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魂的事儿……
这是他自己非要的,可怪不得她。
……
打赛的第二日,时绒故技重施,又找学长们卷了一小波学分,但生意明显不如第一天好做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哪能只瞧着她一个人吃肉呀?
回家一看碧水镜上对她骚操作的风评不错,基本是“哈哈哈哈”这种态度占了上风。
于是第二天玄梓等人也开始打折+服务套餐的整活起来了,只是没弄那个广告牌,仿佛在第一天替时绒手脚蜷缩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内卷之风盛行,生意就不好做。
时绒热情拉客推销的时候,便遇见一小姑娘,拿着个小本本,认真记录下她说的话:“不急,我再看看别家活动。”
时绒:“……”
……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日下午时分,玄姣意外地提前登了场,挑战第八名,且成功晋级。
九尾天狐的一位族老正在台上,在她见礼的时候,借口说奖赏,招呼人上台去了。
彼时台上大乘期的大长辈只有清慈道君一位,玄姣自然被拉到他跟前去问候。
那九尾天狐族族老拉着沧明镜作陪,凑在白亦面前说了好久的话。
时绒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想来是玄姣想要借这个机会,到师尊面前赔个错,把话说开吧。
时绒往嘴里丢了一枚瓜子。
台上玄姣脸上羞愧地微红着,低眉顺目地给师尊递上一杯茶水。
白亦喝了。
赔礼茶嘛,应当喝的。
从此才能无怨无结,无牵无连。
时绒后牙一错。
嘎吱将瓜子咬得粉碎。
……
比赛的第三日,默认是天乾榜榜内挑战赛。
观众席上的人更多,连青云侍也有偷偷旁观的,但场上挑战的人却更少了,许久不见管事呼人上场。
时绒正襟危坐,观了一场榜五挑战榜四嘉实的比赛。
心里头盘算了一阵,感觉自己一个都搞不过。
青云榜单前七都是化境期,和时绒直接隔了一个大境界。
他们都是从秘境和各种任务之重摸爬滚打出来的,实战底子扎实,不是那等的虚架子。
时绒虽然是同级最强的五行元婴,但除非动用骨魂火或者拿神识压制,否则没有胜算。
迅速挪开眼,去找别的对手。
……
玄梓挪到时绒和龙濉跟前一起坐着。
今日他们的立场一致,都是低位要往上冲排名的人,自然要坐在一起分析分析对手。
不等他开口,时绒便举了手:“管事长老,我想要挑战天乾第八的玄姣。”
玄梓:“……”
玄梓拉扯住时绒的袖子:“什么情况,你不是说揭过了吗?怎么还挑上我姐了呢?”
时绒靠在椅背上:“你想什么呢,争排名的事儿,怎么能算计较?前七化神境的我又打不过。更何况我神识的优势不能浪费了,用来抵挡幻术刚刚好~”
玄梓将信将疑地撒开她:“当真?你当真没骗我?”
时绒想了想,对他比了个食指的第一指节出来。
玄梓:“?”
时绒真诚道:“就骗了这么一丢丢。”
玄梓:“……”
玄梓心慌了:“都是自己人呀,你想对我表姐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时绒站起身来,准备活动活动手脚上场:“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子重色轻友的人,会妥善处理好和表姐的关系的。”
玄梓:我信你有鬼了!
第90章
玄姣见时绒上场, 连往乾殿内看了几眼。
她昨日上得殿去同人道歉,沧明镜见她认出清慈道君就是时绒身边跟着的青云侍时亦,像是怕她想歪, 拐弯抹角地给她点了一下两人师徒的关系, 又略提了时绒那要命的命格,算是委婉的解释了一番。
玄姣旁的倒是不敢乱想,只瞧出清慈道君格外看中弟子这一点来。
顺着话,对着时绒没口子地夸, 赞她在秘境之中种种的表现。
白亦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 却显然被夸得心情大好,没怎么为难便饮下了她奉的赔罪茶。
叫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心神放松之后, 忍不住多看了白亦几眼。
……
百闻不如一见。
玄姣初初听说清慈道君名讳的时候,只觉高不可攀, 一如天神。后来第一次见着真人, 却因着“时亦”这个身份, 抛开了这份滤镜。
光看其人, 美貌无可表述。说句僭越些的,他若非是那高居云端的仙人, 只做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也能风生水起, 哄得人为他倾国倾城的。
初印象留得太深,哪怕后来知晓他是清慈道君, 会诚惶诚恐地畏惧着。
得到原谅之后, 似乎也不会像旁人一般, 瞧着他便当神佛一样敬着尊着, 只敢远观而不敢伸手了。
她起了心思, 对待时绒,自然又是另一番的心境,瞧她怎么都是亲善的。
管事宣布比赛开场前,笑着同她打招呼:“常听玄梓提起你,今日可算有机会说上话了。”
时绒态度也很和善,笑眯眯地:“表姐好~”
玄梓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和谐,心中略安。
白亦触着杯盏的边沿的手一顿,微微蹙起了眉:这怎么还跟着别人叫起表姐了呢?
……
比赛开场。
玄姣友善地提醒道:“幻阵乱人心神,你可千万不要陷入太深了。”
时绒给还挺想见识一下的,未出先手:“好说,表姐尽管来就是。”
玄姣微微笑起来。
时绒站定在原处不动,亲眼望见脚下的地面和身边的空间忽然起了一丝波澜,毫无预兆地如波涛一般上下起伏起来。
视觉上看,人就好像处在风雨飘摇的海面之上,但脚踏的实地却纹丝不动。
视觉和触觉传递的信息有差异,给人造成极大的干扰。
身处其中,站立不动都会恍惚发晕,更别说同时应付决斗场上的对手。
时绒觉着神奇,静静感受了一会儿:嚯,头晕,想吐。
她甚至不知道玄姣是何时起对她布下幻术的,都没有施法前摇什么的,还挺邪乎。
……
玄姣道了句得罪,趁着时绒不适恍惚之时,挥袖袭来。
兵刃相接,发出当地一声脆响。
时绒闭着眼挡下玄姣的攻击:她短期寻不着破幻术之法,但既然视觉成了错误信息的传播通道,那将视觉暂闭不就成了。
她未能祭出灵剑,选择了更适合近身作战的匕首。
在封闭视觉的情况下,凭借一身过硬的实战技巧,和玄姣近身缠斗了几个回合。
玄姣被拦,却并不感到意外,而是轻笑出声。
时绒:“?”
近在咫尺的玄姣低声:“你若不闭眼,我还要难办一些。看来你还是对我了解得太少了呀……”
时绒内心警铃大作。
在保持清醒的最后一秒,听到的是耳边有人语调熟悉,幽幽地道了一句:“你怎么拿匕首对着我?”
……
幻术是只针对“被施术者”本人的。
除非被施术者自己说出感受,否则不懂幻术的旁观者看着只是一头雾水。
时绒旁观过一局玄姣的比赛,却基本没得到有效的信息,纯属于摸着石头过河。只从师尊那听说,如果神识等级碾压,理论上可以强行冲破低等级施术者幻术,所受幻术的影响也会大打折扣。
众所周知,理论往往和实践有很大的差距。
时绒尚未从第一个幻术中挣扎出来,便又落入了她的连环套中。
……
时绒听见那声,下意识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