也不问,刚才用匕首直接切开你的喉咙,会怎样?”她猛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吓了对面的俩人一跳,“你们在京里混的开,那是大家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哄着你玩!在外面,你最好小心点,这种游戏,是要死人的。这次还好碰上我,要是别人,杀个人毁个尸,真心不难!”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心里森然。
其实,这会子郑青鸾心里直骂娘,真让这小王八蛋吓了人一大跳。
“咳咳!”那黑衣少年不自在的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第68章 交锋
第六十七章交锋
郑青鸾冷笑一声,“我一个乡下的毛丫头片子,去哪儿认识您这样的贵人呢?”他又打量个对方几眼,“行事这么没谱,还敢拿着监查司的牌子满世界乱窜!你肯定是皇家人!并且一家深的皇上信任,甚至至亲中有人手握皇家密卫。猜到这些,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宋承安。”这少年倒也光棍,直接拉开蒙着脸的面巾,坐在郑青鸾对面。
真是好相貌!郑青鸾心里闪过这样一段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再想想他的名字,郑青鸾心中一跳,宋承安,没听过,但宋本就是皇家姓氏,而当今天子名叫宋承乾。他与皇上都是‘承’字辈!皇上没有这样年纪的弟弟,那么就是堂弟。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少年嚣张的挑着眉,一脸挑衅,活的如此肆意,而又不被皇上猜忌,只有瑞亲王一脉。瑞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与皇上同龄,又因为年幼丧母,由先太后抚养。说起来与当今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据说这位瑞亲王只有一个儿子,异常宝贝,打小要星星不给月亮,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
她试探道,“曾有幸与瑞亲王殿下有一面之缘,不知道王爷如今可还安好?”
“我父王自然安好”宋承安不屑的撇撇嘴,上下打量了郑青鸾几眼,嘟囔道,“也不过如此!”
“世子爷也不必打探,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青鸾放佛没感觉到身上的视线一般。微微一笑,心道,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呢!
“有几分聪明劲!这么一露面就猜出爷的身份,还不算太差!”宋承安歪在椅子上,“至于你说的打探什么的,爷压根就不知道!这种事能劳动爷亲自出手吗?”他压低声音,一副分享秘密的架势,“爷说爷就是好奇你个丫头片子长什么样,你信吗?”他挤眉弄眼的道,“你还不知道吧,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如月姑娘,对萧云峰那可真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想一睹芳颜而不能。那真是秉性高洁,丝毫不睦富贵。没想到倒对着对着萧云峰,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荐枕席啊!”说着,就捂住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状,“我这心肝啊!别提多酸了!”然后又趴在桌子上,用手掌托着一张俊脸,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继续八卦道,“你猜萧云峰是怎么说的?”他吊着她的胃口,“他说,他岳父岳母辛苦,替自己养了个胭脂虎!如今已经牙锋爪利,为了将来如花似玉的姑娘免受其祸,只能辜负姑娘的深情厚谊了!”然后痛心疾首的状诉苦,“你说说,我倾慕的姑娘喜欢上别人,主动表白还因为你被拒!我的心里能不好奇吗?所以,就溜溜达达来了!纯属好奇!”说完还哈哈笑几声,一脸不好意思的诚恳。
郑青鸾心说,我要信你一个字,我就是棒槌!
皇家果然没有简单的人!这一通东拉西扯,要是一般的姑娘,早臊死了。这会子谁还记得密探的事?
她也不再问话,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世子爷不说,我也不问!至于那位‘秉性高洁,不睦富贵’的如月姑娘,您要是对她还是痴心不该,我倒有一个主意,一定能让您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她嘴角勾起,笑的有两份坏,别以为姑奶奶听不出来你这是讽刺我一个乡下丫头攀龙附凤,拿我跟窑===子里的姐儿说事。
宋承安眸子一暗,心道,这丫头脸厚心黑,不是一般的难对付!轻敌了啊!面上却笑吟吟的道,“愿闻其详!”
