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掌风袭面而来,云扶月不紧不慢地后退三步,长冰剑挽出一朵剑花,竟是将四周的大雪也卷了进来,化为疾风,狠狠地朝着那老人打去。
老人身形一窒,双手接下剑风,面上浮现一抹意外:“倒是有点本事,你爹是不是耀阳国的镇北侯云正奕?”
“我是你爹.”云扶月冷笑一声,呸了一口,长剑再度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朝着那老人刺去。
老人心头涌起一股火气,正欲上前,冷无心却一剑插入二人中间,挑开了老人的攻击。
“你是秦老魔?”冷无心面色郑重地对着云扶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退下。
云扶月一愣,秦老魔?
老人也有些意外,上上下下打量着冷无心,略一沉吟:“你是当年冷家的那个小姑娘?”
冷无心无言,秦老魔的话成功让南门羽也跟着变了脸色。
“西北十二魔老焦不离孟,你真的是秦老魔?那他们……”
他话音未落,秦青身后的人群中果真走出了另外九个老人。
十二个人,一个不少。
见状,云扶月也有点怂了,这一个老头她还能勉强对付,一下子来十二个,南门羽又要拦住杀手盟的尊者,冷无心则是看住鸦羽,难道……要她一个人打十二个?
看到几人的脸色,秦青唇角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缓步上前。
“南门将军,你也看见了,十二老魔亲自出手,今日云扶月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你不如立刻离去,我鸣苏谷愿意卖你一个人情,你看……”
“什么十二老魔,老子看是十二老狗!”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西头响起,来人哈哈大笑两声,飞身上前,拦在了云扶月身前,“秦老魔,你莫不是忘了你爷爷我吧?”
这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场上紧绷的气氛,待得看清来人之时,秦老魔脸色一变:“神枪蓝尉?你还没死?”
“你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乌龟还没死,你爷爷我年轻你六十多岁,自然死不了。”蓝尉笑声更加狂妄,手中长枪红缨,面上满是不屑。
“我当是什么事,让路遇的小姑娘急急火火地请了来,原是你们十二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在欺负人。”
这话让十二老魔脸色都沉了下来,杀意渐渐涌起。
云扶月有些意外地看着蓝尉,心底涌起一丝兴奋:“蓝尉?你不是在耀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蓝尉当初因着大雪封山,曾传授过云扶月破解玄武门龟甲术的法门。
如今再见云扶月,这个老实巴交的大汉憨厚地笑笑:“你救了我女儿之后,我决定不再隐居,带着小璃四处走走,这不是正在外面玩着,就被那个小姑娘请了过来。”
他手指向随着蓝尉一同前来的南门玥。
此时南门玥正在南门羽身旁低声询问着什么,并未搭话。
秦青也未料到一个小小的云扶月竟然能先后让这么多人出手相助,这还只是目前,倘若再让她逍遥几年,又不知要与多少人交好。
思及此,她一咬牙,沉声道:“六位魔老,你们拦住蓝尉和南门玥,剩余的随我一同出手,拿下这女人。”
事到如今,再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以一对一了,秦青话音落下就率先出手,身子消失在原地。
云扶月心里暗骂一声,飞速后退,可到底是比不过那六个修为深厚的百岁老人,走了没几步就被拦下。
以六打一,将云扶月围在中心。
这边动起手来,其余人也不会闲着,鸦羽重新与冷无心交起手,南门玥和蓝尉被其余六魔老拦下,南门羽虽有心相救,身前的杀手盟大尊者二尊者却拼了命地拦在他面前。
此情此景,谁也不能再帮云扶月。
“怎么样,小贱人,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对你从轻发落。”秦青红衣随风飞扬,狭长的眸子阴毒地锁定云扶月。
“当初我就说过,惹了我鸣苏谷,你只有死路一条。”
云扶月环视一圈几人,脚踩白雪,竟然慢慢地笑了。
这样的笑容格外刺眼,却也不得不承认,于绝境中还能绽放出如此笑容,实在是动人。
“你笑什么?”秦青脸色更冷,对着身旁的人点头,七人的包围圈渐渐缩小。
云扶月扬起长冰剑,深吸一口气:“我笑你们几个老不要脸,加起来八百岁的人来欺负我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更笑你们今天就得死在我剑下。”
一句话落下,云扶月手中长剑杀意爆起,身形一闪,冲向十二魔老中最瘦弱的一位,厉声喝道:“吃我一记长冰剑!”
她虽突然发难,魔老却早有准备,“呵呵”一笑,手中狼牙棒夹杂着爆破声迎上云扶月的剑。
两兵相接,刺耳的声音响彻雪地。云扶月一击不退,反手又是一剑刺上那狼牙棒,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坚硬的狼牙棒竟是裂开一道细小的裂纹。
老人面色一变:“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云扶月大笑三声,又是一剑刺下,那狼牙棒彻底碎裂,变成几块废铁掉在雪地上,“死了便是死了,万万不能怪我!”
两人交手间,其余几人的剑气已至,云扶月好似没看见似的,长剑再度挽起雪花与寒风,冲着那老人而去。
任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体内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老人虽努力闪开,手背也不免被长冰剑划破一道小口。
与此同时,秦青的手狠狠地轰在云扶月身上。
云扶月喉咙一甜,眼睛却亮的惊人,身形急退,避开了其余几人的攻击。
而那与云扶月正面交手的魔老突然捂着手惨叫起来,只见他被长冰剑划开的皮肤底下血管爆裂。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他整个胳膊就变成了黑色,而那黑色还不断地在向上蔓延。
“你下了毒?”几人眼睁睁地看着那老人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了气,目眦欲裂。
“别忘了你姑奶奶是毒师出身。”云扶月扬扬下巴,“不怕死的,就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