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飞刀路十三?
云扶月的脸色愈发沉重,正眼看向那卷发男人:“没想到连江南路家都暗中投靠了夜星晴。”
路十三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与关二爷一左一右将云扶月二人的退路包围,庞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袭来。
只对付这红脸怪人,云扶月就已经需要用全力,更何况而今又多了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面飞刀路十三。
不远处的马车旁,李英的视线淡淡的落在云扶月身边的女子身上:“隐族嫡女,你若是现在离去,那么今晚的事与你无关。”
云扶月身边的另一人自然就是来京参加皇帝寿辰的艺卷珠。只不过此时,这个嚣张跋扈的隐族大小姐脸色严肃,显然也意识到了今晚对手的棘手程度。
“少废话,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也敢让姑奶奶退步?”艺卷珠嗤笑一声,扬了扬下巴,“想拿下我这块硬骨头,也得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被一个年方十六的姑娘嘲笑毛都没长齐,李英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隐族人,果然够嚣张,既然你自己找死,也别怪我不给隐族留面子。”
话落,李英一挥手,阴沉的开口:“云扶月要活的,至于那个……生死勿论。”
四周的黑衣刺客呼啦啦的动了起来,而场中的红脸怪人与路十三也第一时间锁定了云扶月与艺卷珠二人。
一场前所未有的艰难大混战一触即发。
“我来对付路十三。”艺卷珠与云扶月背对而立,利落的抽出腰间长鞭,狠狠的往地上一甩,“剩下的那个交给你。”
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打了。
云扶月抿着唇,点了点头,一把拿起腰间挂着的被布包起的长条形东西,内力一震,布匹碎裂,露出了里面的长剑。
长冰剑一出,周遭的空气顿时湿润起来,云扶月的精神为之一震。
“咦,这是……神器长冰?”红脸怪人前进的步子一顿,意外的看向云扶月手中的长冰剑,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也好,今日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剑强,还是我的刀强。”
话落,他的步子虚空点在地上,身子徒然加速,犹如炮弹一般冲向云扶月。
郊外的空地上,围绕着云扶月与艺卷珠第一时间形成了激烈的战圈。
不远处的马车旁,李英静坐着,紧紧的盯着正与红脸怪人交手的云扶月。
他本人只懂得一些浅显的武学,自然看不清云扶月的身影,但他却敏锐的听到了红脸怪人动手前的那句话。
“长冰剑……”李英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不安。
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什么。
“砰——”
云扶月手中的长冰剑与红脸怪人的大刀狠狠的撞在一起,两人的身形同时倒退。
不同的是,红脸怪人仅仅倒退了两三步,而反观云扶月,不禁后退了十多步,体内气血更是一阵翻涌,喉咙一甜,鲜血喷出一口血。
至此,云扶月方才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与这红脸怪人的差距。
难怪当初夜凌渊会告诫她,千万不可蓦然与他交手。
“女娃娃的武功不错,速度也很好。”红脸怪人揉了揉手腕,漆黑的眸子盯着云扶月漂亮的脸,“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能给陛下造成些麻烦。”
一边说着,红脸怪人歪了歪脖子,磅礴的内力喷涌而出,手臂高高抬起:“不过很可惜,这一记轧月刀必取你性命。”
话音落下,只见红脸怪人手中的长刀忽的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隐隐泛起红光,紧接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力自刀锋上泛起。
刀起,气息锁定,这一击,云扶月只能接,不能逃。
“这刀想也来历不凡。”云扶月郑重其事的双手握剑,内力沿着一股细小晦涩的经脉疯狂运转起来,瞧着逐渐放大的刀锋,眼底划过一抹傲气,“不过光凭你这刀,还不够!”
云扶月一边喃喃自语,手里的长冰剑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气息也徒然暴涨,在红脸怪人的长刀到来之际堪堪涨至顶峰,随后与前者的刀刃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轰隆——”
以两人为中心,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四散弥漫,一时间竟是令不少靠近的黑衣刺客当场死亡。
另一边的战圈,艺卷珠与路十三也因着云扶月那边爆发的巨大声响而停了下来。
“我去,这两人是真不要命,”艺卷珠一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握着鞭子的不住的颤抖,隐晦的扫了眼对面的路十三,“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再打下去,姑奶奶可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不过上天显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十来道寒光眨眼间便卷着旋风袭至艺卷珠的身侧。
她怒骂一声,只得重新扬鞭,拼尽全力抵挡着路十三的飞刀。
云扶月与红脸怪人交手的地方,灰尘渐渐散去。
不过令众人吃惊的,是那两道仍屹立不倒的身影。
“这么大的阵仗,这云扶月竟然还能无事?”马车旁边,李安死死的盯着云扶月的脸。
此时的云扶月,气息较之方才明显萎靡了不少,脸颊上也挂了伤,看着十分狼狈。
但她对面的红脸关二爷也不遑多让,胸口生生的炸开一道口子。
“寒引剑法,你是冷无心的弟子?”吐出一口血,红脸怪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难怪,冷无心的绝学本就属寒性,你这长冰剑又与之完美契合。”
轻咳了两声,红脸怪人重新提起长刀,大笑三声:“痛快,果真是痛快,自从远离江湖进京,这还是我这么多年与人打的最痛快的一次,再来!”
他的内力再度运转,庞大的压力重新袭来。
云扶月捂着胸口,不禁苦笑一声。
这红脸怪人看着伤的很重,但其实她伤的更重,若是她的感应没出错的话,方才的那一次交手,自己足足断了三根肋骨。
不能再打了啊……
云扶月皱眉,正想从怀里拿出些毒瓶暂避其锋芒,不远处的黑夜中却忽而绽放出了一朵烟花。
随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侍卫状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焦大喊道:“不好了,李公子,宫里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