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倾盆大雨中,我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竟发觉无比心酸。“为了一个贱男人,你要与我为敌?”我痛心疾首:“美妮,我们数十年的情谊,居然比不上一个狼子野心的顾莫生?”“好、好。”我点头:“与我恩断义绝是吗,我如你所愿,希望漫漫长路,你别后悔就好。”说罢,我转身,跑进了雨中。乌云密布的暴雨中,我任由雨水拍打在我的脸颊,我已分不清,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记得曾经,我被全世界背叛,抱着美妮失声痛哭,她说:顾简,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永远支持你。她暖心的话语,凌乱交错的在我耳边响起,她的安慰和鼓励,是我无助生命中一颗至关重要的救命稻草,可是今晚,她将一切都亲手摧毁了。我从来没有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但是,我对美妮是真心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弃她,包括我一直以来的妥协,我愿意在这段情中,多做一点,希望能延续我们的友情。不曾想,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不同的价值观,让那么一点点的真心,都消失在无边无垠的天际中,最后连一丝虚无缥缈都抓不住了。灯红酒绿的迪吧中,我要了一瓶最纯粹的伏特加,大口灌了下去。烈酒滑过喉咙,让我烧在心中,大脑开始昏昏沉沉。也许只有失去了意识,才能麻痹血流不止的心。飘忽的意识,透着强烈的织光灯,重金属音乐让我浑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我不由自主的摇摆着身体,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挥洒在热舞中。世界本残酷,无论我今晚有多难过,明早依旧车水马龙,不是吗。“dj嗨起来,跟着节奏,indulge。”我呐喊一声,跳跃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身体,我上大学时,学过舞蹈还拿奖,技术没得说。我靠近钢管前,接连几个魅惑的动作,引得台下一片骚动,许多男人给我助兴,还吹着口哨。原本清冽的酒吧,一时间人声鼎沸。我的热舞,吸引了不少外来的客人,我像是一只性感的狐狸,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取悦自己的同时,也吸引着别人。很快,一场酣畅淋漓的热舞要结束时,我却在聚光灯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乔北一身白色衬衣,坐在显眼的卡座中央,一手端着洋酒,诱人的桃花棕眸,带着明显的兴致,审视着台上舞动身体的我。目光交汇的一瞬,我似乎被灼伤了,看他身边无数艳丽女郎,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讨好他的模样,想起自己为了花海项目欺骗他,觉得莫名的烦乱,真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原本是想宣泄一下情绪,别弄巧成拙了。为了徒增不必要的烦恼,我很快停止了舞姿。台下客人不满,还有人出钱让我接着跳舞,被逼的实在没办法,我匆匆下台。谁知,一名陌生男子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谨慎的后退两步,酒意全无。“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男子戴着眼镜,仪表堂堂,朝我递来了一张名片:“小姐,您刚刚的表演真是精彩,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酒吧做兼职,薪水可观哦。”我连连摆手:“不必了,我只是业余的。”说罢,我拿起包要走,老板却依依不饶道:“toto这间酒吧,原本因为生意惨淡,就要关门大吉了,没想到,你热舞一曲,为我吸引了众多客人,你是我酒吧的贵人。小姐,我看你打扮不俗,眼光也高,不如这样,薪水任你开,如何。”“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推诿道:“我有其他工作,无法抽身,不好意思啊。”“等等....”见我要走,老板将一张白纸放入我手中,眯眼笑道:“相识就是缘,交个朋友不过分吧,小姐你回去好好考虑,有意向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时不时望向卡座上的乔北,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便想也未想,拿过老板的纸条匆忙的离开了酒吧。第二天,周一例会,祝鸣深风尘仆仆下飞机后,准时参加。我一夜未睡,精神不是最佳,听着财务报备亏损,我连打哈欠,祝鸣深瞥我一眼,有些无奈:“花海项目,顾总监辛苦了,工程进行的很完美,只是若大一笔工程款,怎未在财务上报?”刘欣为难我,要求祝鸣深签字才给拨款,我怕耽误了工程,拖延了工期,一来二去,惹得祝鸣深烦心,又让他认为我处理不好和刘欣的关系。掩埋了事实,我解释道:“花海不是个小项目,又不得人心,怕有纰漏,我先以个人名义垫资,专程等祝总回国,审理后无异议,在批款也不迟。”祝鸣深语气不满:“与财务总监商议了吗。”“没有。”刘欣坐在第三个座位上,一身普拉达的卡其色风衣,搭配着烈火红唇。她气场张扬,抬起头,光洁无暇的脸上,连一丝纹络也不曾浮现。我越过财务部门自作主张,将公司规章制度视作无物,大家都知晓我和刘欣关系尴尬,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有人等着看戏,就想看祝鸣深该如何处理。哪知,沉默片刻,祝鸣深并未追究,只是挥了挥手道:“顾总监,散会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刘欣不悦,但未表现出来,大家都保持质疑态度,我应答了一声,坐了下来。“你接着说。”祝鸣深指了一下互联网部门的筱夕,她今年三十五岁,哈佛大学毕业后,一直做传统外媒九年,行业中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三日前,才被祝鸣深重金挖到祝氏集团来担任互联网部门的负责人。因为公司实体店亏损,祝鸣深将重点投资到了新媒体,发展较为平稳。“我设计了两套方案,第一是品牌自身效力服众,第二点就属明星效应,公司推出的两大品牌,光上杂志推广的力度是不够的,只能请一线明星来助阵。”筱夕嘴上说着公司事物,却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