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正罡一噎,几乎要被气吐血。
传闻中夜王朝的摄政王生性冷淡,从不理会外事,难不成云小宝真是这男人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当初他将云扶月丢进青楼,这孩子的爹,无论如何不可能是他。
云正罡心里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虎口被方才夜凌渊的一箭震得虎口发麻。
不过好在,这间密室他早有布置,里面的药材也只是寻常的药材,没什么能落下把柄……
云正罡正色道:“既然摄政王要管,那我也不插手了,你们请便吧。”
云正罡扶起地上还在发愣的云晴,就要往外走。
夜凌渊勾了勾唇:“站住。”
云正罡一顿,心里七上八下:“摄政王还有事?”
“本王让你走了?”男人冷笑一声,银灰色的长衣无风自动,“临风。”
临风一脚站出来。
“云大人精通丹药之术,你们要好好向他学习。”夜凌渊不紧不慢地说着,“请云大人去府上做客吧。”
临风老早看云正罡不顺眼,立刻笑嘻嘻地答应下来:“好嘞。”
话落,他一手去抓云正罡的胳膊,一副恭敬的模样:“云大人,请吧。”
云正罡心头一惊,被眼前这侍卫模样的人一抓,他浑身的内力竟然瞬间被压制得丝毫转动不了。
没等云正罡再开口,临风眼底微寒,笑的愈发灿烂:“主子,我先请云大人回去喝茶了。”
云正罡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临风带走。
云扶月将一切收入眼底,心头微惊。
她一直以为临风不过一个小跟班,可现在看来……他身份定不那么简单。云正罡是什么身份,丹药大师,一身内力狂暴凶猛,可在临风跟前,就跟小鸡崽似的,实在是……
“想什么呢?”夜凌渊挥手,禁锢小宝的铁链应声破碎,小宝一下子跳下床,跑带云扶月脚边,“娘亲,快蹲下,小宝给你呼呼。”
他脸上还挂着泪珠,怎么看怎么可怜。
云扶月心头一软,忍痛蹲下,捏着儿子的脸:“宝贝儿子,娘没事。”
小宝一个激动,哭声更大了。
这还是娘这么多年第一次叫自己宝贝。
他以后也是娘亲的小宝贝了。
小宝一边哭,还不忘安慰云扶月,帮她擦去嘴边的血迹,轻轻地跑到她身后,朝着她的后背呼气:“娘别怕,呼呼就不疼了。”
云扶月唇角勾起,点头:“好,呼呼就不疼了。”
夜凌渊立在一旁,垂眸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有那么一丝柔软闪过。
小宝给云扶月吹了半天,跑到夜凌渊跟前,在他身上到处摸。
夜凌渊看着他将眼泪都擦到自己身上,不由有些无语:“找什么呢?”
“弓,小宝要和夜叔叔学射箭!”小宝指着墙上被夜凌渊钉进去的箭,噘着嘴,“以后小宝也要保护娘。”
夜凌渊无奈,一手抱起小宝,朝着云扶月深处一另一手:“走不走?”
云扶月一愣。
黑暗中,男人眉眼如玉,气息冰冷,偏一手抱着个鼻涕咧些的孩子,将原本神秘危险的气息冲散。
这手……这手跟雕刻似的,修长干净,指节分明,好看极了。
云扶月垂眸,斜咬着唇角,毫不犹豫地将手搭上。
没办法,她是手控,根本拒绝不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夜凌渊借着手缓慢地往云扶月体内输送着内力,三人很快出了房门。
院内,一群人还守在门口。
云正恫此时也从外赶回来,一眼看到夜凌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云扶月的场景,心头狠狠一跳。
云紫涵缩在袖子里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
这怎么可能……先是云正罡被一个神秘人带走,而后摄政王竟然牵着云扶月出来了。
他们难道真的如传闻中那样……
云紫涵压下心底的嫉恨,笑着上前:“扶月,你没事就太好了……”
话未说完,她有些犹豫,故作不解:“不知这位是……”
“奸夫。”云扶月勾了勾唇。
院内几人一愣。
“他就是我那奸夫啊。”云扶月耸了耸肩,咳嗽两声,看向门口的云正恫,“三叔,大伯去摄政王府喝茶了,你要不要一起?”
夜凌渊缓缓看向云正恫。
对上男人的眸子,云正恫打了个冷战,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必了,我还有事。”
说着,他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院子。
云紫涵仍不死心,小声问道:“扶月,他到底是谁?”
云扶月心口火辣辣的疼,嗓子里憋着一口气,耐着性子又回答了一遍:“堂姐想知道,自己问他就是。”
云紫涵万万没想到云扶月竟然连介绍都不愿介绍,她只看了那男人的脸一眼就已经脸红心跳,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夜凌渊。
只是还没等开口,就见夜凌渊带着云扶月和云小宝已经走远了。
云紫涵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三人一路到了别院。
进了院门,夜凌渊松开手,放下小宝,似笑非笑:“现在如你意了?”
云扶月顿时有点心虚。
心事被戳穿,她咳嗽两声,一边走到侧厢房,翻出先前从云家药堂顺来的药材,一边道:“借你的光,以后他们再想来找我的麻烦,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夜凌渊轻笑一声,手指搓了搓。
手心处还留有云扶月那手的热乎劲。
云扶月有些挑出几颗草药,也不管不顾,直接放到嘴里嚼起来。
小宝在一边看着,忙跑进屋里倒了杯水,送到云扶月手里:“娘亲,您慢点。”
话落,他眨了眨眼:“娘亲,您刚才假装和夜叔叔亲密吓退了他们,但是您毕竟都有小宝了,不怕什么,夜叔叔可还是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您把他名声弄坏了,您得对夜叔叔负责。”
云扶月一下呛到。
如花似玉的美男子?
云扶月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夜凌渊:“就你夜叔叔对外每天一副谁欠他八百两的样,不用你娘我损毁,他自己就没人肯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