“世子爷的话那必然是真话!我是一百二十个相信的!”郑青鸾笑的越发的人畜无害,“世子爷天潢贵胄,又是男子,怎么会明白普通人家小女儿的心思!世子爷若是真心对那位姑娘,不妨为那位姑娘赎身。”见宋承安不屑的撇撇嘴,又越发认真的道,“但我想着,平白为她花上许多银钱,以如月姑娘高洁的品行,视金钱如粪土的情操,一定是不愿的!”宋承安点点头。愿意花钱为这姑娘赎身的多了去了,可不是都拒绝了吗?“所以我想着,世子爷不妨在京城近郊,买上二三十亩地来,先斩后奏的为人家赎了身,也不说为奴为婢,委身伺候的话!干脆放了自由身去。人家姑娘肯定不依,定时要说些为您做牛做马的话。先不说您情根深种的事,就以世子爷的为人,也不会这样为难人家姑娘家。这姑娘一定常自苦身世,想必一定暗暗欢喜自由身,又觉得欠了您天大的恩情。您呢,不妨说自己想吃美人种的粮食蔬果,并不是单为她!姑娘若是心里过意不去,就亲自为您种瓜种菜,种粮养牲畜!这样的诚意足以还了世子爷的人情。多好!人家这样的姑娘,这样的品行,自然明白耕读最清贵的道理。难道还能留恋青楼楚馆的繁华?即便美丽的容颜在太阳暴晒后一天天苍老,双手在劳作中一点点粗糙!身上再不能有绫罗绸缎女儿香,甚至时不时的沾染上些牲畜排泄物的气味!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自力更生,自食其力,这样品行的姑娘,不管变成什么样,相信都是最美的风景。您那时候,再去表白一番。”郑青鸾笑的真诚无比,恶作剧的道,“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她挑挑眉,恶劣的笑,“哪个姑娘对这样的深情会不感动呢?你说是吧。”
是?是你个大头鬼!他相信他要真这么对人家姑娘,还期待感动?恐怕那姑娘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这郑家姑娘不仅是个坏人!他娘的!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钝刀子杀人,杀人还不见血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坏主意嗖嗖的往出冒。什么叫做‘多少人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这词是好词,可对着窑===子里的姑娘说这话,那意思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是吧?这是心里特别明白自己带了无数绿帽子的节奏啊!‘可知一生有你我陪在你身边!’多好的词啊!用在这地方,显得爷也太犯贱!再说了,爷是那种不爱容颜美的人吗?那绝对不是!也不能是!爷也经不起岁月的变迁好吗?好好的话,愣让这臭丫头说的人心里直犯恶心!
宋承安压下心头那股子酸味,呵呵干笑两声,“姑娘高明!”
也不知是褒是贬,郑青鸾也不在意,这人年纪不大,可却与江阳公主同辈,是其亲堂弟,算起来就是萧云峰的堂舅,不能太过分了!
两人磨磨唧唧,相互挤兑,对彼此性情都有了些了解,但谁也没探出谁的底。相视一笑,都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看的宋承安的随从兼保镖直接闭眼,太难看!
“爷!咱该走了!”屋里站着个黑衣蒙面人,在大白天尤其怪异,他自己也不安的动了动。
“大眼,爷今儿不走了!”宋承安挑衅的看着郑青鸾,“两家是姻亲,萧云峰那也是爷的亲外甥。来拜访亲家总成吧。”
原来,这个随从叫大眼。郑青鸾看着露在外面的豆豆眼一脸惊诧,似乎完全没听见宋承安的话。
她意味不明的扬声道,“周海!进来吧。”
周海果然推门而入。
宋承安面色大变,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不是说门已经插上锁上了吗?”
“我说什么你就信了?”郑青鸾不屑的道,“我把门从里面锁死,不是自断后路吗?我傻啊?你这脑子究竟怎么长的?”
宋承安一拍脑门,“凶猛如虎,狡诈如狐。”下了这样的评价。
回到京里,他更是四处宣扬,萧云峰的未婚妻是只胭脂虎的事,当然这是后话。
郑青鸾对周海的反应很满意,一早就来了,默默守在门外,并没有贸然进来,也适时的阻止了别人靠近。处理的不错!她指着宋承安,“这位是瑞王府的世子爷,你先去大少爷那找几身衣物,让世子爷梳洗完换上,再来禀报吧。”
说完,起身出了书房。
堂屋里,郑老三一直坐立不安。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谁也不敢告诉。这会子见女儿毫发无伤的过来了,就知道事情暂时解决了,心里大定。
郑青鸾面色如常的坐在郑老三的身边,低声禀报,“是瑞王府的世子,宋承安。究竟什么目的,如今尚不得而知。这个人看起来思想简单,行为幼稚,甚至如同娇惯坏的孩子,嬉笑怒骂全在脸上,带着几分纨绔气。但说实话,我不大能看的透这个人。”
郑老三脸色一变,“咱们尚且知道留着小辫子让人抓的道理。堂堂亲王府的继承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自污罢了!这种宗室,蠢一些,笨一些,不成器,没出息,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第69章 发现
第六十八章发现
宋承安见到郑老三笑的很客气,“说起来,咱们也是亲家,很不必多礼。”
郑老三恭敬的道,“礼不可废。”一副酸腐儒生的样子。
宋承安眼睛闪了闪,“太见外可就是赶我走了!”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笑,“我的名声怕是大家都听说过,实不相瞒,我是实在不耐烦家里老爷子的啰嗦,才躲出来的。”说着脸带脖子都红了起来。
郑青鸾看的只想骂娘,这货的演技也太好了。这副样子让人一看,明显就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一说话就脸红。又长了一张能萌翻所有女人的脸,真是纯良无辜之极。
钱氏果然母性大发,“这有什么?家里也不缺你一双筷子,两间空屋子也还是有的。想住多久都成。”她早忘了这人的身份不同寻常,况且与他们两口子是平辈,见对方一副乖宝宝的受教模样,又叮咛道,“不过还是要给家里捎信的,要不然当爹妈的得多着急呀!你们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